第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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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终篇第九十七(此有四部)
述意部舍命部遣送部受生部述意部第一惟四大毒器有秽斯充。六贼狂主是境皆着。无复逆流之期。唯有循环之势。
至如析一毛以利天下。则吝而弗为。撤一餐以续余粮。则惜而不与。沦滞生死。封执有为。诸佛为其敛眉。菩萨于兹泣血。窃见俗徒贵胜父母丧亡。多造葬仪广杀生命。聚集亲族供待宾客。茍求现胜不避业因。或畏外讥不修内典。所以父亡于斯重苦。母终偏增汤炭。是以宛转三界绵历六道。四趣易归万劫难启。痛慈母之幽灵。愍逆子之酬毒。但亢阳如久必思甘雨之泽。灾疠若多。克待良医之药。
惟斯考妣既是凡夫。能无恶业。罪因不灭。苦报难排。若不凭诸胜福。乐果何容得证。庶使临终发愿令入尸陀。葬具资身并修功德。冀济飞走之饥。得免将来之债也。
如十二品生死经云。佛言。人死有十二品。何等十二。一曰无余死者。谓罗汉。无所着也。二曰度于死者。谓阿那含。不复还也。三曰有余死者。谓斯陀含。往而还也。四曰学度死者。谓须陀洹。见道迹也。五曰无欺死者。谓八等人也。六曰欢喜死者。谓行一心也。七曰数数死者。谓恶戒人也。八曰悔死者。谓凡夫也。九曰横死者。谓孤独苦也。十曰缚着死者。谓畜生也。十一曰烧灼死者。谓地狱也。十二曰饥渴死者。谓饿鬼也。比丘当晓知是。勿为放逸也。
又净度三昧经云。若人造善恶业生天堕狱。临命终时各有迎人。病欲死时眼自见来迎。应生天上者。天人持天衣伎乐来迎。应生他方者。眼见尊人为说妙言。若为恶堕地狱者。眼见兵士持刀楯矛戟索围绕之。所见不同。口不能言。各随所作得其果报。天无枉滥平直无二。随其所作天网治之。
又华严经云。人欲终时见中阴相。若行恶业者。见三恶受苦。或见阎罗持诸兵仗囚执将去。或闻苦声。若行善者。见诸天宫殿伎女庄严游戏快乐如是胜事。
又法句喻经云。昔佛在只桓精舍。为天人说法。有一长者。居在路侧财富无数。正有一子。其年二十。新为聚妻。未满七日。夫妇相敬。欲至后园。上春三月看戏园中。有一柰树。高大好华。妇欲得华无人取与。夫为上树。乃至细枝枝折堕死。居家大小奔走儿所。呼天号哭断绝复稣。闻者莫不伤心。棺敛送还家啼不止。世尊愍伤其愚。往问讯之。长者室家大小见佛。悲感作礼具陈辛苦。佛语长者。止息听法。万物无常。不可久保。生则有死。罪福相追。此儿三处为其哭泣。懊恼断绝亦复难胜。竟为谁子。何者为亲。于是世尊即说偈言。
命如华果熟常恐会零落已生皆有苦孰能致不死从初乐爱欲可望入胞影受形命如电昼夜流难止是身为死物精神无形法作命死复生罪福则不亡终始非一世从痴爱长久自作受苦乐身死神不丧长者闻得意解忘忧。长跪白佛。此儿宿命作何罪衅。盛美之寿而便中夭。唯愿解说本所行罪。佛告长者。乃往昔时有一小儿。持弓箭入神树中戏。边有三人亦在中看。树上有雀小儿欲射。三人劝言。若能中雀世间健儿。小儿意美引弓射之。中雀即死。三人共笑。助之欢喜而各自去。经历生死数劫之中所在相会受罪。三人中一人有福今在天上。一人生海中为化生龙王。一人今日长者身是。小儿者前生天上为天作子。寿终为长者作子。堕树命终即生海中为龙王作子。即以生日金翅鸟王而取食之。今日三处懊恼洟泣。宁可言也。以其前世助其喜故。此三人受报如此。于是世尊即说偈言。
识神造三界善不善三处阴行而默至所往如响应色欲不色有一切因宿行如种随本像自然报如影佛说偈已。长者意解。大小欢喜。皆得须陀洹道。又四分律。尔时世尊为利益众生。王命终。说偈云。
一切要归尽高者会当堕生者无不死有命皆无常众生堕有数一切皆有为一切诸世间无有不老死众生是常法生生皆归死随其所造业罪福有果报恶业堕地狱善业生天上高行生善道得无漏涅槃遣送部第三述曰。生死连环不离俗谛。虽复出家志求胜道。分段未舍变易未除。仍依三界随俗迁流。至于存亡。皆依内外。临终之日安置得所。葬送威仪具存下说。且论亡尸。安置南北。魂魄不同。今此略述。
礼记礼运曰体魄则降知气在上。死者北首生者南向。
郊特生曰。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故祭求诸阴阳之义。祭义曰。气也者神之盛。魂也者鬼之盛。左传昭二年子产对赵景子曰。人生死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凭依于人以为淫厉。况良霄乎。
淮南子曰。天气为魂。地气为魄魄问于魂曰。道何以为体。魂曰。以无有形乎。魄曰。有形也。若也无有。何而问也。魂曰。吾直有所遇之耳。视之无形。
听之无声。谓之幽冥者。所以喻道。而非道也。问曰。既知魂与魄别。今时俗亡何故以衣唤魂。不云唤魄。答曰。魂是灵。魄是尸。故礼以初亡之时。以己所着之衣。将向尸魄之上。以魂外出故。将衣唤魂。魂识己衣。寻衣归魄。若魂归于魄。则尸口纩动。若魂不归于魄。则口纩不动。以理而言。故云招魂不言唤魄。
故萧丧服要记曰。鲁哀公葬其父。孔子问曰。宁设魂衣乎。哀公曰。魂衣起伯桃。伯桃荆山之下道逢寒死。友人羊角哀往迎其尸。愍魂神之寒。故改作魂衣。吾父生服锦绣。死于衣被。何用衣为。问曰。何须幡上书其姓名。答曰。幡招魂置其干地。以魂识其名。寻名入于闇室。亦投之于魄。或入于重室(直龙反)重者重也(徒用反)以重之内。具安祭食。以存亡各别明闇不同故。鬼神闇食。生人明食。故重用籧篨。裹其食具。
以安重内。置其坤地也。
依如西域葬法有四。一水漂。二火焚。三土埋。四施林。五分律云。若火烧时安在石上。不得草土上。恐伤虫故。四分律云。如来轮王二人悉火葬。余人通前。四葬者多。五分律云。尸应埋之(此谓王法不许施身。复恐夏烧杀虫。故令埋之。自外无难水林亦得也)又依四分律及五百问事云。若见如来塔庙及见五众出家人冢塔。大于己者。皆须展转依生时年腊而设礼之。若一切白衣见出家人冢塔。不简大小皆须敬礼。
述曰。既知如此。诸道俗等。若见师僧父母亡柩。外来吊人小于亡者。至其尸所如常设礼。已先执孝子手默慰吊之。后至大德所。具展哀情。吊而拜之。亦见愚痴白衣。妄行法教。展转教他。不听礼父母叔伯尊亲亡灵。口云。我既受戒彼为鬼神。故不合礼。恐破戒故。此不合教。反招无知之罪。伏惟师僧等长养我法身。父母叔伯等长养我生身。依斯乳哺长大成人。思此恩德昊天难报。历劫酬恩。岂一生能谢。不存敬恩。反起堕慢。继踵鄙夫。何成孝子。故世尊极圣。尚自躬扶亡父尸送。况下凡愚辄生怠慢。故涅槃经云。知恩者。大悲之本。不知恩者。甚于畜生。又净饭王泥洹经云。白净王在舍夷国。病笃将终。思见世尊及难陀等。世尊在王舍城耆阇崛山中。去此悬远五十由旬。世尊在灵鹫山。天耳遥闻父思忆声。
即共阿难等乘空而至。以手摩王额上。慰劳王已。为王说摩诃波罗本生经。王闻得阿那含果。王捉佛手捧置心上。佛又说法得阿罗汉果。无常对至命尽气绝。忽就后世。至阇维时。佛共难陀在丧头前肃恭而立。阿难罗云在丧足后。阿难陀长跪白佛言。唯愿听我担伯父棺。罗云复言。唯愿听我担祖王棺。世尊慰言。当来世人皆凶暴。不报父母育养之恩。为是不孝众生设化法故。如来躬欲担于父王之棺。即时三千大千世界六种震动。一切众山^7□^7□涌没。如水上船。尔时一切诸天龙神。皆来赴丧举声哭泣。四天王将鬼神亿百千众。皆共举丧。白佛言。佛为当来诸不孝父母者故。以大慈悲亲欲自身担父王棺四王俱白佛言。我等是佛弟子。从佛闻法得须陀洹。以是之故。我曹宜担父王之棺。佛听四王担父王棺。即变为人。一切人民莫不啼泣。世尊躬自手执香炉。前行诣于墓所。令千罗汉往大海渚上取牛头栴檀种种香木。以火焚之。佛言。苦空无常。犹如幻化水月镜像烧身归竟。尔时诸王各持五百瓶乳。以用灭火。火灭之后竞共收骨。盛金刚函。即于其上便共起塔。悬缯幡盖供养塔庙。佛告众会。父王净饭是清净人。生净居天。
又佛母泥洹经云。大爱道比丘尼。即是佛姨母。不忍见佛后当灭度。欲先灭度。与除馑女五百人(即是比丘尼也。康僧会法镜经云。凡夫贪染六尘。犹饿夫贪饭不知厌足今圣人断贪除六情饥馑故。号出家尼。为除馑也)以手摩佛足。绕佛三匝。稽首而去。现神足德。于自座没。从东方来在虚空中作十八变。八方上下亦复如是。放大光明以照诸冥。上曜诸天。五百除馑变化俱然同时泥洹。佛劝理家作五百舆床。麻油香华樟楠梓材。事各五百。真伎正音当以供养。一切凡圣睹之莫不哀泣。阇维毕捧舍利诣佛所。于是四方各二百五十应真。神足飞来稽首佛足。至舍利所。千比丘俱皆就坐。佛告阿难。取舍利盛之。以钵着吾手中。阿难如命。告诸比丘。斯聚舍利本是秽身。凶愚急暴。嫉妒阴谋。败道坏德。今母能拔兴丈夫行。获应真道迁灵卒无。何其健哉。敕令兴庙供养。
又增一阿含经云。佛告阿难陀罗云。汝等舆大爱道身。我当亲自供养。尔时释提桓因四天王等。前白佛言。唯愿勿自劳神。我等自当供养。佛言。止止。所以然者。父母生子多有所益。长养恩重乳哺怀抱。要当报恩不得不报。过去未来诸佛母。先取灭度。诸佛皆自供养阇维舍利也。时毗沙门天王使诸鬼神往栴檀林取栴檀薪。至旷野之间。佛躬自轝床一脚。阿难舆一脚。飞在虚空。往至冢间。
尔时佛自取栴檀木着大爱道身上。佛言。有四人应起塔供养。一者佛。二者辟支佛。三者漏尽阿罗汉。四者转轮圣王。皆以十善化物故。尔时人民即取舍利。各起塔供养。依杂阿含经。爱道姨母。即是难陀亲母也。
又增一阿含经云。四部弟子中略取前后者。且列八人。比丘中最初得道者如拘邻比丘。善能劝化。不失威仪。最后得道者如须跋陀罗。临得道日入般涅槃。
比丘尼中最初得道者如大爱道尼。最后得道者如陀罗俱夷国尼。优婆塞中最初得道者如商客男。最后得道者如俱夷那摩罗。优婆夷中最初得道者如难婆女。最后得道者如蓝优婆夷。
受生部第四夫生则八识持。死则四大离散。迅矣百龄终归磨灭。循环三界运转靡停。故经曰。有始必终。既生则灭。圣教不虚自睹交臂。所以于此缘中略述六门。第一门中临命终时。检身冷热验其善恶。具知来报。故瑜伽论云。此有情者。非色非心。假为命者。大小皆同死通渐顿。诸师相传。造善之人从下冷触至脐已上。暖气后尽。即生人中。若至头面热气后尽。即生天道。若造恶者与此相违。从上至腰热后尽者。生于鬼趣。从腰至膝热气尽者。生于畜生。从膝已下乃至脚尽者。生地狱中。无学之人入涅槃者。或在心暖。或在顶也。然瑜伽论云。羯罗蓝义最初托处。即名肉心。如是识于此处最初托。即从此处最后舍。释云。
依瑜伽论由造善生上。故从下渐舍至肉心。后方说上舍。由造恶生下故先从上舍至肉心。后方从下舍也。
俱舍论云。若人正死。于何身分中意识断灭。若一时身死根共意识一时俱灭。若人次第死。此中偈曰。
次第死脚齐于心意识断下人天不生论中释曰。若人必往恶道受生及人道。如此等人。次第于阿罗汉。此人于心意识断绝。有余部说于头上。何以故。身根于此等处与意识俱灭故。若人正死。此身根如热。石水渐渐缩灭。于脚等处次第而灭。释云。俱舍论述小乘义。故云身于此等处与意识俱灭。若依大乘。身根于此等处与本识俱灭也。
第二受生方法者。依俱舍论云。为行至。应生道处故。起此中阴众生。由宿业势力所生眼根。虽住最远处。能见应生处。于中见父母变异事。若变成男。于母即起男人欲心。若变成女。于父即起女人欲心。倒此心起瞋。此中有众生。由二起颠倒心故。求欲戏往至生处。是即乐得属已。是时不净已至胎处。即生欢喜。仍托彼生。从此刹那是众生五阴和合坚实。中有五阴。即灭如此方说受生。若胎是男依母左胁。面向母背蹲坐。若胎是女。依母右胁向母腹而住。若胎非男非女。随欲类托生。住亦如此。无有中有异于男女皆具根故。是故或男或女。托生而住。后时在胎中增长。或作黄门。若托胎卵二生。道理如此。若众生欲受湿生爱乐香故至生处。此香或净。或不净。随宿业故。若是化生爱乐处所故至生处。若尔地狱众生。云何生乐处所。由心颠倒故。此众生见寒风冷雨触恼身。见地狱火猛炽盛可爱。欲得暖触故往入彼。复见身为热风光及火焰等所炙。苦痛难忍。见寒地狱清凉爱乐冷触故往入彼。胎卵二生于父母变异事生爱。湿化二生不由托赤白为身故无此变。湿生但爱着香故。至所生处。随业善恶。所爱之香自有净秽。化生但爱所依之处。地狱虽是苦处。然罪人乐亦得爱处。于中受生。何以故。非爱不受生故。论云。如往昔造作能感如此生。乐见身是如此位。见彼众生亦尔。是故往彼。先旧诸师作如此说。若众生年三十时。行杀生业网捕众生。行此事时必有伴类。此业能感地狱生。后于中阴中。见自身如昔年三十行网捕时故言位。又见昔伴与昔不差。见地狱时。如昔见江湖诸伴类等相牵共入其中。缘此起变即于中受生后解昔所造业虽多。必以一业牵地狱生。或于年二十时作此业。
或三十时作此业。后于中阴中见自身。如昔作业时少老。见地狱众生。并如己年时。年时既相似。于此众生起变。即往就彼。由此爱故受生。依经部师作如此释。
又瑜伽论云。若居薄福者。当生下贱家。彼于死时及入胎时。便闻种种纷乱之声。及自妄见入于丛林竹苇芦荻等中。若多福者。当生尊贵家。彼于尔时便自闻有寂静美妙可意音声。及自妄见升宫殿等可意相现。
又俱舍论云。若人临终起邪见心。是人以先不善为因邪见为缘故堕地狱。有论师言。一切不善皆是地狱因。此不善之余生畜生饿鬼中。又法业盛故堕畜生中。如淫欲盛故生于鸽雀鸳鸯之中。瞋恚盛故生于蚖蝮蛇蝎中。愚痴盛故生猪羊蚌蛤中。憍慢盛故生于师子虎狼中。掉戏盛故生猕猴中。悭嫉盛故生饿狗中。若有少分施善余福。虽生畜生于中微乐。身口二业虽由心为主。然其口业受报者多。如骂人轻躁喻如猕猴即生猴中。若言贪悷如乌。语如狗吠。騃如猪羊。声如驴鸣。行如騞驼。自高如象。恶如逸牛。淫如鸟雀。怯如猫狸。谄如野狐。如是诸恶随口受报。然由三毒为本。三毒之中贪爱为重。如捉布一头余则尽随。故智度论云。若不断爱爱则润生。是故四生皆由爱起。如说多欲生鸟雀中。多贪味故。厕中受生。又爱欲故卵生。贪香味故受湿生。随其所爱故。起殷重业则受化生。若殷重心乐行罪业。死时妄见地狱受其化生。若殷重爱福上界化生。故成论云。如树根不拔其树犹生。贪根不拔苦树常在。
又瑜伽论云。云何生我爱无间已生故。无始乐着戏论。因已熏习故。净不净业因已熏习故。彼所依体。由二种因。增上力故。从种子。即于是处中有异熟无间得生。死时如称两头低昂时等。而此中必具诸根造恶业者。所得中有如黑^3□光。或阴暗夜作善业者。如白衣光。或晴明夜。俱舍论云。此中有具足五根。金刚等所不能碍。须弥山下金刚中有虾蟆。于中受生。中有细色金刚。不能碍之。有天眼者。能见此事。重举所闻事证。曾闻人说。烧铁令熟。破之见虫。第三寿量长短者。俱舍论云。若不定生处于余处。此道中皆得受生。譬如牛于夏时欲事偏多。狗于秋时。熊于冬时。马于春时。野干等欲事无时。是时此众生应生牛中。若非夏时则生野干中。若应生狗中。非时则生野干中。
又俱舍小乘师有四释不同。一说极促时死已即受阴生。二说得住七日。七日满已。处中有不限时节。三说得住四十九日生缘未具。死已更受。亦不限时节。
四说随受生缘。乃至经劫住不命终。第五依瑜伽论云。若未得生缘极七日住。死而复生。乃至七七日受死生。自此已后决得生缘。此与前四皆不同也。
第四通力迟速者。俱舍论云。此中阴游空而去。如人舍命应至无量世界外受生。俄顷即到。二乘通力未出一世界。中阴已至无量世界外。纵佛神力亦不能遮令不往生得住余道。以业力定故。论业通胜者。据胜凡夫一乘神通。婆沙论云。
神足胜者。据佛神通速也。
第五互见不同者。依俱舍论云。若同生道中阴定互相见。若人有天眼最清净是一道慧类。此人亦得见彼生。若报得天眼则不能见。以最细故。萨婆多部云。
若同于人道中受生。同是人道中阴。互得相见。此义为定。不能见余道中阴。若人修得天眼。此天眼则是道类。能见中阴色。若报得天眼则不能见中阴色。中阴色细余色故。依正量部云。天道中阴备能见五道中阴色。人道中阴能见四道。除天道中阴。非其所能见。如是次第除前。乃至地狱道中阴。除前四道中阴。非其所见。唯见地狱道中阴。
第六身量大小者。俱舍论云。身量如六七岁小儿。而识解聪利。若菩萨在中阴。如圆满少病人。具大小相。是故虽在中阴。正欲入胎。而能遍照万俱胝剡浮洲。
颂曰。
高堂信逆旅坏业理常牵玉匣方委观金台不复延挽声随遥远萝影带松悬讵能留十念唯应逐四缘幻工作同异变弄作多身愚俗诤人我谁复非谓真谬者疑久固达者知幻宾亲疏既无定何劳非苍旻感应缘(略引十六验)
汉哀帝有女孕未生二月儿啼腹中汉平帝时有牧女春死棺殓六日出棺汉建安中李妖死十四日复生汉陈留史姁临死遗嘱有征汉冯贵人亡死将百岁贼发冢颜色如故汉灵帝时辽西人见辽水中浮棺内人语云是伯夷之弟孤竹君也汉北海营陵有道人能令人与已死人相见汉武帝时幸李夫人后卒哀帝见之帐中汉时杜嘏家葬而婢误不得出经十年开冢而婢尚生汉洛阳沙门达多发墓得生人死来十二年晋唐遵暴死经夕见有灵征可验晋沙门诃罗竭存亡皆有灵征神异难测晋沙门竺法慧存亡亦有灵神化难测宋沙门慧远有弟子名黄迁存亡有验隋沙门释玄景存亡亦有征祥可验唐居士裴则男暴死而稣说冥道可验汉哀帝建平四年四月。山阳方有女子田无壹孕未生。二月儿啼腹中。及生不举葬之陌上。三日有人过。闻儿啼声。母掘养之。
汉平帝元始元年二月。朔方广牧女子赵病春死。棺殓六日。出在棺外。自言。见死夫。乃曰。年二十七。汝不当死。太守谭以闻说曰。至阴为阳。下人为上。其后王莽篡位。汉建安中李妖死。十四日复生。其语具作鬼神。献帝初平中长沙桓氏死。月余其母闻棺中有声。发之遂生。
汉陈留考城史姁字威明。年少时当得病。临死谓其母曰。我死当复生。埋我以竹杖柱我瘗上。若杖拔掘出我。及死埋之柱如其言。七日往视之。杖果拔出。
即掘尸出活。走至井上浴已。平复如故。复与邻人乘船至下邳。卖锄不售。思欲归。谓人曰。我方暂归。人不信之。何有千里暂得归耶。答曰。一宿便还。即不相信。作书得报。以为验实。其一宿便还。果得报书。具知消息。考城令江夏^3□贾和闻之。姊病在乡里。欲急知消息。请往省之。路遥三千。再宿报书。具知委曲。
汉冯贵人亡死将百岁。盗贼发冢。颜色如故。但肉微冷。群贼幸之。致相妒忌。然后事觉。
汉令支县有孤竹城。古孤竹之国也。灵帝光和元年。辽西人见辽水中有浮棺。欲斫破之。棺中人语曰。我是伯夷之弟孤竹君也。海水坏我棺椁。是以漂流。汝斫我何为。人惧不敢斫。因为立庙祠祀。吏民有欲发视者。皆无何而死。
汉北海营陵有道人。能令人与已死人相见。其同郡人妇死已数年。闻而往见之曰。愿令我一见亡妇。死不恨矣。道人曰。可卿往见之。若闻鼓声。疾出勿留。乃语其相见之制。于是与妇言语悲喜。思情如生。良久闻鼓音声。恨不能得住当出户时。揜闭其衣裾。户间掣绝而去。至后岁余。此人身亡。室家葬之。开冢见妇棺。盖下有衣裾。
汉武帝幸李夫人。夫人后卒。帝哀思不已。方土少翁言能致其神。乃施帷帐明灯烛。帝遥望见美女居帐中。如李夫人之状。而不得就。乃遥视之。汉杜嘏家葬。而婢误不得出。后十余年开冢附葬。而婢尚生。其始如瞑。有顷渐问之。自谓尝一再宿耳。初婢埋时。年至十五。及开冢后更生十五六年。嫁之有子(右此九验出搜神异记)。
汉菩提寺。西域人所立也。在慕义里。沙门达多发墓取塼。得一人以送。时太后与汉明帝在华林都堂。以为妖异。谓黄门郎徐纥曰。上古以来颇有此事不。
纥曰。昔魏时发冢得霍光女婿范朋友家奴。说汉朝废立。与史书符合。不足为异也。后令纥问其姓名。死来几年。何所饮食。死者答曰。臣姓崔名涵。字子洪博陵安平人。父名畅。母姓魏。家在城西埠财里。死时年十五。今乃二十七。在地下十二年。常似醉卧无所食也。时复游行。或遇饮食。如似梦中。不甚辩了。后即遣门下录事张俊。诣埠财里访涵父母。果有崔畅其妻魏氏。俊问畅曰。卿有死儿不。畅曰。有息子洪。年十五而亡。俊曰。为人所发今日稣活在华林园。主上遣我来相问。畅闻惊怖曰。实无此儿。向者谬言。俊还具以实闻启后。后遣俊送涵向家。畅闻涵至门前。起火手持刀。魏氏把桃枝拒之。汝不须来。吾非汝父。
汝非我子。急手速去。可得无殃。涵遂舍去。游于京师衖内。常宿寺门下。汝南王畅黄衣一通。性畏日不仰视天。又畏水火及兵刃之属。常走于路。疲则止。不徐行也。时人犹谓是鬼。雒阳大市北有奉终里。里内之人。多卖送死之具及诸棺椁。涵谓曰。柏棺。勿以桑木为欀。人问其故。涵曰。吾在地下见发鬼兵。有一鬼称。是柏棺。应免兵主。吏曰。你虽柏棺桑木为欀。遂不免兵。京师仰闻此。
柏木勇贵。人疑卖棺者化涵故发此言(见洛阳寺记录)。
晋唐遵字保道。上虞人也。晋太元八年暴病而死。经夕得稣。云有人呼将去至一城府。未进顷见其从叔自城中出。惊问遵。汝何故来。遵答。违离姑姊。并历年载。欲往问讯。本明当发。夜见数人。急呼来此。即时可得归去。而不知还路。从叔云。汝姑丧已二年。汝大姊儿道文近被录来。既蒙恩放。仍留看戏。不即还去。积日方归。家已殡殓。乃入棺中。又摇动棺器。冀望其家觉寤开棺。棺遂至路。落棺车下。其家或欲开之。乃问卜者。卜云不吉。遂不敢开。不复得生。今为把沙之役。辛勤极苦。汝宜速去。勿复住此。且汝小姊又已丧亡。今与汝姑共在地狱。日夕忧苦。不知何时可得免脱。汝今还去可语其儿。勤修功德庶得免之。于此示遵归路。将别又属遵曰。汝得还生良为殊庆。在世无几倏如风尘。天堂地狱苦乐报应。吾昔闻其语。今睹其实。汝宜深勤善业务为孝敬爱法持戒。慎不可犯。一去人身入此罪地。幽穷苦酷。自悔何及。勤以在心不可忘也。
我家亲属。生时不信罪福。今并遭涂炭长受楚毒。焦烂伤痛无时暂休。欲求一日改恶为善。当何得耶。悉我所具知故以嘱汝。劝化家内共加勉励。言已洟泣。因此而别。遵随路而归。俄而至家。家治棺将竟。方营殡殓。遵既附尸。尸寻气通。移日稍差。劝示亲识。并奉大法。初遵姑适南郡徐汉。长姊适江夏乐瑜。其小姊适吴兴严晚。途路悬远久断音息。遵既差。遂至三郡。寻访姑及小姊。姊子果并丧亡。长姊亦说。儿道文殓后棺动堕车。皆如叔言。既闻遵说道文横死之意。姊追加痛恨。重为制服。
晋雒阳有释诃罗竭者。本襄阳人。少出家诵经二百万言。性(右此一验出冥祥记)虚玄守戒节。善举厝美容色。多行头陀独宿山野。晋武帝太康九年。暂至雒阳。时疫疾甚流。咒者皆愈。至晋慧帝元康元年。乃入止娄至山石室中坐禅。
此室去水既远。时人欲为开涧。竭曰。不假相劳。乃自起以左脚蹍室西石壁。壁陷没指。既拔足已水从中出。清香濡美。四时不绝。来饮者。皆止饥渴除疾病。
至元康八年。端坐从化。弟子依国法阇维之。焚燎累日而尸犹坐火中。永不灰烬。乃移还室内。后西域人竺定字安世。晋咸和中往其国。亲自观视见尸。俨然平坐。亡已三十余年。定后至京。传之道俗。
晋竺法慧。本关中人。方直有戒行。入嵩高山事佛图蜜为师。晋康帝建元年。至襄阳止羊叔子寺。不受别请。每乞食辄赍绳床自随。于闲旷之路则施之而坐。时或遇雨以油帔自覆。雨止唯见绳床。不知慧所在。讯问未息。慧已在床。
每语弟子法昭曰。汝过去时折一鸡脚。其殃寻至。俄而昭为人所掷。脚遂永疾。后语弟子云。新野有一老翁当命过。吾欲度之。仍行于畦畔之间。果见一翁将牛耕田。慧从乞牛。翁不与。慧前自捉牛鼻。翁惧其异。遂以施之。慧牵牛咒愿七步而反。以牛还翁。翁少日而亡。后征西庾移恭镇襄阳。既素不奉法。闻慧有非常之迹甚嫉之。慧预告弟子曰。吾宿对寻至。诫劝眷属令勤修福善。尔后二日果收而刑之。春秋五十八矣。临死语众人云。犹枉刑吾。吾死后三日天当暴雨。至期果洪□。城门外深一丈。恭眷属居民等并皆没死(右此二验出梁高僧传)。
宋慧远沙门者。江陵长沙寺僧也。师慧印善禅法。号曰禅师。远本印苍头名黄迁。年二十时印每入定。辄见迁先世。乃是其师。故遂度为弟子。常寄江陵市西杨道产家行般舟。勤苦岁余。因尔遂颇有感变。或一日之中赴十余处斋。虽复终日竟夜行道转经。而家家悉见黄迁在焉。众稍敬异之。以为得道。孝建二年一旦自言死期。谓道产曰。明夕吾当于君家过世。至日道产设八关。然灯通夕。初夜中夜。迁犹豫众行道。休然不异。四更之后。乃称疲而卧。颜色稍变。有顷而尽。阖境为设三七斋起塔。塔今犹存。死后久之。见形多宝寺。谓昙珣道人云。明年二月二十三日。当与诸天共相迎也。言已而去。昙珣即于长沙禅房设斋九十日。舍身布施。至其日苦气。自知必终。大延道俗盛设法会。三更中呼问众僧。有闻见不。众曰。不觉异也。珣曰。空中有奏乐声。霭烟香异。黄迁之契。今期至矣。众僧始还堂就席。而珣已尽(右此一验出冥祥记)。
宋时有一人忘其姓名。与妇同寝。天晓妇起。后夫寻出外。而妇还见其夫。
犹在被中眠。须臾奴子外来。云郎求镜。妇以奴诈。巧指床上以示奴。奴云。适从郎处来。于是驰白其夫。大愕便入。夫妇共视被中人。高枕安寝。正是其形。
了无一异。虑是其魂神。不敢惊动。乃共以手徐徐抚床。遂冉冉入席。渐渐消灭。夫妇惋怖如此。少时夫得疾。性理乖错。于是终卒(右一验出续搜神记)。
宋时有诸生远学。其父母然火夜作。儿至前叹息曰。今我但魂魄耳。非复生人。父母问之。儿曰。此月初病。以今日某时亡。今在琅耶任子成家。明日当殓。来迎父母。父母曰。去此千里。虽复愿到那得及汝。儿曰。外有车乘。去自得至耳。父母从之上车。忽若睡顷。比鸡鸣已至其所。视其驾乘但魂车木马。遂主人见临儿哀。问其疾消息如言(右一验出搜神记)。
隋相州邺下释玄景。姓石氏。沧州人。统解玄微纯讲大乘。后因卧疾三日。
告侍人曰。玄景欲见弥勒佛。云何乃作夜摩天主。又云。宾客极多事须看视。有问其故。答云。凡夫识想何可检校。向有天众欲来邀迎耳。尔后异香充户。众共闻之。又曰。吾欲去矣。当愿生世为善知识。遂终于所住。即大业二年六月也。
自生常立愿云。沈骸水中。及殁后遵用前旨。葬于紫陌河深滢之中。三日往观。
所沈之处。反成沙坟。极高峻而水分两派。道俗异其雅瑞。传迹于今(右此一验出唐高僧传)。
唐曹州离狐人裴则男。贞观末年二十一死。经三日而稣。自云。初死被一人将至王所。王衣白非常鲜洁。王遣此人将牛耕地。此人诉云。兄弟幼小无人扶侍二亲。王即悯之。乃遣使将向南。至第三重门。入见镬汤及刀山剑树。又见数千人头皆被斩布列地上。此头并口云大饥。当村有一老母。年向七十。其时犹未死。遂见在镬汤前然火。观望讫还至王前。见同村人张成。亦未死。有一人诉成云毁破某屋。王遣使检之。报云。是实。成曰。成犁地不觉。犁破其冢。非故然也。王曰。汝虽非故。心终为不谨耳。遂令人杖其腰上七下。有顷王曰。汝更无事。放汝早还。王乃使人送去遣。北出踰墙及登墙望见其舍。遂闻哭声。乃跳下墙。忽觉起坐。既稣之后。具为乡曲言之。邑人视张成腰上有七下杖迹迹极青黑。问其毁墓。答云不虚。老母寻病。未几而死(右此一验出冥报拾遗)。
唐琅耶王之弘。贞观年中为沁州和川县令。有女适博陵崔轨。轨于和川会病而卒。卒经数十日。其家忽于夜中闻轨语声。初时倾家惊恐。其后乃以为常。闻语云。轨是女婿。虽不合于妻家立灵。然以苦无所依。但为置立也。妻从其请。
朝夕置食不许置肉。唯令下其素食。常劝礼佛不听懈怠。又具说地狱中事云。人一生常不免杀生及不孝。自余之罪盖亦小耳。又云。轨虽无罪。然大资福助为轨数设斋供。并写法华金刚般若观音等经。各三两部。兼旧功德如获济。自兹以后即不复来。王家一依其言写经设供。轨忽更来愧谢。因云。今即取别。举家哭而送之。轨有遗腹之子。已年四五岁云。轨此子必有什宦。愿善养畜。自此已后不复更来(右此一验见王之自说)。
法苑珠林卷第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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