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至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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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后汉太平经,现存的只有明朝道藏的一个本子。原书一百七十卷,今本残存仅五十七卷。编者根据太平经钞及其它二十七种引书加以校、(在凡例和本文裏標写〔并〕字)补、附、存,基本上恢復一百七十卷的面貌,並將和此经有关的几个问题,略加考订和说明。全书的大义代表中国道教初期的经典。值得注意的,其中有朴素唯物主义观点和辩证法因素,又有反对剥削阶级聚敛财货等思想。它是中国哲学史和道教思想史上有价值的资料。
一太平经这部书的来歷及其重要思想
范曄后汉书襄楷传裏襄楷疏称于吉(于一作干)所得神书,号太平清领书,这就是道教相传的太平经。此经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部,每部一十七卷,全书共一百七十卷。明英宗正统九年(公元一四四四年)修的道藏所收的太平经,是现存的唯一的本子。可是它残缺不全,仅存五十七卷。甲乙辛壬癸五部完全遗失了,其它几部各亡佚若干卷。道藏裏有太平经钞,是唐人节录太平经而成甲乙丙丁等十部,每部一卷,共十卷。这是现今可以校补太平经的卷帙较多的唯一別本。其它道经类书及古书注间有征引太平经文,现经搜集起来,约计二十七种。有的可为部分校勘经文之用,有的无法对勘的,就附存於合校本適当的位置裏。
各家著录的书,大概都称太平经书一百七十卷。太平经卷九十八男女反形诀说:「天师前所赐予愚生本文。」太平经复文序说,干吉初受太平本文,因易为百七十卷。仙苑编珠说,帛和授以素书二卷,于吉受之,乃太平经也,后演此经成一百七十卷。所谓「素书」、「本文」,虽则含有神书传受的玄谈,然而这的確透露了太平经一百七十卷不是一时一人所作。东西两汉的著述,一书多至一百七十卷的,实在太少见了。所以我相信太平经先有「本文」若干卷,后来崇道的人继续扩增,逐渐成为一百七十卷。不能简单地说这书就是于吉、宫崇或帛和个人所著作。现存的经书裏,固然不免有后人改写增窜,可是大体说来,它还保存著东汉中晚期的著作的本来面目。
太平经的基本內容,后汉书裏襄楷疏说它专以奉天地顺五行为本。范曄说:「其言以阴阳五行为家,而多巫覡杂语。」远的说,上承老子的遗教;近的说,受当代图讖、神仙方术的影响。它的进步的思想部分,下对张角、张鲁辈也有所启发。这部书的大部分篇幅是宣扬有神论、宗教唯心论和封建社会统治阶级的思想的,但其中一些篇章裏也反映了当时的进步思想和正確的观点。它的全部思想內容是很庞杂的,这裏不能逐项做详细的敘述,只能选择几个重点做粗略的介绍,特別著重那些有价值的方面。
太平经裏有朴素唯物主义的观点。它认为天地万物是由元气组成的,元气是原初的极细微的物质。如太平经卷六十七六罪十治诀说:「夫物始於元气」。由元气而后生天、生地、生人、生万物。太平经钞戊部第十叶说:「元气怳惚自然,共凝成一,名为天也(按上下文义,本句「一」与「天」字当互换);分而生阴而成地,名为二也;因为上天下地,阴阳相合施生人,名为三也。」
或者有人要问:既然太平经书承认元气是世界万物生成的根源,那末它的思想体系该是唯物主义的吧?这还要具体分析。因为太平经宣扬道教教义,主张有神论和因果报应,就这一点说,不能说是。至於就精神与物质的关係而论,在某些论点上,可以说是唯物主义的。如经卷四十二四行本末诀说:「人有气则有神,有神则有气,神去则气绝,气亡则神去。故无神亦死,无气亦死。」这首先承认了精神和气(即物质)是不可分离的。至于到底先有气而后有神,还是先有神而后有气呢?如果就「人有气则有神」说,那应该承认物质是第一性的;如果就「有神则有气」说,那应该承认精神是第一性的。所以这几句话还没有明白地表达出那是第一性,那是第二性。可是到太平经钞丙部第八叶裏说:「故人有气即有神,气绝即神亡。」这就表述物质是第一性的了。再看太平经钞癸部第九叶说:「神精有气,如鱼有水。气绝神精散,水绝鱼亡。」用「水绝鱼亡」譬喻「气绝神精散」,说精神不能离开物质而存在,犹如鱼不能离开水而生存,这把精神依附于物质的关係用形象鲜明地说出来了。又有太平经圣君祕旨也是从太平经辑录来的,它说:「夫人本生混沌之气,气生精,精生神,神生明。本於阴阳之气,气转为精,精转为神,神转为明。」气和精是物质,神明就是精神。从气生精、精生神、神生明的说法,逻辑上也就说明了先有物质而后有精神的基本理论。这样的基本观点,不能不说是唯物主义的。不过就太平经的全部理论体系说,有宗教唯心论,也有朴素唯物论。它的內容是杂糅而不纯粹的。太平经裏有自发的辩证法思想因素。它认为宇宙万物的生成和变化是由于对立物的统一。经卷一百十九三者为一家阳火数五诀说:「夫生者皆反其本,阴阳相与合乃能生。」「天地未分,初起之时,乃无有上下日月三光,上下洞冥,洞冥无有分理。虽无分理,其中內自有上下左右表裏阴阳,具俱相持而不分別。」阴与阳是代表两个对立物,这两个对立物一面互相排斥,一面互相联结。经卷一百十七天乐得善人文付火君诀也说:「天地之生凡物也,两为一合。今是上天与是下地为合。」「天虽上行无极,亦自有阴阳,两两为合。」「地亦自行何极,亦自有阴阳,两两为合。」所谓「合」,所谓「俱相持而不分別」,都是指互相联结互相依存而言。太平经钞丁部第十四叶说:「天下凡事,皆一阴一阳,乃能相生,乃能相养。一阳不施生,一阴並虚空,无可养也;一阴不受化,一阳无可施生统也。」凡百事物的相生相养都由于对立物的相依存而发生变化。钞癸部第九叶更进一步说:「阴气阳气更相摩礪,乃能相生。」「摩礪」就是事物的矛盾运\动的一种状態。凡百事物都是由于对立物自身运\动而变生其它的东西。
对立物的互相联结或互相依存,这是统一物內部的一种情形。又一种情形是对立物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依据一定的条件,就会向其相反的方面转化。太平经卷一百十八烧下田草诀说:「阴极反生阳。」阴变为阳,或阳变为阴,这就是转化。所以能够转到自己相反的一面去,是需要一定的条件的。经中所说的「极」,就是指达到了转化的条件。如果达不到「极」,就不能转化,正如扬雄所谓「阳不极则阴不萌,阴不极则阳不牙。」(太玄玄攡篇)太平经卷三十六守三实法说:「夫阳极者能生阴,阴极者能生阳。此两者相传,比若寒尽反热,热尽反寒,自然之术也。故能长相生也。」又经卷四十二四行本末诀说:「极上者当反下,极外者当反內。故阳极当反阴,极於下者当反上;故阴极反阳,极於末者当反本。」无论阳极反阴,阴极反阳,上极反下,下极反上,都是说明对立物依照一定的条件(所谓「极」)向它的相反一面转化。
依以上所述,太平经的说法大致符合这样一个矛盾同一性的原理的,就是:两个对立的东西,在一定条件下,能够统一起来,又能够互相转化。可是「有条件的相对的同一性和无条件的绝对的斗爭性相结合,构成了一切事物的矛盾运\动。」(毛泽东选集第二卷,八00页)太平经的理论,只承认对立物的互相依存的同一性,却没有理会到对立物的相互排斥的斗爭性。这个无条件的、绝对的斗爭性是被忽略了。这是重要的一点。再一点,太平经主张循环变化论。如经卷六十五断金兵法说:「天道比若循环,周者復反始。」钞戊部第十一叶:「周者反始环无端。」经卷一百十七天乐得善人文付火君诀:「无极之政,周者反始,无有穷已也。」事物的变化,只是像春夏秋冬一样不断地重复著过去的阶段,这是没有发展观念的循环变化论。以上两点,必须加以分析批判。
在社会思想方面,太平经裏有一些篇章表示反对剥削,反对统治阶级的聚敛财物,主张自食其力和救穷周急;反对有强力的人欺凌弱者,主张扶养弱者;反对后生的人欺凌老者,主张敬养老人;反对智识多的人欺侮智识少的人,主张有智识、道德的人应该相教。这些,反映了当时受压迫、受剥削的人民的痛苦以及对於一般贫苦人民和弱者的深厚同情。
太平经卷六十七六罪十治诀说:「积财亿万,不肯救穷周急,使人飢寒而死,罪不除也。」积财亿万,是由于少数富豪採用各种苛刻的手段剥夺来的,使得广大的人们不能普遍得到人人必需的财物,所以要反对。它又说:「或有遇得善富地,並得天地中和之财,积之乃亿亿万种,珍物金银亿万,反封藏逃匿於幽室,令皆腐涂。见人穷困往求,骂詈不予;既予不即许,必求取增倍也。而或但一增,或四五乃止。赐予富人,绝去贫子。令使其飢寒而死,不以道理,反就笑之。与天为怨,与地为咎,与人为大仇,百神憎之。所以然者,此财物乃天地中和所有,以共养人也。此家但遇得其聚处,比若仓中之鼠,常独足食,此大仓之粟,本非独鼠有也。少內(按少当作小)之钱财,本非独以给一人也。其有不足者,悉当从其取也。愚人无知,以为终古独当有之;不知乃万户之委输,皆当得衣食於是也。」这段话,表示反对剥削者聚敛大量的财货,反对他们放高利借贷,在朴素的文辞裏,刻画出富人一副恶诈贪狠的脸嘴。它又表示反对他们独佔那天地中和所有的用以共养人的财物,把这些富人比做仓中的老鼠独佔大仓的米粟。同时认为封建皇帝库藏的私财,也不应归皇帝一人所有。这些言论,遗留的虽则不多,就现有的材料看,对於封建剥削残酷情形的揭发是动人的、大胆的。正面的主张:「天生人,幸使其人人自有筋力,可以衣食者。」经卷三十五分別贫富法也说:「夫人各自衣食其力。」这就是说,人应该靠自己的劳动来维持生活。如果已经积累了钱财亿万,那应该多方面救穷周急。所谓「见人穷厄,假贷与之,不责费息。」(经卷一百十四为父母不易诀)认为「人有财相通」(钞戊部第十二叶)是人们正当的道理。这些都反映了对于广大贫苦人们的同情,和对于少数家财亿万富翁的仇恨。上述思想,对于后汉末黄巾农民大起义是发生相当影响的。后汉书襄楷传载:「张角颇有其书」,可证。
太平经钞辛部第十四叶说:「或多智反欺不足者,或力强反欺弱者,或后生反欺老者,皆为逆。」因为「智者当苞养愚者,反欺之,一逆也。力强当养力弱者,反欺之,二逆也。后生者当养老者,反欺之,三逆也。」慢说智者欺侮愚者是犯了罪逆,即使那些人「积道无极,不肯教人开蒙求生」和「积德无极,不肯力教人守德养性为谨」,他们的罪也是不能免除的啊。(见六罪十治诀)总的说来,人们应该在物质上和精神上彼此互相帮助和互相亲爱。经卷一百十大功益年书出岁月戒说:「诸神相爱,有知相教,有奇文异策相与见,空缺相荐相保,有小有异言相諫正,有珍奇相遗。」互助相爱,可以说是被压迫人民的道德的本色。
在太平经的另一些篇章裏,还表现著如下的思想。在重男轻女的封建社会裏,反对用各种残忍手段杀伤被压迫的女子。认为男人继承天统,女人继承地统,现今杀伤女子,就是「断绝地统」、「灭人类」(经卷三十五分別贫富法),因而提出严重的儆诫。汉代皇帝和贵族们为了显示生前和死后的豪华,大兴土木,营造奢丽的殿宇和陵墓,「竭资财为送终之具」,(参见经卷三十六事死不得过生法、经卷四十五起土出书诀)大大地劳民伤财,它也表示反对。
以上所介绍的只是几项我们认为有价值的思想(有价值的当然不止这些),远不是太平经的全部內容。如前所述,它的全部內容多而且杂,杂而不纯,就有许多自相矛盾的言论。略举几个重要方面来说吧。
在宇宙观方面,与朴素唯物主义观点相对立的,有宗教唯心论和有神论,前面已经提到过了。
在认识论方面,既然主张人们生来原是无知的,太平经卷六十七第十五叶:「此诸贤异士,本皆无知,但由力学而致也。」因而肯定说:「学輒日贤,耕輒有收」(经卷四十九第十叶)。这个论点,与王充论衡实知篇所谓「智能之士,不学不成,不问不知」的说法同样是光辉的。但是在太平经卷八十八第六叶却说:「夫人天性自知之,其上也;不能自知之,力问,亦其次也。」这就承认有生而知之了,显然是两种矛盾的论点。
在社会思想方面,既然反对残酷的封建剥削,同情一般贫苦的人民,如上所述;但又承认农民是「为王者主脩田野治生」,(经卷六十五第五叶)又说:「小人无道多自轻,共作反逆,犯天文地理,起为盗贼\相贼\伤,犯王法,为君子重忧,」(经卷六十七第四叶)坚决地维护封建统治阶级的利益。此其一。既然主张人们应该各自食其力,如前所述,那末凡民、奴婢辛辛苦苦从事耕种劳作,都是自食其力的,应该受相当的尊重;但是太平经卷四十二九天消先王灾法裏把他们列在最下等,经卷六十九天讖支干相配法更说:「病气之后囚气者,百姓万民之象也;囚气之后死气者;奴婢之象也。」把囚气当作百姓万民的象征,把死气当作奴婢的象征,这样站在统治阶级立场贱视万民奴婢,当然就是鄙视自食其力的人了。此其二。既然主张人间的财物是天地所有,用以共养人的,不能像仓中的老鼠把大仓的粟独佔为己有,如前所述;但是太平经卷五十五知盛衰还年寿法说:「凡事不得其人,不可强行;非其有,不可强取;非其土地,不可强种,种之不生。」前者谴责富人霸佔财富,后者却告诫人民不可「强取」,「强种」了。此其三。
这些自相矛盾的言论,表现在好几个主要方面,当然不是偶然发生的现象。为什么有这许多杂糅不纯、自相矛盾的言论呢?我认为太平经书卷帙繁巨,本来不是一时一人所作,它的內容杂糅、思想矛盾是不足为怪的。假使说这部书只成於一时一人之手,而在好些主要问题上会有这样自相矛盾,那倒是令人难以理解了。
如果把太平经裏全部內容当做整体来考察,这些进步的合理的思想与落后的反动的思想杂糅起来,自相矛盾,是否可以说二水均流、平分秋色呢?原来的太平经书缺佚太多了,依现存的残本看来,其中社会思想大多数是维护封建统治阶级利益的;哲学观点方面,基本上还是宗教唯心论佔主导地位。尽管如此,我认为把太平经整理出版,还是有意义的。我们除了可以批判其糟粕吸取其精华以外,太平经一书对于我们研究东汉中叶以后的社会情况和道教的歷史也是重要的。而且,这部书只有道藏一个本子,流传极少,整理出来,可以为有关研究工作者提供一个比较方便的资料。太平经的文章特点之一,是不多引用前人的陈言。间有遣词造句,採摘古人的成语(例如经卷一0二第三叶、经卷一0三第二叶、钞丁部第十叶都有引道德经的话),也不明白指陈出处,这样更显出它自成一家的体裁了。
二关于太平经钞
与太平经有密切关係的两种道书是太平经钞和太平经圣君祕旨。对这两种书的应用,应该跟太平经文同样看待。这裏先介绍太平经钞,其中有些问题还需要考证才搞得明白的。
道藏中太平经钞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部,每部一卷,係节录太平经文而成。太平经甲部已经亡失了。现存的太平经钞,以甲部的字数为最少,疑钞甲部是后人所偽补。钞甲部的文字来源,以灵书紫文为主,上清后圣道君列纪並为其採取的材料。案太平经援引古经旧义,都不著明出处。只有钞甲部乃说:「青童匍匐而前,请受灵书紫文口口传诀在经者二十有四。」现存灵书紫文上经卷首所说,与太平经钞甲部所载,其文字也是大同小异。从此可以证明太平经钞甲部是从灵书紫文来的。再者,太平经裏並无外丹的说法,钞甲部「服华丹」、「食鐶刚」云云,跟全书的內容不相协调,也是从灵书紫文抄来的。此外,钞甲部所用道教、佛教的术语,也与太平经其它各部不相类似。道教的名辞如「种民」,佛教的名辞如「本起」、「三界」、「受记」等,都是仅见于钞甲部;就时代说,这些名辞也是比较太平经为晚出的。
太平经钞编纂的人,据今所考,是唐末的閭丘方远。可是一些道书纪载,多称閭丘方远銓(或作詮)太平经。南唐沈汾续仙传说:閭丘方远,舒州宿松人,幼而辩慧,年十六,通经史,学易於庐山陈元晤;二十九,问大丹於香林左元泽;「三十四岁,受法籙於天台山玉霄宫叶藏质,真文祕诀,尽蒙付授。而方远守一行气之暇,篤好子史群书。每披卷,必一览之,不遗於心。常自言葛稚川陶贞白,吾之师友也。銓太平经为三十篇,备尽枢要。其声名愈播於江淮间。唐昭宗景福二年,钱塘彭城王钱鏐深慕方远道德,访於余杭大涤洞,筑室宇以安之。」至「天復二年二月十四沐浴焚香,端拱而坐,俟停午而化。」这裏所谓「銓太平经为三十篇」,云笈七签卷一百十三下续仙传也作「銓」。按「銓」字当有选择而编次的意思。
宋贾善翔犹龙传卷四授干吉太平经条说,今於正经外,「又有太平钞十卷(钞上疑脱「经」字——明),不著撰人名氏,大略发明本经篇目」,下文又说:
「至大唐之季,有閭丘方远者,宿松人,通经史,颇辩慧,尝师香林左元泽。……食气链形之外,尤精此太平经。因詮为三十篇,而尽枢要也。」
这裏的「詮」是和「銓」通用,也就是詮次的意思。
查载閭丘方远与太平经的关係,最早莫如南唐沈汾续仙传。据明代道藏本的续仙传,仅载閭丘氏「銓太平经为三十篇」一事。宋贾善翔作犹龙传,忽分太平钞十卷与詮太平经三十篇为二事。以为太平钞十卷,不著撰人姓名。另有閭丘方远,詮太平经为三十篇。这把一事分为两事了。从此道俗经传,纷纷沿称閭丘方远詮太平经。如元代张天雨的玄品录卷五閭丘方远詮太平经为三十篇;清代陈鱣的续唐书也载,太平经三十篇,吴道士閭丘方远詮。到底閭丘方远与太平经钞的关係怎样,还是曖昧不清。
宋邓牧洞霄图志卷五閭丘元同先生条却说:
「閭丘方远,字大方,舒州人,生州之天柱山下。二十九岁,师香林左元泽。既得道已,乃遍寻名山,至余杭天柱,异而止焉。……先是太平青领书,自汉于真人传授,卷帙浩繁,复文隱祕。先生钞为二十卷,文约旨博,学者便之。」
这是邓牧明明白白说閭丘方远钞太平经了。为什么要钞呢?因为太平青领书一百七十卷,卷帙浩繁,复文隱晦而奥祕。学道的人,每苦不知枢要。一经选钞,文约旨博,所以学者就感到方便了。
钞太平经何以称为銓或詮太平经呢?因为太平经钞事实上是「钞」的体裁,不过这裏的「钞」不是依样葫芦的照钞,而是有选择和编次的意义。閭丘方远不但钞了太平经,道藏衣字号下(第一八五册)还有他的太上洞玄灵宝大纲钞,也是属于「钞」的体裁。说閭丘方远钞太平经也罢,銓或詮太平经也罢,总之,太平经钞是閭丘方远编纂的。
至於太平经钞的卷数或篇数,各书记载不一。续仙传、玄品录都称三十篇;犹龙传称三十篇外,又称钞十卷;洞霄图志称二十卷。原来经文分甲乙丙丁等十部,每部一十七卷。閭丘方远钞太平经,盖按部节钞,大概不是按卷分的,每部节钞上中下三篇,十部故得三十篇。或者三十篇是三十卷之误,而「二」为「三」之讹,这就是洞霄图志所谓二十卷了。所谓十卷的,大概指每部为一卷。所谓二十卷的,或因每部钞文字数繁多,又分为上下二卷,所以说二十卷。或「二」为「一」之讹,也未可知。古书著录的卷数,往往错乱不一,不只太平经钞是这样,所以未足深怪了。
太平经钞的成书,它的精確的年月不得而知。续仙传说:「銓太平经为三十篇,备尽枢要。其声名愈播於江淮间。唐昭宗景福二年,钱塘彭城王钱鏐深慕方远道德,访於余杭大涤洞,筑室宇以安之。」探索传中文义,閭丘方远未钞太平经以前,已稍稍知名当地。及钞太平经以后,他的声名更传播於江淮流域。彭城王钱鏐在昭宗景福二年(公元八九三年),还亲自去拜访他。那末,太平经钞的成书,当在景福二年以前,下距天復二年(公元九0二年)閭丘方远的死,至少已经有十多年了。
三关于太平经圣君祕旨
太平经圣君祕旨在正统道藏入字号下册,计七叶。题「传上相青童君」,不说谁撰谁传。它的內容,大致分为三类:一类论述精、神、气的关係,其文略见於太平经钞癸部第十叶令人寿治平法;一类述说真道九首,从第一元气无为至第九家先,统见于太平经卷七十一真道九首得失文诀中;一类缕述守一之法,如在太平经钞乙部第五叶守一明法及太平经卷九十六守一入室知神戒裏可以见到。其它不能查明落处的,都是太平经的佚文。据以上所述,可以知道太平经圣君祕旨原出於太平经,有重点地选辑了这三部分的东西。
我们自然要问:谁选辑了太平经圣君祕旨呢?我怀疑还是閭丘方远。续仙传说:「方远守一行气之暇,篤好子史群书。」閭丘方远是治守一行气之术的,现存太平经圣君祕旨裏辑存守一之法甚多,这是可注意的一点。又宋史艺文志四著录閭丘方远太上经祕旨一卷,疑此就是太平经圣君祕旨。犹龙传卷四也称太平祕旨一卷。同一古书,它的名称往往歧出。如果这个揣测不错的话,那末閭丘方远真是唐代一位出色的太平经传师了。
四最后几句说明和声明现在我简单地说明为什么用校、补、附、存四种体例来整理这部书的理由。首先注意到这样一个特殊的情形:太平经书由于文字讹脱、篇章残缺过多,而太平经钞又只是一个节钞的本子,加上一些从各书辑得的太平经引文,要想恢復它的全貌,事实上是不可能的了。正是由于这个情形,要想把它整理成为一部比较可读的书,就得採用多种的办法。
首先是校勘,它的必要性,这裏不用多说。其次是补,经文残缺的地方,钞文可以补的就尽量有多少补多少。如果不加补苴,阅读起来,便不知上下文的来龙去脉。例如经卷三十九有解师策书诀,但是缺佚师策书本文,幸而在钞丙部二十二叶保存了师策文一篇,只有把它补在適当的位置裏,才能了解上下文整个的意义。又如经卷一百九四吉四凶诀裏,原来脱漏了四大吉二大凶及续命符一大段,读起来不知所云,也赖钞庚部第七叶至第八叶把它补上。想把太平经书补得齐全是不可能的了,如果因此说,反正补不齐全,不如经与钞各自独立,保存原来样子。我想那样的编校工作固然省事些,可是读者就增加困难了。又其次是附,由于本书的校勘,不是一个完整的甲本对另一个完整的乙本来讎校,而是不得已以钞校经。钞文从经文选录,並非都是按整章整节整句的选钞,所以遇有文字出入较多的地方,合校本只得以经文为母,钞文为子,写附于相对的经文之后。这在凡例裏已有说明,这部分工作也是必要的。第四是存,凡是无法校订的太平经的佚文,本书把它们分別存于三种地方:知道卷数的,存於卷末;仅知道帙数的(每部十七卷为一帙),存于帙末;如果卷和帙都不清楚的,就存于全书之末。以上校、补、附、存四种体例,乍看起来,似乎觉得繁杂,但针对著太平经这部书的特殊情形来说,这样的编纂工作,我们认为不可少的。
最后要声明的,这书是旧稿重编。前蒙北京大学教授汤用彤先生帮助最多,近承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技术室陆式薰同志等代绘东壁图、西壁图、乘云驾龙图三幅,在这裏谨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这书原来卷帙繁巨,现存本的篇章残缺和文字讹脱之处太多,文辞又是俚俗支蔓,有的不可卒读。编者个人限于水平,在编校、標点等工作中难免有缺点和错误的地方,敬希读者隨时指正。
一九五九年二月王明识於中国科学院哲学研究所
太平经合校凡例(一)合校本以明正统道藏太平经为主,太平经钞及他书所载经文为辅。
(二)太平经合校因诸书文字参差不齐,分四例编订之:
一曰并凡经及钞文字出入少者,以经文为主,钞之异文则作为校勘记,並隨文起讫,加〈起〉〈止〉以记之。二曰附凡经及钞文字出入多者,以经文为母,以钞文为子,低三格写附於经文之后。並於相对之经文起讫处,加﹝起﹞﹝止﹞以標明之。三曰补凡经所无而钞有者,则补入相当之地位。
四曰存按太平经圣君祕旨及他书中往往引有太平经之佚文,凡知其在经卷之地位者,则分別依上三例校订之。其地位失考而知其卷数者,则附存卷末。仅知其帙数者(每部十七卷为一帙),则附存帙末。若卷帙均不知者,则附存全书之末。(三)合校本隨文於书眉上標明经及钞上海商务印书馆涵芬楼影印本叶数行数,並依校例,分別標出「并」「附」「补」「存」四字。
(四)凡经文有脱误,而钞或他书所载经文,確可补正者,合校本用钞或他书引文,而以经之异文列入校勘记中。但经中文字,虽知有错落而无文证者,悉依其旧,不加改窜;间或於校勘记中指明错文。
(五)原书间有分段,以及文字脱落空白处而无他书引文可补者,悉仍其旧。
(六)为编校上便利起见,於书中所加標之字,均加括弧以区別之。
(七)合校时,凡遇正俗或古今通用之字无关於文义者,校勘记中不予註明。例如:
气?乃迺珍总摠灾?怜怜杀●侯污汙
无?盖裹褁效?冢塚筭算废癈欢懽并併
(八)合校本所用书名之简称,举例如下:「经」……太平经(正统道藏受、傅、训、入四字号)「钞」……太平经钞(道藏外字号)
「祕」……太平经圣君祕旨(道藏入字号)
「囊」……三洞珠囊(道藏怀字号)
「云」……云笈七签(道藏学、优、登、仕、摄、职、从、政、存、以、甘、棠十二字号)
「列纪」……上清后圣道君列纪(道藏有字号)
「仙鑑」……歷世真仙体道通鑑(道藏咸、河、淡、鳞、潜五字号)
「紫文」……皇天上清金闕帝君灵书紫文上经(道藏伤字号)
「襄传注」……后汉书襄楷传章怀太子贤注(据百衲本校)
(九)读合校本时,如欲知经之原状,只需依书眉所標经文卷、叶、行、字数,顺次寻之即得。如欲知钞之原状,只需依书眉所標钞文(并、附、补、存等)卷、叶、行、字数,顺次读之即得。在相当於书眉所標经文或补存的钞文之卷数叶数行数字数的合校本上的位置处,特於其字旁加「」符号,以便稽对。惟因经钞错简、或为编订便利而略加改动诸处,则读时须於校勘记中寻得之。
(十)合校本书眉上所標的卷、叶、行、字数目,悉据上海商务印书馆涵芬楼影印道藏本。每叶分上下二面。凡列举卷叶几行几字时,依序用点号间隔,卷叶等字从略。如经三五?一上?二?四即谓太平经卷三十五第一叶之第一面第二行第四字。又钞每部只一卷,故不標明卷数。如钞丙一上?二?一即谓太平经钞丙部第一叶之第一面第二行第一字。
太平经合校引用书目太平经钞明正统道藏外字号上海商务印书馆涵芬楼影印本(以下同)第七四六——七四七册。
太平经圣君祕旨道藏入字号第七五五册
范曄后汉书襄楷传李贤注百衲本
三洞珠囊唐王悬河道藏怀字号第七八0——七八二册上清道类事相唐王悬河道藏姑字号第七六五册
一切道经音义妙门由起唐史崇等道藏仪字号第七六0册
道德真经广圣义唐杜光庭道藏羔字号至行字号第四四0——四四八册初学记
白帖
三洞神符记道藏张字号第三六册黄庭內景玉经梁丘子注道藏推字号第一九0册
上清后圣道君列纪道藏有字号第一九八册皇天上清金闕帝君灵书紫文上经道藏伤字号第三四二册
云笈七签宋张君房编道藏学字号至棠字号第六七七——七0二册
道枢宋曾慥道藏篤字号至美字号第六四一——六四八册
道教义枢梁孟安排道藏诸字号第七六二——七六三册
道典论道藏姑字号第七六四册道要灵祇神鬼品经道藏满字号第八七五册
要修科仪戒律钞道藏唐字号至弔字号第二0四——二0七册
正一法文太上外籙仪道藏肆字号第九九一册
歷世真仙体道通鑑道藏咸字号至潜字号第一三九——一四八册
大道论周固朴道藏去字号第七0四册三论元旨道藏去字号第七0四册
存神固气论道藏大字号第三二一册
金锁流珠引道藏思字号至辞字号第六三一——六三六册
太上说玄天大圣真武本传神咒妙经道藏孝字号第五五六册
太平御览
敦煌经卷太平经合校卷一至十七甲部不分卷
太平经钞甲部
太平金闕帝晨后圣帝君师辅歷纪岁次平气去来兆候贤圣功行种民定法本起问曰:「三统转轮,有去有来,民必有主,姓字可得知乎?」「善哉!子何为復问此乎?」「明师难遭,良时易过,不胜喁喁,愿欲请闻,愚闇冒昧,过厚惧深。」「噫!非过也,天使子问,以开后人,今悟者识正,去偽得真。吾欲不言,恐天悒悒,乱不时平。行安坐,当为子道之。自当了然,无有疑也。昔之天地与今天地,有始有终,同无异矣。初善后恶,中间兴衰,一成一败。阳九百六,六九乃周,周则大坏。天地混?,人物糜溃。唯积善者免之,长为种民。种民智识,尚有差降,未同浹一,犹须师君。君圣师明,教化不死,积链成圣,故号种民。种民,圣贤长生之类也。长生大主号太平真正太一妙气、皇天上清金闕后圣九玄帝君,姓李,是高上太之冑,玉皇虚无之胤,玄元帝君时太皇十五年,太岁丙子兆气,皇平元年甲申成形,上和七年庚寅九月三日甲子卯时,刑德相制,直合之辰,育於北玄玉国、天冈灵境、人鸟阁蓬莱山中、李谷之间,有上玄虚生之母,九玄之房,处在谷阴。玄虚母之始孕,梦玄云日月缠其形,六气之电动其神,乃冥感阳道,遂怀胎真人。既诞之旦,有三日出东方。既育之后,有九龙吐神水。故因灵谷而氏族,用曜景为名字。厥年三岁,体道凝真,言成金华。〈起〉五岁,常仰日欣初,对月叹终。上观阳气之焕赫,下睹阴道以亏残。於是敛魂和魄,守胎宝神,录精填血,固液凝筋。七岁,乃学吞光服霞,咀嚼日根。行年二七,而有金姿玉顏,弃俗离情,〈止〉拥化救世,精感太素,受教三元,习以三洞,业以九方。三七之岁,以孤棲挫锐。四七之岁,以伉会和光。五七之岁,流布玄津,功德遐畅。六七之岁,受书为后圣帝君,与前天得道为帝君者,同无异也。受记在今,故号后圣。前圣后圣,其道一焉。上昇上清之殿,中游太极之宫,下治十方之天,封掌亿万兆庶,鉴察诸天河海、地源山林,无不仰从,总领九重十叠,故号九玄也。七十之岁,定无极之寿,適隱显之宜,刪不死之术,撰长生之方。宝经符图,三古妙法,祕之玉函,侍以神吏,传受有科,行藏有候,垂?立典,施之种民。不能行者,非种民也。今天地开辟,淳风稍远,皇平气隱,灾厉横流。上皇之后,三五以来,兵疫水火,更互竞兴,皆由亿兆,心邪形偽,破坏五德,爭任六情,肆凶逞暴,更相侵凌,尊卑长少,贵贱乱离。致二仪失序,七曜违经,三才变异,妖讹纷纶。神鬼交伤,人物凋丧,眚祸荐至,不悟不悛,万毒恣行,不可胜数。大恶有四:兵、病、水、火。阳九一周,阴孤盛则水溢。百六一匝,阳偏兴则火起。自尧以前,不復须述。从唐以后,今略陈之。宜諦忆识,急营防避。尧水之后,汤火为灾,此后遍地小小水火,罪重隨招,非大阳九大百六也。大九六中,必有大小甲申。甲申为期,鬼对人也。灾有重轻,罪福厚薄,年地既异,推移不同。中人之中,依期自至。中之上下,可上可下,上下进退,升降无定。为恶则促,为善则延。未能精进,不能得道。正可申期,隨功多少。是以百六阳九,或先或后,常数大历,准擬浅\深。计唐时丁亥后,又四十有六。前后中间,甲申之岁,是小甲申,兵病及火,更互为灾,未大水也。小水遍冲,年地稍甚。又五十五,丁亥,前后中间,有甲申之年。是大甲申三灾俱行,又大水荡之也。凡大小甲申之至也,除凶民,度善人。善人为种民,凶民为混?。未至少时,眾妖纵横互起,疫毒冲其上,兵火绕其下,洪水出无定方,凶恶以次沉没。此时十五年中,远至三十年內,岁灾剧,贤圣隱沦。大道神人更遣真仙上士出经行化,委曲导之。劝上励下,从者为种民,不从者沉没,沉没成混?。凶恶皆荡尽。种民上善,十分余一。中下善者,天灭半余,余半滋长日兴,须圣君明师,大臣於是降现。小甲申之后,壬申之前,小甲申之君圣贤,严明仁慈,无害理乱,延年长寿,精学可得神仙,不能深学太平之经,不能久行太平之事。太平少时姓名,不可定也。行之司命注青录,不可司录记黑文。黑文者死,青录者生。生死名簿,在天明堂。天道无亲,唯善是与。善者修行太平,成太平也。成小太平,与大太平君合德。大太平君定姓名者,李君也。以壬辰之年三月六日,显然出世,乘三素景舆,从飞軿万龙。举善者为种民,学者为仙官。设科立典,奖善杜恶,防遏罪根,督进福业之人,不怠而精进,得成神真,与帝合德;懈退陷恶,恶相日籍,充后?混也。至士高士,智慧明达,了然无疑,勤加精进,存习帝训,忆识大神君之辅相,皆无敢忘。圣君明辅,灵官祐人,自得不死,永为种民。升为仙真之官,遂登后圣之位矣。
〈起〉后圣李君太师姓彭,君学道在李君前,位为太微左真,人皇时保皇道君並常命封授兆民,为李君太师,治在太微北塘宫灵上光台,二千五百年转易名字,展转太虚,周旋八冥。上至无上,下至无下,真官希有得见其光顏者矣。
后圣李君上相方诸宫青童君。
后圣李君上保太丹宫南极元君。
后圣李君上傅白山宫太素真君。
后圣李君上宰西城宫总真王君。〈止〉右五人,一师四辅。〈起〉辅者,父也,扶也。〈止〉尊之如父,持之得行,总号为辅。分而別之,左辅右弼,前疑后承。承者,发言举事,拾遗充足,制断宣扬,即是宰也。疑者,向思未得,启发成明,即是傅也。弼者,必定犹预,即是保也。扶君顺师,周匝入道,即是相也。四五占候,俱详可否,赞弘正化,总曰辅师。闲居之时,前向有疑,问之傅。后顾虑遗,问之承。右有所昧,问之弼。左有未明,问之辅。諮询四辅,相保傅宰,成功在师,不可闕也。圣帝垂范,使后遵行。入有保,保用事也。阴属右,静宝真也。出有师,师用事也。阳属左,动归寂也。至此最难,故略辅相而言师也。望有傅,傅在前,敷说议趣也。顾有宰,宰在后,决断是非也。其余公卿有司仙真圣品大夫官等三百六十一,从属三万六千人,部领三十六万,人民则十百千万亿倍也。常使二十四真人密教有心之子,皆隶方诸上相,不可具说。但諦存其大,自究其小也。」「善哉!今日问疑,更闻命矣。」
问曰:「李君何所常行,而得此高真,太师四辅学业可闻乎?」「善哉!子为愚者,迷不信道,学不坚固,进退失常,墮卑贱苦,故勤勤问之乎?今为子说之。夫无始中来,积行久久,一善一恶,不可具言,言之无益。今取近所行,得成高贵者灵书紫文为要。〈起〉东华玉保高晨师青童大君,大君清斋寒灵丹殿,黄房之內,三年,上诣上清金闕。金闕有四天帝,太平道君处其左右。居〈起〉太空琼台洞真之殿,平玉之房,金华之內,侍女眾真〈止〉五万人,毒龙电虎,玃天之狩,罗毒作態,备门抱关,巨蚪千寻,卫於墻?。飞龙奔雀,溟鹏异鸟,叩啄奋爪,陈于广庭。天威焕赫,流光八朗,风鼓玄旌,回舞旄盖;玉树激音,琳枝自籟;眾吹灵歌,凤鸣玄泰;神妃合唱,麟舞鸞迈;天钧八响,九和百会。青童匍匐而前,〈止〉请受灵书紫文、口口传诀在经者二十有四:一者真记諦,冥諳忆;二者仙忌详存无忘;三者〈起〉採飞根,吞日精;四者服开明灵符;五者服月华;六者服阴生符;七者拘三魂;八者制七魄;九者佩皇象符;十者服华丹;十一者服黄水;十二者服回水;十三者食鐶刚;十四者食凤脑;十五者食松梨;十六者食李枣;十七者服水汤;十八者镇白银紫金;十九者服云腴;二十者作白银紫金;二十一者作镇;二十二者食竹笋;二十三者食鸿脯;二十四者佩五神符。备此二十四,变化无穷,超凌三界之外,游浪六合之中。〈止〉灾害不能伤,魔邪不敢难。皆自降伏,位极道宗,恩流一切,幽显荷赖。不信不从,不知不见,自是任闇,永与道乖。涂炭凶毒,烦恼混?。大慈悲念,不可奈何。哀哉,有志之士,早计早计,无负今言。」曰:「善哉,善哉!今日问疑,更闻命矣。」
〔存〕甲部第一云:「学士习用其书,寻得其根,根之本宗,三一为主。」道教义枢卷二七部义及云笈七签卷六四辅引。
〔存〕甲部第一又云:「诵吾书,灾害不起,此古贤圣所以候得失之文也。」又云:「书有三等,一曰神道书,二曰覈事文,三曰浮华记。神道书者,精一不离,实守本根,与阴阳合,与神同门。覈事文者,覈事异同,疑误不失。浮华记者,离本已远,错乱不可常用,时时可记,故名浮华记也。」又云:「澄清大乱,功高德正,故号太平。若此法流行,即是太平之时。故此经云,应感而现,事已即藏。」又云:「圣主为治,谨用兹文;凡君在位,轻忽斯典。」云笈七签卷六四辅引。书有三等,並见太平经钞癸部,据敦煌目录,应作甲部。
〔存〕太平部卷第八老子传授经戒仪注诀云:「老子者,得道之大圣,幽显所共师者也。应感则变化隨方,功成则隱沦常住。住?所住,常?不在。不在之在,在乎?极。?极之极,极乎太玄。太玄者,太宗极主之所都也。老子都此,化应十方。敷有?之妙,应接?穷,不可称述。近出世化,生乎周初,降跡和光,诞於庶类,示明胎育,可以学真,虽居下贱,?累得道。周流六虚,教化三界,出世间法,在世间法,有为?为,莫不毕究。文王之时,仕为守藏史。或云,处世二百余载。至平王四十三年,太岁癸丑,十二月二十八日,为关令尹喜说五千文也。」三洞珠囊卷九老子为帝师品引。按此敘老子事跡或出於太平经卷八,然云笈七签卷四十说戒引太玄部卷第八老君传授经戒仪注诀云云,二经所引卷数书名相同,则太平太玄,必有一误,姑存俟考。太平经合校卷十八至三十四乙部不分卷太平经钞乙部
合阴阳顺道法还年不老,大道將还,人年皆將候验。瞑目还自视,正白彬彬。若且向旦时,身为安著席。若居温蒸中,於此时筋骨不欲见动,口不欲言语。每屈伸者益快意,心中忻忻,有混润之意,鼻中通风,口中生甘,是其候也。故顺天地者,其治长久。顺四时者,其王日兴。道无奇辞,一阴一阳,为其用也。得其治者昌,失其治者乱;得其治者神且明,失其治者道不可行。详思此意,与道合同。
录身正神法天之使道生人也,且受一法一身,七纵横阴阳,半阴半阳,迺能相成。故上者象阳,下者法阴,左法阳,右法阴。阳者好生,阴者好杀。阳者为道,阴者为刑。阳者为善,阳神助之;阴者为恶,阴神助之。积善不止,道福起,令人日吉。阳处首,阴处足。故君贵道德,下刑罚,取法於此。小人反下道德,上刑罚,亦取法於此。故人乃道之根柄,神之长也。当知其意,善自持养之,可得寿老。不善养身,为诸神所咎。神叛人去,身安得善乎?为善不敢失绳缠,不敢自欺。为善亦神自知之,恶亦神自知之。非为他神,乃身中神也。夫言语自从心腹中出,傍人反得知之,是身中神告也。故端神靖身,乃治之本也,寿之征也。无为之事,从是兴也。先学其身,以知吉凶。是故贤圣明者,但学其身,不学他人,深思道意,故能太平也。君子得之以兴,小人行之以倾。
脩一却邪法天地开辟贵本根,乃气之元也。欲致太平,念本根也。不思其根,名大烦,举事不得,灾並来也。此非人过也,失根基也。离本求末,祸不治,故当深思之。夫一者,乃道之根也,气之始也,命之所系属,眾心之主也。当欲知其实,在中央为根,命之府也。故当深知之,归仁归贤使之行。人之根处內,枝叶在外,令守一皆使还其外,急使治其內,追其远,治其近。守一者,天神助之。守二者,地神助之。守三者,人鬼助之。四五者,物祐助之。故守一者延命,二者与凶为期。三者为乱治,守四五者祸日来。深思其意,谓之知道。故头之一者,顶也。七正之一者,目也。腹之一者,脐也。脉之一者,气也。五藏之一者,心也。四肢之一者,手足心也。骨之一者,脊也。肉之一者,肠胃也。能坚守,知其道意,得道者令人仁,失道者令人贪。
以乐却灾法以乐治身守形顺念致思却灾。夫乐於道何为者也?乐乃可和合阴阳,凡事默作也,使人得道本也。故元气乐即生大昌,自然乐则物强,天乐即三光明,地乐则成有常,五行乐则不相伤,四时乐则所生王,王者乐则天下无病,蚑行乐则不相害伤,万物乐则守其常,人乐则不愁易心肠,鬼神乐即利帝王。故乐者,天地之善气精为之,以致神明,故静以生光明,光明所以候神也。能通神明,有以道为邻,且得长生久存。夫求道常苦,不能还其心念,今移风易俗,趋其心指,谁復与之爭者?太平乐乃从宫中出邪?固以清靖国,安身入道,夷狄却,神瑞应来。悬象还,凶神往。夫人神乃生內,返游於外,游不以时,还为身害,即能追之以还,自治不败也。追之如何,使空室內傍无人,画象隨其藏色,与四时气相应,悬之窗光之中而思之。上有藏象,下有十乡,臥即念以近悬象,思之不止,五藏神能报二十四时气,五行神且来救助之,万疾皆愈。男思男,女思女,皆以一尺为法,隨四时转移。春,青童子十,夏,赤童子十,秋,白童子十,冬,黑童子十,四季,黄童子十二。二十五神人真人共是道德,正行法,阳变於阴,阴变於阳,阴阳相得,道乃可行。天须地乃有所生,地须天乃有所成。春夏须秋冬,昼须夜,君须臣,乃能成治。臣须君,乃能行其事。故甲须乙,子须丑,皆相成。作道治正当如天行,不与人相应,皆为逆天道。比若东海居下而好水,百川皆归之。因得其道,鯨鱼出其中,明月珠生焉,是其得道之效也。道人聚者,必得延年奇方出,大瑞应之。眾贤聚致治平,眾文聚则治小乱,五兵聚其治大败。君宜守道,臣宜守德,道之与德,若衣之表裏。天不广,不能包含万物。万物皆半好半恶,皆令忍之,人君象之,次皇后后宫之象也。此二者,慈爱父母之法也。故父母养子,善者爱之,恶者怜之,然后能和调家道。日象人君,月象大臣,星象百官,眾贤共照,万物和生。故清者著天,浊者著地,中和著人。
调神灵法吾欲使天下万神和亲,不復妄行害人,天地长悦,百神皆喜,令人无所苦。帝王得天之力,举事有福,岂可间哉?〈起〉故圣人能守道,清静之时旦食,诸神皆呼与语言,比若今人呼客耳。〈止〉百神自言为天吏为天使,群精为地吏为地使,百鬼为中和使。此三者,阴阳中和之使也。助天地为理,共兴利帝王。
守一明法〈起〉守一明之法,长寿之根也。万神可祖,出光明之门。守一精明之时,若火始生时,急守之勿失。始正赤,终正白,久久正青。洞明绝远復远,还以治一,內无不明也。百病除去,守之无懈,可谓万岁之术也。守一明之法,明有日出之光,日中之明,〈止〉此第一善得天之寿也。安居闲处,万世无失。守一时之法,行道优劣。夫道何等也?万物之元首,不可得名者。六极之中,无道不能变化。元气行道,以生万物,天地大小,无不由道而生者也。故元气无形,以制有形,以舒元气,不缘道而生。自然者,乃万物之自然也。不行道,不能包裹天地,各得其所,能使高者不知危。天行道,昼夜不懈,疾於风雨,尚恐失道意,况王者乎?三光行道不懈,故著於天而照八极,失道光灭矣。王者百官万物相应,眾生同居,五星察其过失。王者復德,德星往守之。行武,武星往守之。行柔,柔星往守之。行强,强星往守之。行信,信星往守之。相去远,应之近。天人一体,可不慎哉?行道有优劣法春王当温,夏王当暑,秋王当凉,冬王当寒,是王德也。夫王气与帝王气相通,相气与宰辅相应,微气与小吏相应,休气与后宫相同,废气与民相应,刑死囚气与狱罪人相应,以类遥相感动。其道也王气不来,王恩不得施也。古者圣王以是思道,故得失之象,详察其意。王者行道,天地喜悦;失道,天地为灾异。夫王者静思道德,行道安身,求长生自养。和合夫妇之道,阴阳俱得其所,天地为安。天与帝王相去万万余里,反与道相应,岂不神哉?
名为神诀书元气自然,共为天地之性也。六合八方悦喜,则善应矣;不悦喜,则恶应矣。状类景象其形、响和其声也。太阴、太阳、中和三气共为理,更相感动,人为枢机,故当深知之。皆知重其命,养其躯,即知尊其上,爱其下,乐生恶死,三气以悦喜,共为太和,乃应並出也。但聚眾贤,唯思长寿之道,乃安其上,为国宝器。能养其性,即能养其民。夫天无私祐,祐之有信。夫神无私亲,善人为效。一身之中,能为贤,能为神,能为不肖,其何故也,误也,神灵露也。故守一之道,养其性,在学之也。眾中多瑞应者,信人也。无瑞应者,行误人也。占而是非即可知矣。夫斤两所察,人情也。天之照人,与镜无异。审详此意,与天同愿,与真神为其安得不吉哉?成事□□,不失銖分,欲得天地中和意。故天地调则万物安,县官平则万民治。故纯行阳,则地不肯尽成;纯行阴,则天不肯尽生。当合三统,阴阳相得,乃和在中也。古者圣人治致太平,皆求天地中和之心,一气不通,百事乖错。
和三气兴帝王法通天地中和谭,顺大业,和三气游,王者使无事,贤人悉出,辅兴帝王,天大喜。真人问神人曰:「吾欲使帝王立致太平,岂可闻邪?」神人言:「〈起〉但大顺天地,不失銖分,立致太平,瑞应並兴。元气有三名,太阳、太阴、中和。形体有三名,天、地、人。天有三名,日、月、星,北极为中也。地有三名,为山、川、平土。人有三名,父、母、子。治有三名,君、臣、民,欲太平也。此三者常当腹心,不失銖分,使同一忧,合成一家,立致太平,延年不疑矣。〈止〉故男者象天,故心念在女也,是天使人之明效也。臣者为地通谭,地者常欲上行,与天合心。故万物生出地,即上向而不止,云气靡天而成雨。故忠臣忧常在上,汲汲不忘其君,此地使之明效也。民者主为中和谭,中和者,主调和万物者也。中和为赤子,子者乃因父母而生,其命属父,其统在上,託生於母,故冤则想君父也。此三乃夫妇父子之象也。宜当相通辞语,并力共忧,则三气合并为太和也。太和即出太平之气。断绝此三气,一气绝不达,太和不至,太平不出。阴阳者,要在中和。中和气得,万物滋生,人民和调,王治太平。人君,天也,其恩施不下,至物无由生,人不得延年。人君之心不畅达,天心不得通於下,妻子不得君父之敕,为逆家也。臣气不得达,地气不得成,忠臣何从得助明王为治哉?伤地之心,寡妇在室,常苦悲伤,良臣无从得前也。民气不上达,和气何从得兴?中和乃当和帝王治,调万物者各当得治。今三气不善相通,太平安得成哉?」
安乐王者法君者当以道德化万物,令各得其所也。不能变化万物,不能称君也。比若一夫一妇,共生一子,则称为人父母。亦一家之象,无可生子,何名为父母乎?故不能化生万物者,不得称为人父母也。故火能化四行自与五,故得称君象也。本性和而专,得火而散成灰。金性坚刚,得火而柔。土性大柔,得火而坚成瓦。水性寒,得火而温。火自与五行同,又能变化无常,其性动而上行。阴顺於阳,臣顺於君,又得照察明彻,分別是非,故得称君,其余不能也。土者不即化,久久即化,故称后土。三者佐职,臣象也。道无所不能化,故元气守道,乃行其气,乃生天地,无柱而立,万物无动类而生,遂及其后世相传,言有类也。比若地上生草木,岂有类也。是元气守道而生如此矣。自然守道而行,万物皆得其所矣。天守道而行,即称神而无方。上象人君父,无所不能制化,实得道意。地守道而行,五方合中央,万物归焉。三光守道而行,即无所不照察。雷电守道而行,故能感动天下,乘气而往来。四时五行守道而行,故能变化万物,使其有常也。阴阳雌雄守道而行,故能世相传。凡事无大无小,皆守道而行,故无凶。今日失道,即致大乱。故阳安即万物自生,阴安即万物自成。阴阳治道,教及其臣,化流其民,受命於天,受体於地,受教於师,乃闻天下要道,守根者王,守茎者相,守浮华者善则乱而无常。帝王,天之子也。皇后,地之子也,是天地第一神气也。天地常欲使乐,不得愁苦,怜之如此,天地之心意气第一者也。故王者愁苦,四时五行气乖错,杀生无常也。悬象还神法夫神生於內,春,青童子十。夏,赤童子十。秋,白童子十。冬,黑童子十。四季,黄童子十二。此男子藏神也,女神亦如此数。男思男,女思女,皆以一尺为法。画使好,令人爱之。不能乐禁,即魂神速还。
解承负诀天地开辟已来,凶气不绝,绝者而后復起,何也?夫寿命,天之重宝也。所以私有德,不可偽致。欲知其宝,乃天地六合八远万物,都得无所冤结,悉大喜,乃得增寿也。一事不悦,輒有伤死亡者。凡人之行,或有力行善,反常得恶,或有力行恶,反得善,因自言为贤者非也。力行善反得恶者,是承负先人之过,流灾前后积来害此人也。其行恶反得善者,是先人深有积畜大功,来流及此人也。能行大功万万倍之,先人虽有余殃,不能及此人也。因復过去,流其后世,成承五祖。一小周十世,而一反初。或有小行善不能厌,囹圄其先人流恶承负之灾,中世灭绝无后,诚\冤哉。承负者,天有三部,帝王三万岁相流,臣承负三千岁,民三百岁。皆承负相及,一伏一起,隨人政衰盛不绝。今能法此,以天上皇治而断绝,深思之而勿忘。凡人有三寿,应三气,太阳太阴中和之命也。上寿一百二十,中寿八十,下寿六十。百二十者应天,大歷一岁竟终天地界也。八十者应阴阳,分別八偶等应地,分別应地,分別万物,死者去,生者留。六十者应中和气,得六月遁卦。遁者,逃亡也,故主死生之会也。如行善不止,过此寿谓之度世。行恶不止,不及三寿,皆夭也。胞胎及未成人而死者,谓之无辜承负先人之过。多头疾者,天气不悦也。多足疾者,地气不悦也。多五內疾者,是五行气战也。多病四肢者,四时气不和也。多病聋盲者,三光失度也。多病寒热者,阴阳气忿爭也。多病憒乱者,万物失所也。多病鬼物者,天地神灵怒也。多病温而死者,太阳气杀也。多病寒死者,太阴气害也。多病卒死者,刑气太急也。多病气胀或少气者,八节乖错也。今天地阴阳,內独尽失其所,故病害万物。帝王其治不和,水旱无常,盗贼\数起,反更急其刑罚,或增之重益纷纷,连结不解,民皆上呼天,县官治乖乱,失节无常,万物失伤,上感动苍天,三光勃乱多变,列星乱行;故与至道可以救之者也。吾知天意不欺子也。天威一发,不可禁也。获罪于天,令人夭死。初天地开辟,自太圣人各通达于一面,诚\真知之,不復有疑也。故能各作一大业,令后世修之,无有过误也。故圣人尚各长于一大业,不能必知天道,故各异其德。比若天,而况及人乎?天地各长于一,故天长于高而清明,地长于下而重浊,中和长养万物也。犹不能兼,而况凡人乎?亥为天地西北极也,巳为天地东南极也,亥寒不以时收闭,来年巳反伤。子乃天地之北极也,午为天地之南极也,子今冬不善顺藏,午反承负而亡也。丑乃天地东北极也,未乃天地西南极也,丑不以时且生,六月反被其刑。天地性运\,皆如此矣。今帝王居百里之內,其用道德,仁善万里,百姓蒙其恩。父为慈,子为孝,家足人给,不为邪恶。帝王居內,失其道德,万里之外,民臣失其职,是皆相去远万万里,其由一也。习善言,不若习行于身也。闕题真人问神人:「吾生不知可谓何等而常喜乎?」神人言:「子犹观昔者博大真人邪?所以先生而后老者,以其废邪?人而独好真道,真道常保而邪者消。凡人尽困穷,而我独长存,即是常喜也。」「昭昭独乐,何忿之哉?卒为不能长生,当奈何?」神人言:「积习近成,思善近生。夫道者,乃无极之经也。前古神人治之,以真人为臣,以治其民,故民不知上之有天子也,而以道自然无为自治。其次真人为治,以仙人为臣,不见其民时將知有天子也,闻其教敕而尊其主也。其次仙人为治,以道人为臣,其治学微有刑被法令彰也,而民心动而有畏惧,巧诈將生也。其次霸治,不详择其臣,民多冤而乱生焉,去治渐远,去乱渐近,不可復制也。是故思神致神,思真致真,思仙致仙,思道致道,思智致智。圣人之精思贤人,致贤人之神来祐之;思邪,致愚人之鬼来惑之。人可思念,皆有可致,在可思者优劣而已。故上士为君,乃思神真;中士为君,乃心通而多智;下士为君,无可能思,隨命可为。」闕题真人问:「何以知帝王思善思恶邪?」神人言:「易言邪?帝王思仁善者,瑞应独为其出,图书独为其生。帝王仁明生于木火,武智生于金水,柔和生土。天之垂象,无误者也。」真人问:「古者特生之图奇方,谁当得者乎?」「其吏民得之献王者。帝王者时气即为和良,政治益明,道术贤哲出为辅弼之,帝王之道,日强盛矣。夷狄灭息,垂拱而治,刑罚自绝,民无兵革,帝王思善之证,可不知哉?不睹其人,已知之矣。」真人问:「神人何以能知此乎?」神人言:「以无声致之。君欲仁好生,象天道也;臣欲柔而顺好养,法地道也,即善应出矣。故天地不语而长存,其治独神,神灵不语而长仙,皆以內明而外闇,故为万道之端。夫神灵出入,无有穴窠,清静而无声,安枕而臥,神光自生;安得不吉乐之哉?夫用口多者竭其精,用力多者苦其形,用武多者贼\其身,此者凶祸所生也。子慎吾之言,不可妄思。思之善或有德,思之恶还自贼\,安危之间,相错若发髻,子戒之无杂思也。夫人失道命即绝,审知道意命可活,勉养子精,无自煎也。学得明师事之,祸乱不得发也。」真人不敢失神人之辞也。神人言:「夫学者各为其身,不为他人也。故当各自爱而自亲,学道积久,成神真也,与眾绝殊,是其言也。」真人问:「何以知道效乎?」神人曰:「决之於明师,行之於身;身变形易,与神道同门,与真为邻,与神人同户。求之子身,何不睹患,其失道意,反求之四野,索之不得,便至穷老矣。遂离其根,言天下无道也,常独愁苦,离其根,是为大灾。大人失之不能平其治,中士失之乱其君,仁人失之无从为贤,小人失之灭其身。古之贤圣所行,与今同耳。古之小人所穷,亦与今同耳,明证若此。」真人问:「何以知人將兴將衰乎?」神人言:「大人將兴,奇文出,贤者助之为治;家人將兴,求者得生,其子善可知矣。」真人问:「何以致是贤者?」神人言:「皆以思也,精思不止,其事皆来。」「神哉,道之为治,可不力行哉?」神人言:「三纲六纪所以能长吉者,以其守道也,不失其治故常吉。天之寿命,不夺人之愿。木性仁,思仁故致东方,东方主仁。五方皆如斯也。天下之事,各从其类。故帝王思靖,其治亦静,以类召也。古之学者,效之於身;今之学者,反效之於人。古之学者以安身,今之学者浮华文。不积精於身,反积精於文,是为不知其根矣。」〔存〕三洞珠囊卷一救导品引太平经第三十三云,真人问曰:「凡人何故数有病乎?」神人答曰:「故肝神去,出游不时还,目无明也;心神去不在,其脣青白也;肺神去不在,其鼻不通也;肾神去不在,其耳聋也;脾神去不在,令人口不知甘也;头神去不在,令人眴冥也;腹神去不在,令人腹中央甚不调,无所能化也;四肢神去,令人不能自移也。夫神精,其性常居空闲之处,不居污浊之处也;欲思还神,皆当斋戒,悬象香室中,百病消亡;不斋不戒,精神不肯还反人也。皆上天共诉人也。所以人病积多,死者不绝。」
〔存〕太平经曰,真人云:「人之精神,常居空闲之处,不居汙浊之间也;欲思还精,皆当斋戒香室中,百病自除;不斋戒,则精神不肯返人也;皆上天共诉人,所以人病积多,死者不绝。」太平御览卷六百六十七
太平经合校卷三十五丙部之一太平经卷之三十五
分別贫富法第四十一「真人前,子连时来学道,实已毕足未邪?」「今天师不復为其说也,以为已足,復见天师言,迺知其有不足也。今意极讫,不知所当復问。唯天师更开示其所不及也。」「行,真人来。〈起〉天下何者称富足,何者称贫也?」「然,多所有者为富,少所有者为贫。」「然,子言是也,又实非也。」「何谓也?」「今若多邪偽佞盗贼\,岂可以为富邪?今若凡人多也,君王少,岂可称贫邪?〈止〉」「愚暗生见天师有教,不敢不言,不及有过。」「子尚自言不及,俗人安知贫富之处哉?」「今唯天师令弟子之无知,比若婴儿之无知也,须父母教授之乃后有知也。」「善哉,子之言也。太谦,亦不失之也。诺。真人自精,为子具言之。〈起〉富之为言者,迺毕备足也。天以凡物悉生出为富足,故上皇气出,万二千物具生出,名为富足。中皇物小减,不能备足万二千物,故为小贫。下皇物復少於中皇,为大贫。无瑞应,善物不生,为极下贫。〈止〉子欲知其大效,实比若田家,无有奇物珍宝,为贫家也。万物不能备足为极下贫家,此天地之贫也。〈起〉万二千物俱出,地养之不中伤为地富;不而善养,令小伤为地小贫;大伤为地大贫;〈止〉善物畏见,伤於地形而不生,至为下极贫;无珍宝物,万物半伤,为大因贫也。悉伤为虚空贫家。此以〈起〉天为父,以地为母,此父母贫极,则子愁贫矣。与王治相应。是故古者圣王治,能致万二千物,为上富君也。善物不足三分之二,为中富之君也。不足三分之一,为下富之君也。无有珍奇善物,为下贫君也。万物半伤,为衰家也。悉伤为下贫人。古者圣贤迺深居幽室,而自思道德,〈止〉所及贫富,何须问之,坐自知之矣。」「善哉善哉!今唯天师幸哀帝王久愁苦,不得行意,以何能致此贫富乎?」「善哉善哉!子之难问也,已入微言要矣。然所行得失致之也。〈起〉力行真道者,迺天生神助其化,故天神善物备足也。行德者,地之阳养神出,辅助其治,故半富也。行仁者,中和仁神出助其治,故小富也。行文者,隱欺之阶也,故欺神出助之,故其治小乱也。行武者,得盗贼\神出助之,故其治逆於天心,而伤害善人也。〈止〉道者,乃天所案行也。天者最神,故真神出助其化也。地者养,故德神出助其化也。人者仁,故仁神出助其化也。文者主相文欺,失其本根,故欺神出助之也;上下相文,其事乱也。〈起〉武者以刑杀伤服人,盗贼\亦以刑杀伤服人;〈止〉夫以怒喜猛威服人者,盗贼\也。故盗贼\多出,其治凶也。盗贼\多以财物为害,故其治失於财货也。故古者上君以道服人,大得天心,其治若神,而不愁者,以真道服人也;中君以德服人;下君以仁服人;乱君以文服人;凶败之君將以刑杀伤服人。是以古者上君以道德仁治服人也,不以文刑杀伤服人也。所以然者,乃鄙用之也。上君子乃与天地相似,故天〈起〉迺好生不伤也,故称君称父也。地以好养万物,故称良臣称母也。人者当用心仁,而爱育似於天地,故称仁也。此三者善也,故得共治万物,为其师长〈止〉也。夫欺刑者,不可以治,日致凶矣,不能为帝王致太平也,故当断之也。今真人以吾书付有道德之君,力行之令效,立与天相应,而致太平,可名为富家,不疑也,可无使帝王愁苦,反名为贫家也。今民间时相谓为富家,何等也?是者但俗人妄语耳,富之为言者,迺悉备足也。一事不具,輒为不具足也。故古者圣贤不责备於一人者,言其不能备之也,故不具责之也。今八十一域国,物各少不备足也,不能常足也,故从他国取之也。今一家有何等富哉?真人其好隨俗人妄言邪?」「不敢不敢。」「子既学慎言,无妄谈也。夫妄谈,乃乱天地之正文,不可为人法,慎之。」「唯唯。今天师既加恩爱,乃怜帝王在位,用心愁苦,不得天意,为其每具开说,可以致上皇太平之路。愚生受书眾多,大眩童蒙,不知当復问何等哉?唯天明师,悉具陈列其诫。」「善哉善哉!然天法,阳数一,阴数二。故阳者奇,阴者偶。是故君少而臣多。阳者尊,阴者卑,故二阴当共事一阳,故天数一而地数二也,故当二女共事一男也。何必二人共养一人乎?尊者之傍不可空,为一人行,一人当立坐其傍,给侍其不足。故一者,迺象天也。二者,迺象地也。人者,乃是天地之子,故当象其父母。今天下失道以来,多贱女子,而反贼\杀之,令使女子少於男,故使阴气绝,不与天地法相应。天道法,孤阳无双,致枯,令天不时雨。女者应地,独见贱,天下共贱其真母,共贼\害杀地气,令使地气绝也不生,地大怒不悦,灾害益多,使王治不得平。何也?夫男者,乃天之精神也。女者,乃地之精神也。物以类相感动,王治不平,本非独王者之过也。迺凡人失道轻事,共为非,其得过非一也,乃万端;故使治难平乖错也。天地之性,万二千物,人命最重,此贼\杀女,深乱王者之治,大咎在此也。」「今天师为王者开辟太平之阶路,太平之真经出,为王者但当游而无事,今是伤女为其致大灾,当奈何之乎?」「善哉,子之问也,得天心矣。然天下所以贱恶女者,本恶过在其行。」「何谓也?愿闻之,试得记於竹帛,万万世不敢去也。」「善哉,子今能记之,天下无復杀女者也。」「唯唯。愿记之,以除帝王之灾,吾所乐也,以救冤女之命。」「善哉,子已得益天筭矣。」「何谓也?」「然,活人名为自活,杀人名为自杀。天爱子可为已得增筭於天,司命易子籍矣。」「不敢也,不敢也。」「无可復让,此迺天自然之法也。然天下所以杀女者,凡人少小之时,父母自愁苦,绝其衣食共养之。非独人也,跂行亦皆然。至於老长巨细,各当隨其力而求衣食,故万物尚皆去其父母而自衣食也。贤者得乐,不肖得苦。又子者年少,力日强有余。父母者日衰老,力日少不足也。夫子何男何女,智贤力有余者,尚乃当还报復其父母功恩而供养之也。故父母不当隨衣食之也。是者名为弱养强,不足筋力养有余也,名为逆政。少者还愁苦老者,无益其父母,父母故多杀之也。今但为乏衣食而杀伤之,孰若养活之者,而使各自衣食乎?真人!是诚\冤绝地统,民之愚甚剧也。」「今小生闻是,心大悲而恐●,知冤者诚\多,当奈何哉?」「然,夫好学而不得衣食之者,其学必懈而道止也,而得衣食焉,则贤者学而不止也。当使各有所利,不当使其还反相愁穷也。」「何谓也?」「夫女者无宫,女之就夫,比若男子之就官也,当得衣食焉。女之就夫家,迺当相与併力同心治生,乃共传天地统,到死尚復骨肉同处,当相与併力,而因得衣食之。令使贤且乐,令使不肖者且苦。比若土地,良土其物善,天亦付归之;薄土其物恶,天亦付归之;不夺其材力所生长也。天地尚不夺汝功,何况人乎哉?如是则凡人无復杀其女者也。」「善哉善哉,一大深害除矣,帝王太平已至矣。」「真人何以知之乎?」「然,夫父母与子,极天下之厚也,不得困愁焉,不宜杀之也。毋乃杀其子,是应寇贼\之气,大逆甚无道也。故其乱帝王治最深。夫女,今得生不见贼\杀伤,故大乐到矣。」「然,子说是也,可谓知之矣。今天下一家杀一女,天下几亿家哉?或有一家乃杀十数女者,或有妊之未生出,反就伤之者,其气冤结上动天,奈何无道理乎?故吾诚\□□重知之也。夫人各自衣食其力,则令妇人无两心,则其意专作事,不復狐疑也。苦而无功,则令使人意常不和调。此者,乃天性自然之术也。真人慎之,无去此书,以付仁贤之君,可以除一大冤结灾害也。慎吾书言,以示凡人,无肯復去女者也,是则且应天地之法也,一男者得二女也。故天制法,阳数者奇,阴数者偶。大中古以来,人失天道意,多贼\杀之,迺反使男多而女少不足也。大反天道,令使更相承负,以为常俗。后世者剧天下恶过,甚痛无道也。夫男者迺承天统,女者承地统;今迺断绝地统,令使不得復相传生,其后多出绝灭无后世,其罪何重也!此皆当相生传类,今乃绝地统,灭人类,故天久久绝其世类也。又人生皆含怀天气具迺出,头圆,天也;足方,地也;四支,四时也;五藏,五行也;耳目口鼻,七政三光也;此不可胜纪,独圣人知之耳。人生皆具阴阳,日月满乃开胞而出户,视天地当復长,共传其先人统,助天生物也,助地养形也。今天地神信此家,故天地神统来寄生於此人,人反害之,天大咎之,而人不相禁止,故天使吾出此书以示后世也。事已发觉,而復故为者,名为故犯天法,其罪增倍,灭世不疑。真人慎之,自励自励!」「唯唯。」「子今既已发觉此事,而逃亡其书,子代人得罪坐之矣。」「不敢不敢。」「行去,各为身计。」「唯唯。」
右〈起〉分別说贫富君王行之立吉禁人断绝地统以兴男女平復王政。〈止〉
一男二女法第四十二「真人前。今天太和平气方至,王治且太平,人当贞邪不当贞?何以当贞?」「夫贞者,少情欲不妄为也。」「噫,真人之说纯。大中古以来,俗人之失也,其师內妒,反教民妄为也。」真人曰:「何谓也?」〈起〉「夫贞男乃不施,贞女乃不化也。阴阳不交,乃出绝灭无世类也。二人共断天地之统,贪小虚偽之名,反无后世,失其实核,此天下之大害也。〈止〉汝向不得父母传生,汝於何得有汝乎?而反断绝之,此乃天地共恶之,名为绝理大逆之人也。其应乃使天地隔绝,天不肯雨,地不肯化生,何也乎?」〈起〉夫天不雨,即其贞不施也;夫地不生万物,即其贞不化也。夫天乃不雨,地乃无所生物,天下之大凶咎也。〈止〉何以为善哉?」「观真人之说也,不顺天地之教,令逆天道,不乐助天地生化,反欲断绝之,子之吐口出辞,曾无负於皇天后土乎?」「无壮不及有过,见天师说,自知罪重不也?」「为子言,事无当反天道,而以俗人之言,不顺天意,阴阳所以多隔绝者,本由男女不和。男女者,乃阴阳之本也。夫治事乃失其本,安得吉哉?」「今唯天师。当云何乎?」「然,太皇天上平气將到,当纯法天。故令一男者当得二女,以象阴阳。阳数奇,阴数偶也。迺太和之气到也。如大多女,则阴气兴;如大多男,则阳气无双无法,亦致凶,何也?人之数当与天地相应,不相应力而不及,故得凶害也。」「夫帝王后宫迺应土地,意云何哉?」「今真人所言,即助吾语也。夫女,即土地之精神也。王者,天之精神也。主恐土地不得阳之精神,王气不合也。令使土地有不化生者,故州取其一女,以通其气也。乐其化生者,恐其施恩不及,王施不洽,故应土地而取之也。遍施焉,乃天气通,得时雨也,地得化生万物。令太平气至,不可贵贞人也,內独为过甚深,使王治不和良,凡人亦不可过节度也,故使一男二女也。」「善哉善哉!」〈起〉右顺天地,法合阴阳,使男女无冤者,致时雨令地化生,王治和平。〈止〉
兴善止恶法第四十三「真人前,今太平气临到,欲使谨善者日益兴,恶者日衰却也。为其有伤杀人,盗贼\发,为作政当云何乎?」「何谓也?」「谓临发所知也。如人君坐有所疑,而欲使善者大兴,恶者立衰也。盗贼\起,使即时得也。」「其为政当奈何乎?」「今真人宜善记之。」「今天师使之,敢不言,每言不中天师法。」「何谦为言之?自古大圣人不责备於一人也。今子言不中,何谦乎?」「唯唯。但当赏善罚恶,令使其分明□□,即善者日兴,恶者日衰矣。」「子言是也,其赏罚独无名字邪?」「不及勤能壹言,不敢復重。今唯天师大开示之。」「然,子主记之,为子具言之。长吏到其发所,悉召其部里人民,故大臣故吏使其东向坐,明经及道德人使北向坐,孝悌人使西向坐,佃家谨子使居东南角中西北向坐,恶子少年使居西南角中东北向坐,君自南向坐,何必正如此坐乎?各从其类,迺天道顺人立善也。盗贼\易得,何谓也?大臣故吏投义处,此人去不仕,欲乐使以义相助也。明经道德投明处,欲使明其经道相助察恶也。孝悌投本乡,至孝者用心,故使归本乡也;孝悌者欲使常谨敬如朝时也。物生於东,乐其日进也。谨力之子投东南角者,东南长养之乡,欲乐其修治万物而不懈怠也。恶子少年投西南,西南者,阳衰阴起之乡,恶欲相巧弄,刑罚罪起焉,故猴猿便巧,处向衰之地置焉。东向西向北向悉居前,不谨子与恶子居其后。有酒者赐其各一器,无酒者赐其善言者,使相助为聪明已毕也。君坐间处,居户內自闭也。一一而呼,此眾人以尊卑始教,其各言一,各记主名也。所言所记,后当相应,后不相应者坐之。言而不相应者,大佞偽人也,后即知佞偽人处矣。言而相应者,久久乃赐之,进其人,毋即时也何乎?將致怨。为人君父,而使其臣子致怨,非慈父贤君也。故已毕悉遣诸善人去,恶子少年与吏俱逐捕不得贼\者,不得止也。真人用此书,以付上德之君,以示凡人,各知有此教,善者日兴,恶者日衰矣,盗贼\邪奸得矣。」「善哉善哉,何故先示之乎?」〈起〉「夫天將兴雨,必先有风云,使人知之。所以然者,欲乐其收藏也,所以先示者,乐其为善者日兴,为恶者日止也。今太平气当至,恐人为恶乱其治,故先觉之也。为政当象天。〈止〉夫天不掩人之短,太古圣人不为也,名为暗昧政,反復致凶,不得天地心意,故先示之也。」「善哉善哉,君何故必居户內自闭,而使言者居户外乎哉?」「然,夫人將闻密言者,必心不自知前也。头面相近,傍人知之,令为言者得害矣。夫为人君长,受人聪明,后使其人得害,名为中伤忠信,贤良股肱,后无肯復言者也。聪明闭绝,其政乱危者矣。又君者,阳也,居阴中;臣者,阴也,处阳中也。阴阳相得者,使人悦所言,进必尽信也,此天自然之法也。真人寧知之邪?」「唯唯。」「行去,勿妄言。此致太平之书也。」「唯唯。」
右兴善止恶聪明达立得盗贼\忠信者得诀法。太平经合校卷三十六丙部之二太平经卷之三十六
守三实法第四十四〈起〉「真人前。」「唯唯。」「天下凡人行,有几何者大急?有几何者小急?有几何者日益祸凶而不急乎?真人宜自精具言之。」「唯唯。诚\言心所及,不敢有可匿。」「行言之。」「凡天下之事,用者为急,不用者为不急。」「子言是也,虽然非也。欲得其常急而不可废者,废之天下绝灭无人。天文并合,无名字者,故为大急。〈止〉今子所言,但当前小合於人意,反长候致诸祸凶所从起也。」「真人前,吾今所问於子,迺问其常急而不可废置者谁也?」「今唯天师为其陈列,分別解示之。愚生自强过,壹言不中,不敢復言。」「然,子言是也,知之迺可说,不知而强说之,会自穷矣。」「凡人所不及也,事无大小,不可强知也,及之无难,不及无易也。是故唯天师既开示浅\闇不达之生,愿为开辟其端,首诺听之。〈起〉天下大急有二,小急有一,其余悉不急,反厌人耳目,当前善而长,为人召祸。凡人皆得穷败焉,何谓也?」「愚哉,然天下人本生受命之时,与天地分身,抱元气於自然,不饮不食,嘘吸阴阳气而活,不知飢渴,久久离神道远,小小失其指意,后生者不得復知,真道空虚,日流就偽,更生飢渴,不饮不食便死,是一大急也。天地怜哀之,共为生可饮食,既饮既食。天统阴阳,当见传,不得中断天地之统也,传之当象天地,一阴一阳,故天使其有一男一女,色相好,然后能生也。何迺正使一阴一阳,夫阳极者能生阴,阴极者能生阳,此两者相传,比若寒尽反热,热尽反寒,自然之术也。故能长相生也,世世不绝天地统也。如男女不相得,便绝无后世。天下无人,何有夫妇父子君臣师弟子乎?〈止〉以何相生而相治哉?天地之间无牝牡,以何相传,寂然便空,二大急也。故阴阳者,传天地统,使无穷极也。君臣者,治其乱,圣人师弟子〈起〉主通天教,助帝王化天下,故此饮食与男女相须,二者大急。〈止〉天道有寒热,不自障隱,半伤杀人。故天为生万物,可以衣之;不衣,但穴处隱同活耳,愁半伤不尽灭死也,此名为半急也。所谓天道大急者,迺谓绝灭死亡也,急无过此也。夫人不衣,固不能饮食,合阴阳,不为其善。〈起〉衣则生贤,无衣则生不肖也。故衣者,有以御害而已,故古者圣贤不效玄黄也。饮食阴阳不可绝,绝之天下无人,不可治也。守此三者,足以竟其天年,传其天统,终者復始,无有穷已。故古者圣人以此为治也,其余不急,召凶祸物者悉已去矣。何谓也?此三者应天行。男者,天也。女者,地也。衣者依也。天地父母所以依养人形身也。过此三者,其余奇偽之物不必须之而活,传类相生也。反多以致偽奸,使治不平,皇气不得至,天道乖错,为君子重忧,六情所好,人人嬉之,而不自禁止,意转乐之,因以致祸,君子失其政令,小人盗劫刺,皆由此不急之物为召之也。天下贫困愁苦,灾变连起,下极欺其上,〈止〉皆以此为大害。所从来者久,亦非独今下古后世之人过也,传相承负,失其本真实。﹝起﹞悉就浮华,因还自愁自害,不得竟其天年也。后生多事纷纷,但以其为不急之事,以致凶事,故常趋走不得止也。﹝止﹞
〔附〕日就浮华,因而愁苦,不竟天年。復使后生趋走不止,山川为空竭,元气断绝,地气衰弱,生养万物不成,天灾变改,生民稍耗,奸偽復生。不急之物,为害若此。而欲悦耳目之娱,而不悟深深巨害矣。
上古所以无为而治,得道意,得天心意者,以其守本不失三急。中古小多事者,以其小多端也。下古大多忧者,以其大多端而生邪偽;更以相高上而相愁也,因生邪奸出其中也。內失其真实,离其本根,转而相害,使人眩乱,君子虽愁心,欲乐正之。所为亿万端,不可胜理,以乱其治。真人深思此意。」「善哉善哉!」右守三实平气来邪偽去奸猾绝
三急吉凶法第四十五「真人前,蚑行之属有几何大急?几何小急?几何不急乎?」「然,各有所急,千条万端,皆名为何等急。跂行各有所志也,不可名字也。」「真人已愁矣昏矣,子其故为愚,何壹剧也。」「实不及。」「子尚自言不及,何言俗夫之人失计哉?其不及乎是也。」「唯天师愿为其愚暗解之。」「然!跂行俱受天地阴阳统而生,亦同有二大急、一小急耳,何谓乎哉?跂行始受阴阳统之时,同髣彿嘘吸,含自然之气,未知食饮也,久久亦离其本远。大道消竭,天气不能常隨护视之,因而飢渴。天为生饮食,亦当传阴阳统。故有雄雌,世世相生不绝。绝其食饮,与阴阳不相传,天下无跂行之属,此二大急者也。其一小急者,有毛羽鳞亦活,但?虫亦生活。但有毛羽者,恒善可爱,御寒暑;有鳞者,恒御害;非必须而生也,故为小急也。其余凡行,悉祸处也。不守此三本,无故妄行,悉得死焉。此自然悬於天地法也。真人宜思其意,守此三行者,与天地中和相得,失此三而多端者,悉被凶害也。」「善哉善哉!天师既开示,愿乞问一事。」「平行。」「今布根垂枝之属,不食不饮不衣,当奈何乎?」「噫!子学不日进,反日无知,何哉?」「亦有二大急一小急,何谓也?」「明听。」「唯唯。」「万物须雨而生,是其饮食也。须得昼夜,壹暴壹阴,昼则阳气为暖,夜则阴气为润,迺得生长,居其处,是其合阴阳也。垂枝布叶,是其衣服也。其物多叶亦生,少叶亦生,是其质文也。故无时雨,则天下万物不生也。天下无一物,则大凶也,是一大急也。不得昼夜,合阴阳气,物无以得成也。天下无成实物,则大凶,是二大急也。物疏叶亦实,数叶亦实,俱实,不必当数叶也,是其小急也。实者,是其核也。是故古者圣人守三实,治致太平,得天心而长吉,竟天年,质而已,非必当多端玄黄也。故迷於末者当还反中,迷於中者当还反本,迷於文者当还反质,迷於质者当还反根。根者,迺与天地同其元也,故治。眩乱於下古者,思反中古;中古乱者,思反上古;上古乱者,思反天地格法;天地格法疑者,思反自然之形;自然而惑者,思反上元灵气。故古者圣贤饮食气而治者,深居幽室思道,念得失之象,不敢离天法诛分之间也。居清静处,已得其意,其治立平,与天地相似哉!真人深惟思吾道言,岂知之邪?」「善哉善哉!」「行,子已觉矣。而象吾书以治乱者,立可试不移时也。无匿此文,使凡人当自知质文所失处,深念其意,宜还反三真,无自愁苦以邪偽也,真人慎之!」「唯唯。」
右解万物守本,得三急而吉,失三急而有害。
事死不得过生法第四十六﹝起﹞「真人前。」「唯唯。」「孝子事亲,亲终,然后復事之,当与生时等邪?」「不也,事之当过其生时也。」「何也哉?」「人由亲而生,得长巨焉。见亲死去,迺无復还期,其心不能须臾忘。生时日相见,受教敕,出入有可反报;到死不復得相睹,訾念其悒悒,故事之当过其生时也。」「真人言是也,固大已失天道真实,远復远矣。今真人说尚如此,俗人冥冥是也,失天法明矣。」「何谓也?唯天师。」「然,人生,象天属天也。人死,象地属地也,天,父也。地,母也,事母不得过父。生人,阳也。死人,阴也。事阴不得过阳。阳,君也。阴,臣也。事臣不得过君。事阴反过阳,则致逆气;事小过则致小逆,大过则致大逆,名为逆气,名为逆政。其害使阴气胜阳,下欺其上,鬼神邪物大兴,共乘人道,多昼行不避人也。今使疾病不得绝,列鬼行不止也。其大咎在此,子知之邪,子知之耶?」「愚生大不及有过不也。今见天师已言,迺惻然大觉。师幸原其勉勉慎事,开示其不达,今是过小微,何故迺致此乎哉?」「事阴过阳,事下过上,此过之大者也。极於此,何等迺言微乎?真人復重不及矣。又生人,乃阳也。鬼神,迺阴也。生人属昼,死人属夜,子欲知其大深放此。若昼大兴长则致夜短,夜兴长则致昼短,阳兴则胜其阴,阴伏不敢妄见,则鬼神藏矣。阴兴则胜其阳,阳伏,故鬼神得昼见也。夫生人,与日俱也;奸鬼物,与星俱也。日者,阳也。星者,阴也。是故日见则星逃,星见则日入。故阴胜则鬼物共为害甚深,不可名字也。迺名为兴阴,反衰阳也。使治失政,反伤生人。此其为过甚重,子深计之。」「唯唯。」﹝止﹞
〔附〕真人復问神人:「孝子事亲,亲终后復事之,当与生时等邪?復有异乎?事之復过於生时,復不及也。人由亲而生,得长大,见亲终去,復无还期,不得受其教敕,出入有可反报,念念想象,不能已矣,欲事之过生,殆其可乎?」神人言:「子之言,但世俗人孝之言耳,非大道意也。人生象天属天,人卒象地属地。天,父也。地,母也。事母不得过父。生,阳也。卒,阴也。事阴不得过阳。阳,君道也。阴,臣道也。事臣不得过於君。事阴过阳,即致阴阳气逆而生灾。事小过大,即致政逆而祸大。阴气胜阳,下欺上,鬼神邪物大兴,而昼行人道,疾疫不绝,而阳气不通。君道衰,臣道强盛。是以古之有道帝王,兴阳为至,降阴为事。夫日,阳也。夜,阴也。日长即夜短,夜长即日短。日盛即生人盛,夜盛即鬼神盛。夫人以日俱,鬼以星俱。日,阳也。星,阴也。故日见即星逃,星见即日入。故阴胜即鬼神为害,与阴所致,为害如此也。」
「故天道制法也,阴职常当弱於阳。比若臣当弱於其君也,迺后臣事君顺之;子弱於其父母,迺子事父母致孝也。如强不可动移者,为害甚深剧。故孝子虽恩爱,不能忘其亲者,事之不得过生时也。真人亦寧晓不耶?」「唯唯。」「慎之慎之!凡事不可但恣意而妄为也。」「唯唯。」「子欲事死过於生,迺得过於天,是何乎?」「迺为不敬其阳,反敬其阴,名为背上向下,故有过於天也。愚生大负,唯天师原之耳!」「不也,但自详计之,言事皆当应法。」「唯唯。天师开示之,愿悉闻其不得过其生时意。其葬送,其衣物,所齎持治丧,不当过生时。皆为逆政,尚为死者得謫也。送死不应本地下簿,考问之失实,反为诈偽行,故得謫又深。敬其兴凶事大过,反生凶殃,尸鬼大兴,行病害人,为怪变纷纷,以何明之耶?」「善哉,子难也!﹝起﹞以上古圣人治丧,心至而已,不敢大兴之也。夫死丧者,天下大凶恶之事也。兴凶事者为害,故但心至而已,其饮食象生时不负焉。故其时人多吉而无病也,皆得竟其天年。中古送死治丧,小失法度,不能专,其心至而已,失其意,反小敬之,流就浮华,以厌生人,心财半至其死者耳。死人鬼半来食,治丧微违实,兴其祭祀,即时致邪,不知何鬼神物来共食其祭,因留止祟人,故人小小多病也。下古復承负中古小失,增剧大失之,不心至其亲而已,反欲大厌生人,为观古者作荣,行失法,反合为偽,不能感动天,致其死者,鬼不得常来食也。反多张兴其祭祀,以过法度,阴兴反伤衰其阳。不知何鬼神物悉来集食,因反放纵,行为害贼\,杀人不止,共杀一人者。见兴事不见罪责,何故不力为之乎?是故邪气日多,还攻害其主也,习得食隨生人行不置也。阴强阳弱,厌生人,臣下欺上,子欺父,王治为其不平,而民不觉悟,故邪日甚剧,不復拘制也。是故古者圣贤事死,不敢过生,迺睹禁明也。真人亦岂已解耶?」「可●哉,可●哉!向天师不示,愚生心无由得知此也。」「真人前,子与吾合心,必天使子主问事,不可自易也。是以吾悉告子也。所以然者,今良平气且临至,凡事当顺,一气逆,转不至。何谓也?夫天道,当兴阳也而衰阴,则致顺,令反兴阴而厌衰阳,故为逆也。反为敬凶事,致凶气,令使治乱失其政位,此非小过也。﹝止﹞〔附〕上古之人理丧,但心至而已,送终不过生时,人心纯朴,少疾病。中古理渐失法度,流就浮华,竭资财为送终之具,而盛於祭祀,而鬼神益盛,民多疾疫,鬼物为祟,不可止。下古更炽祀他鬼而兴阴,事鬼神而害生民,臣秉君权,女子专家,兵革暴起,奸邪成党,諂諛日兴,政令日废,君道不行,此皆兴阴过阳,天道所恶,致此灾咎,可不慎哉?
真人无匿此书,出之,使凡人自知得失之处。夫治不调,非独天地人君之过也,咎在百姓人人自有过,更相承负,相益为多,皆悉坐不守实所致也。以离去其实,远本反就偽行,而不自知。何谓乎?生者,其本也。死者,其偽也。何故名为偽乎?实不见睹其人可欲,而生人为作,知妄图画形容过其生时也。守虚不实核事。夫人死,魂神以归天,骨肉以付地腐涂,精神者可不思而致,尚可得而食之。骨肉者无復存也,付归於地。地者,人之真母。人生於天地之间,其本与生时异事,不知其所职者何等也?故孝子事之宜以本,乃后得其实也。生时所不乐,皆不可见於死者,故不得过生,必为怪变甚深。真人晓不?慎之慎之。」「唯唯,善哉善哉,实已出矣!」「子可谓知之矣。行去。」「唯唯。」右事生到终本末当相应诀
太平经合校卷三十七丙部之三太平经卷之三十七
试文书大信法第四十七「大顽顿曰益暗昧之生再拜,今更有疑,乞问天师上皇神人。」「所问何等事也?」「请问此书文,其凡大要,都为何等事生?为何职出哉?」「善哉善哉!子之问事,可谓已得皇天之心矣,此其大要之为解。〈起〉天地开辟已来,帝王人民承负生,为此事出也。」〈止〉「今迺为此事出,何反皆先道养性乎哉?」「然,真人自若真真愚昧,蒙蔽不解,向者见子陈辞,以为引谦,反真真冥冥昧昧何哉?」「诺。」「真人更明开耳听。〈起〉然,凡人所以有过责者,皆由不能善自养,悉失其纲纪,故有承负之责也。比若父母失至道德,有过於邻里,后生其子孙反为邻里所害,是即明承负之责也。今先王为治,不得天地心意,非一人共乱天也。天大怒不悦喜,故病灾万端,后在位者復承负之,是不究乎哉?故此书直为是出也。是故古者大贤人本皆知自养之道,故得治意,少承负之失也。其后世学人之师,皆多绝匿其真要道之文,以浮华传学,违失天道之要意。令后世日浮浅\,不能善自养自爱,为此积久,因离道远,谓天下无自安全之术,更生忽事反斗禄,故生承负之灾。〈止〉子解意岂知之耶?」「善哉善哉!见天师言,昭若开云见日,无异也。」「行,子可谓已得道意矣。」「愚生蒙恩,已大解,今问无足时,唯天师丁寧重戒之。」「然,夫人能深自养,迺能养人。夫人能深自爱,迺能爱人。有身且自忽,不能自养,安能厚养人乎哉?有身且不能自爱重而全形,谨守先人之祖统,安能爱人全人?愚哉!子寧深解不耶?」「唯唯。善哉善哉!」「行,子以为吾书不可信也。试取上古人所案行得天心而长吉者书文,復取中古人所案行得天心者书策文,復取下古人所思务行得天意而长自全者文书,宜皆上下流视考之,必与重规合矩无殊也。迺子蒙且大解,迺后且大信吾书言也。今天疾人,后生者日益轻易,斗命试才。下愚迺言天无知道,天不效也。〈起〉夫地尚不欺人,种禾得禾,种麦得麦,其用功力多者,其稼善。〈止〉何况天哉?今故天积怨,下愚无知者,更相教轻事为愚,后生者日益剧,故生灾异变怪,非一也。是天与人君独深厚,比若父子之恩则相教,愚者见是,不以时报其君,反復蔽匿,断绝天路,天復益忿忿,后復承负之,增剧不可移。帝王虽有万人之善,犹復无故被其害也。故使为善者不明,若无益也。令使下愚言天无知,固有以乎哉?」「今见天师言,心解与更生无异也。善哉善哉!弟子虽多愁天师,冒死问事,始若有过,已问得解,意大喜,不悔之也。夫无知而不问,无由得通达。」「子言是其意也。行,书多悉备,头足腹背,表裏悉具,自与眾贤共案之,勿復问。」「唯唯。」
右问天师文书眾多从上到下所为出断诀
五事解承负法第四十八蔽暗弟子再拜言:「夫大贤见师说一面,知四面之说;小贤见师说一负,知四负之说,故易为说也。其愚暗蔽顿之人,不事见为说之,犹復心怀疑,故敢具问天师。〈起〉师既为皇天解承负之仇,为后土解承负之殃,为帝王解承负之厄,为百姓解承负之过,为万二千物解承负之责。」〈止〉又言:「下愚弟子迺为天问事,不敢不冒过悉道之。愿具闻其意何等也?」「平言。」「今帝王人民有承负,凡事亦皆自有承负耶?」「善哉,子为天问事,诚\详且谨。」「今每与天师对会,常言弟子迺为天问疑事,故敢不详也。」「善哉,子有谨良之意,且可属事行。今子乐欲令吾悉具说之耶?不惜难之也。但恐太文,难为才用,具说天下承负,迺千万字尚少也。难胜既为子举其凡纲,令使眾贤可共意,而尽得其意,与券书无异也。」「唯天师语。」「明开两耳,安坐定心听。」「唯唯。」「然,天地生凡物,无德而伤之,天下云乱,家贫不足,老弱飢寒,县官无收,仓库更空。此过迺本在地伤物,而人反承负之。一大凡事解,未復更明听。今一师说,教十弟子,其师说邪不实,十弟子復行各为十人说,已百人偽说矣;百人復行各为十人说,已千人邪说矣;千人各教十人,万人邪说矣;万人四面俱言,天下邪说。又言者大眾,多传相征,不可反也,因以为常说。此本由一人失说实,迺反都使此凡人失说实核,以乱天正文,因而移风易俗,天下以为大病,而不能相禁止,其后者剧,此即承负之厄也,非后人之过明矣。后世不知其所由来者远,反以责时人,故重相冤也;復为结气不除,日益剧甚,故凡二事解,真人復更明听。令一人为大欺於都市中,四面行於市中,大言地且陷成涵水,垂泣且言;一市中人归道之,万家知之,老弱大小四面行言,天下俱得知之,迺使天下欺,后者增益之,其远者尤剧。是本由一人言,是即承负空虚言之责也,后人何过乎?反以过时人。三事解,然真人復更明听。〈起〉夫南山有大木,广纵覆地数百步,其本茎一也。上有无訾之枝叶实,其下根不坚持地,而为大风雨所伤,其上亿亿枝叶实悉伤死亡,此即万物草木之承负大过也。其过在本不在末,而反罪未曾不冤结耶?今是末无过,无故被流灾得死亡。夫承负之责如此矣,寧可罪后生耶?〈止〉四事解,然责人復更明听。南山有毒气,其山不善闭藏,春南风与风气俱行,迺蔽日月,天下彼其咎,伤死者积眾多。此本独南山发泄气,何故反使天下人承负得病死焉?时人反言犹恶,故天则杀汝,以过其人,曾不冤乎哉?此人无过,反承负得此灾,魂神自冤,生人復就过责之,其气冤结上动天,其咎本在山有恶气风,〈起〉持来承负之责如此矣。〈止〉五事解,然真人復更危坐,详听吾言。本道常正,不邪偽欺人。人但座先人君王人师父教化小小失正,失正言,失自养之正道,遂相效学,后生者日益剧,其故为此。积久传相教,俱不得其实,天下悉邪,不能相禁止。故灾变万种兴起,不可胜纪,此所由来者积久復久。愚人无知,反以过时君,以责时人,曾不重被冤结耶?天下悉邪,不能自知。帝王一人,虽有万人之德,独能如是何?然今人行,岂有解耶?若食尽欲得之,而病人独不能食,迺到於死亡,岂有解耶?今交阴阳,相得尽乐。有子孙祭神求吉,而自若不能生子,岂有解耶?〈起〉夫人生尽乐好善而巨壮,而固反不肖且恶,岂有解耶?此尽承负之大效也。反以责时人,故不能平其治也,时人传受邪偽久,安能卒自改正乎哉?遂从是常冤,因为是连久,天怜之。故上皇道应元气而下也,〈止〉子勿怪之也。﹝起﹞〈起〉以何为初,以思守一,何也?一者,数之始也;一者,生之道也;一者,元气所起也;一者,天之纲纪也。故使守思一,从上更下也。夫万物凡事过於大,末不反本者,殊迷不解,故更反本也〈止〉﹝止﹞。〔附〕欲解承负之责,莫如守一。守一久,天將怜之。一者,天之纪纲,万物之本也。思其本,流及其末。〈起〉是以古者圣人將有可为作,皆仰占天文,俯视地理,明其反本之明效也。〈止〉真人解未?」「唯唯。」「今訾子悒悒,已举承负端首,天下之事相承负皆如此,岂知之耶?」「唯唯。今天师都举端首,愚生心结已解。」「行,语真人一大要言,上古得道,能平其治者,但工自养,守其本也。中古小失之者,但小忽自养,失其本。下古计不详,轻其身,谓可再得,故大失之而乱其治。虽然,非下古人过也,由承负之厄会也。行文已復重,吾不復言,百言百同,无益也。可毋增书为文,今天辞已通嘱於真人。」「唯唯。」「行,归思其要,以付有德君,书要为解承负出。」「唯唯。」
右问凡事承负结气诀太平经合校卷三十八丙部之四
师策文师曰:〈起〉「吾字十一明为止,丙午丁巳为祖始。四口治事万物理,子巾用角治其右,潜龙勿用坎为纪。人得见之寿长久,居天地间活而已。治百万人仙可待,善治病者勿欺紿。乐莫乐乎长安市,使人寿若西王母,比若四时周反始,九十字策传方士。」〈止〉
太平经合校卷三十九丙部之五太平经卷三十九
解师策书诀第五十﹝起﹞真人稽首再拜,「唯唯。请问一疑事解。」「平言何等也?」「天师前所与愚昧不达之生策书凡九十字。谨归思於幽室,闲处连日时,质性顽顿,昼夜念之,不敢懈怠,精极心竭,周遍不得其意;今唯天师幸哀不达之生,愿为其具解说之,使可万万世贯结而不忘。」「善哉,子之难问乎,可谓天人也。诺。真人详聆听,为子悉解其要意。」﹝止﹞
〔附〕真人请问神人:「前所赐不达之生策书九十字,未知趋向,义理所归,愿为一一解,以遗后世,贯结而不忘。」神人言:「为子直解之。」
〈起〉师曰:「吾字十一明为止:师者,正谓皇天神人师也;曰者,辞也,吾迺上辞於天,亲见遣,而下为帝王万民具陈,解亿万世诸承负之謫也;吾者,我也,我者,即天所急使神人也,今天以是承负之灾四流,始有本根,后治者悉皆隨之失其政,无从得中断止之,更相贼\伤,为害甚深,今天以为重忧;字者,言吾今陈列天书累积之字也;十者,书与天真诚\信洞相应,十十不误,无一欺者也,得而眾贤,各自深计,其先人皆有承负也,诵之不止,承负之厄小大,悉且已除矣;一者,其道要正当以守一始起也,守一不置,其人日明乎,大迷解矣。明为止,止者,足也,夫足者为行生,行此道者,但有日益昭昭,不復愚暗冥冥也。十一者,士也。明为止者,赤也,言赤气得此,当復更盛,王大明也。止者,万物之足也,万物始萌,直布根以本足生也,行此道,其法迺更本元气,得天地心,第一最善,故称上皇之道也。丙午丁巳为祖始:丙午丁巳,火也,赤也;丙午者,纯阳也,丁巳者,纯阴也;阴阳主和,凡事言阴阳气,当復和合天下而兴之也;为者,为利帝王,除凶害出也;祖者,先也,象三皇德也;始者,反本初也,故行是道,当得反上皇也。四口治事万物理:四而得口者,言也,能日习言吾书者,即得天正经字也,令得其至意,迺上与天心合,使万物各得其所,而不復乱,故言万物理也。子巾用角治其右者:诵字也,言诵读此书而不止,凡事悉且一旦而正,上得天意,欢然而常喜,无復留倍也。潜龙勿用欿为纪:潜龙者,天气还復初九,甲子岁也;冬至之日也,天地正始起於是也;龙者,迺东方少阳,木之精神也,故天道因木而出,以兴火行;夫物將盛者,必当开通其门户也。真人到期月满,出此书宜投之开明之地。开者,辟也,通也,达也,开其南,更调畅阳气,消去其承负之厄会也。潜者,藏也,道已往到,反隱藏也;勿者,敢也,未也,先见文者,未知行也;用者,治也,事也,今天当用此书除灾害也;玄甲岁出之,其时君未能深原书意,得能用之也;故言勿用者,见天文未敢专信而即效案用之也;信用之者,事立效见响应,是其明证也,迺与天合,故响应也。欿为纪者,子称欿;甲,天也,纲也,阳也;欿者,子也,水也,阴也,纪也;故天与地常合,其纲纪於玄甲子初出,此可为有德上君治纲纪也,故言欿为纪也。迺谓上皇天书,下为德君出真经,书以绳断邪,以玄甲为微初也。凡物生者,皆以甲为首,子为本,故以上甲子序出之也。人得见之寿长久:人者,正谓帝王一人也,上德易觉知行道书之人也,据瑞应文,不疑天道也,深得其意则寿矣;寿者,竟其天年也;长者,得无穷也;久者,久存也。居天地间活而已:居者,处也;处天地间活而已者,当学真道也,浮华之文不能久活人也;诸承负之厄会,咎皆在无实核之道故也,今天断去之也。治百万人仙可待:治者,正也;天以此书正眾贤之心,各自治病,守真去邪;仙可待者,言天下闻之,真道翕然悉出,往辅佐有德之君;治真道者,活人法也,故言仙可待也。善治病者勿欺殆:凡人悉愚,不为身计,皆以邪偽之文,无故自欺殆,冤哉!反得天重謫,而生承负之大责,故天使其弃浮华文,各守真实,保其一旦夕力行之,令人人各有益其身,无肯復自欺殆者也。乐乎长安市:乐者,莫乐於天上皇太平气至也;乎者,嗟嘆其德大优无双也;长者,行此道者,其德善长无穷已也;安者,不復危亡也;得行此道者,承负天地之謫悉去,迺长安旷旷恢恢,无復忧也;市者,天下所以共致聚人处也;行此书者,言国民大兴云云,比若都市中人也。使人寿若西王母:使人者,使帝王有天德好行正文之人也;若者,顺也,能大顺行吾书,即天道也,得之者大吉,无有咎也;西者,人人棲存真道於胸心也;王者,谓帝王得案行天道者大兴而王也,其治善,迺无上也;母者老寿之证也,神之长也。比若四时周反始:比者,比也,比若四时传相生、传相成,不復相贼\伤也,其治无有刑也。九十字策传方士:九者,究也,竟也,得行此者,德迺究洽天地阴阳万物之心也;十者,十十相应,无为文也;字者,言天文上下字,周流遍道足也;传者,信也,故为作委字符信以传之也;方者,大方正也,持此道急往付归有道德之君,可以消去承负之凶,其治即方且大正也;士者,有可剋志一介之人也,一介之人者,端心可教化属事,使往通此道也。吾策之说將可睹矣。〈止〉真人岂晓解未乎?」「唯唯。善哉善哉!见天师言,大乐已至矣。」「子可谓已知之矣。」「愚生每有所问,自知积愁天师,向不问,何从得知之。」「然,子言是也,贤圣有疑,皆问之,故贤圣悉有师也。不可苟空强说也,夫强说適可一言,不能再转也。」「唯唯,是以愚生不敢强说也。」「子言是也,大儒谦,亦不失之也。」「今天师事事假其路,为剥解凡疑,遂得前问所不及,今欲有可乞问,甚不谦,不知当言邪不邪?」「疑者平言勿讳。」「唯唯。古今贤圣皆有师,今天师道满溢,復当师谁乎?」「善哉善哉!子之问也,可谓睹微意矣。然吾始学之时,同问於师,非一人也,久久道成德就,迺得上与天合意,迺后知天所欲言,天使太阳之精神来告吾,使吾语;故吾者迺以天为师。虽喻真人,向天不欲言,吾不敢妄出此说,天必诛吾,真人亦知此诚\重耶?子诫慎之。」「唯唯。愚生问疑於天师,无不解者,心喜常不能自禁言,愿復乞问一事。」「行道之。」「唯唯。今天师比为暗蒙浅\生具说承负说,不知承与负,同邪异邪?」「然,承者为前,负者为后;承者,迺谓先人本承天心而行,小小失之,不自知,用日积久,相聚为多,今后生人反无辜蒙其过謫,连传被其灾,故前为承,后为负也。负者,流灾亦不由一人之治,比连不平,前后更相负,故名之为负。负者,迺先人负於后生者也;病更相承负也,言灾害未当能善绝也。绝者復起,吾敬受此书於天,此道能都绝之也,故为诚\重贵而无平也。真人知之邪?」「唯唯。可●哉,可●哉!」「行去,勿復问。」「唯唯。」
右解师策书九十字诀真券诀第五十一「真人前,凡天下事何者是也?何者非也?」「试而即应,事有成功,其有结疾病者解除,悉是也。试其事而不应,行之无成功,其有结疾者不解除,悉非,非一人也。」「善哉,子之言真是也。言虽少,斯可解亿万事,吾无以加子之言也。夫欲效是非,悉皆案此为法,可勿怀狐疑,此即召信之符也。」「何谓也?」「夫凡事信不信,何须必当考问之也?古者圣贤,但观人所行证验也,知之矣,明於日月。子说积善,不可变易也。欲知吾书,悉取信效於是。真人知邪?」「唯唯。」「行去,名此为真券,慎勿遗,无投於下方,以为诀策书章。」
右召信符效书证真券
太平经合校卷四十丙部之六太平经卷之四十
努力为善法第五十二「真人前,天下之人凡有几穷乎?」「何谓也?」「谓平平无双,人有几迫穷乎?所穷眾多,其所穷独无有名字邪?」「不可名字也。」「子未知也。〈起〉天下之人有四穷。」「何谓也?」「谓子本得生於父母也,既生,年少之时,思其父母不能去,是一穷也。適长巨大自胜,女欲嫁,男欲娶,不能胜其情欲,因相爱不能相离,是二穷也。既相爱,即生子,夫妇老长,顏色適不可爱,其子少可爱,又当见养,是三穷也。其子適巨,可毋养身,便自老长不能行,是四穷也。四穷之后,能得明师,思虑守道尚可。高才有天命者或得度,其次或得寿,其次可得须臾乐其身,魂魄居地下,为其復见乐。」「何谓也?」「地下得新死之人,悉问其生时所作为,所更,以是生时可为定名籍,因其事而责之。故事不可不豫防,安危〈止〉皆其身自得之也。真人慎之。见此诫耶?」「唯唯。天师迺敕以不见之言。」「然,所以敕教子者,见子常有善意,恐真人懈倦,故明示敕之耳。」「唯唯。」「真人今学,以何自期乎?」「以年穷尽为期。」「善哉子志,可谓得道意矣。然,凡人行,皆以寿尽为期,顾有善恶尽耳。」「何谓也?愿闻之。」「然,守善学,游乐而尽者,为乐游鬼,法復不见愁苦,其自愁苦而尽者为愁苦鬼,恶而尽者为恶鬼也。此皆露见之事,凡人可知也。而人不肯为善,乐其魂神,其过诚\重。」「何谓也?」「人生迺受天地正气,四时五行,来合为人,此先人之统体也。此身体或居天地四时五行。先人之身常乐善无忧,反復传生。后世不肖反久苦天地四时五行之身,令使更自冤死,尚愁其魂魄。是故愚士不深计,不足久居也。故令欲使其疾死亡,於其死不復恨之也。精神但自冤怜,无故得愁恚於此下士。是故古者大贤圣深计远虑知如此,故学而不止也。〈起〉其为人君者乐思太平,得天之心,其功倍也。魂神得常游乐,与天善气合。其不能平其治者,治不合天心,不得天意,为无功於天上。已到终,其魂神独见责於地下,与恶气合处。是故太古上圣之君迺知此,故努力也。愚人不深计,故生亦有謫於天,死亦有謫於地,可骇哉!〈止〉」「弟子愚暗,不欲闻也。」「善哉!子既来学,不欲闻此,即且努力为善矣。」「唯唯。天师处地,使得知天命,受教敕深厚,以何得免於此哉?」「善乎!子〈起〉但急传吾书道,使天下人得行之,俱思其身定精,念合於大道,且自知过失所从来也,即承负之责除矣。天地大喜,年復得反上古而倍矣。〈止〉」「善哉善哉!」「行,辞小竟,真人努力勉之,异日復来。」「唯唯。」「得书详思上下,学而不精,名为惚恍,求事不得无形象,思念不致,精神无从得往。」「善哉善哉!」
右天师诫人生时不努力卒死尚为魂神得承负之謫分解本末法第五十三「真人前,子既来学,当广知道意,少者可案行耶?多者可案行耶?」「然,备足眾多者,可案行也。」「噫!子內未广知道要意也。」〈起〉「今天,一也,反行地二,其意何也?今地,二也,反行人三,何也?愚生愿闻其相行意。」「然,夫地为天使,人为地使,故天悦喜,则使今年地上万物大善。天不喜悦,地虽欲养也,使其物恶。地善,则居地上者人民好善,此其相使明效也。故治乱者由太多端,不得天之心,当还反其本根。夫人言太多而不见是者,当还反其本要也,迺其言事可立也。故一言而成者,其本文也;再转言而止者,迺成章句也;故三言而止,反成解难也,將远真,故有解难也;四言而止,反成文辞也;五言而止,反成偽也;六言而止,反成欺也;七言而止,反成破也;八言而止,反成离散远道,远復远也;九言而止,反成大乱也;十言而止,反成灭毁也。故经至十而改,更相传而败毁也。夫凡事毁者当反本,故反守一以为元初。是故天数起於一,十而终也,是天道自然之性也。是故古者圣人问事,初一卜占者,其吉凶是也,守其本也,迺天神下告之也。再卜占者,地神出告之也。三卜占者,人神出告之也。过此而下者,皆欺人不可占。故卦数则不中也,人辞文多则不珍。」「善哉〈止〉善哉!今缘天师常哀怜其不及,愿復更乞一言!」「平行!」「数何故止十而终?」「善哉!子深执知问此事法。然,〈起〉天数迺起於一,终於十,何也?天初一也,下与地相得为二,阴阳具而共生。万物始萌於北,元气起於子,转而东北,布根於角,转在东方,生出达,转在东南,而悉生枝叶,转在南方而茂盛,转在西南而向盛,转在西方而成熟,转在西北而终。物终当更反始,故为亥,二人共抱一为三皇初。是故亥者,核也,迺始凝核也,故水始凝於十月也。壬者,任也,已任必滋日益巨。故子者,滋也,三而得阴阳中和气,都具成而更反初起,故反本名为甲子。夫天道生物,当周流俱具,睹天地四时五行之气,迺而成也。一气不足,即輒有不足也。故本之於天地周流八方也,凡数適十也。〈止〉真人寧解知之不乎?」「唯唯。善哉善哉!诚\受厚恩。」「子勿谢也,何乎?〈起〉夫师弟子功大重,比若父母生子,不可谢而解也。」〈止〉「何谓也?」「父母未生子之时,愚者或但投其施於野,便著土而生草木,亦不自知当为人也;洞洞之施,亦安能言哉?遂成草木,及迺得阴阳相合,生得成人,何於成草木乎哉?〈起〉夫人既得生,自易不事善师,反事恶下愚之师,迺教人以恶,学入邪中,或使人死灭,身尚有余罪过,并尽其家也。人或生而不知学问,遂成愚人。夫无知之人,但独愁苦而死,尚有过於地下。魂魄见事不得游乐,身死尚不得成善鬼。〈起〉今善师学人也,迺使下愚贱之人成善人,善善而不止,更贤;贤而不止,迺得次圣;圣而不止,迺得深知真道;守道而不止,迺得仙不死;仙而不止,迺得成真;真而不止,迺得成神;神而不止,迺得与天比其德;天比不止,迺得与元气比其德。元气迺包裹天地八方,莫不受其气而生。〈止〉德迺復覆盖天地八方,精神迺从天地饮食,天下莫不共祭食之,尚常恐懈,不能致之也。是至善师生善弟子之功也,〈止〉寧可谢不乎?」「可骇哉!愚生触忌讳过言耳。」「何谦不置,真人也。行觉子使知可谢不耳。」「唯唯。」
右分解本末终始数父子师弟子功要文
乐生得天心法第五十四﹝起﹞「真人前,凡人之行,君王之治,何者最善哉?」「广哀不伤,如天之行最善。」「子言可谓得道意矣,然治莫大於象天也;虽然,当有次第也。」「何谓也?愚生勤能一言,不復再言也,唯天师陈之耳。」「然,凡人之行,君王之治也。人最善者,莫若常欲乐生,汲汲若渴,迺后可也。其次莫若善於乐成,常悒悒欲成之,比若自忧身,迺可也。其次莫若善於仁施,与见人贫乏,为其愁心,比若自忧饥寒,迺可也。其次莫若善为设法,不欲乐害,但惧而置之,迺可也。其次人有过莫善於治,而不陷於罪,迺可也。其次人既陷罪也,心不欲深害之,迺可也。其次人有过触死,事不可奈何,能不使及其家与比伍,迺可也。其次罪过及家比伍也,愿指有罪者,慎毋尽灭煞人种类,迺可也。夫人者,迺天地之神统也。灭者,名为断绝天地神统,有可伤败於天地之体,其为害甚深,后亦天灭煞人世类也。为人先生祖父母不容易也,当为后生者计,可毋使子孙有承负之厄。是以圣人治,常思太平,令刑格而不用也。所以然者,迺为后生计也。今真人见此微言耶?」「唯唯。」﹝止﹞
〔附〕问:「帝王诸侯之为治,何者最善哉?」曰:「广哀不伤,如天之行最善。」「夫治,莫若大象天也;虽然,当有次第。」「何谓也?」「夫人最善莫如乐生,急急若渴,乃后可也。其次乐成他人善如己之善。其次莫若人施,见人贫乏,谓其愁心,比若忧飢寒,乃可也。其次莫若设法,但惧而置之可也。其次人有大罪,莫若於治,不陷於罪过,乃可也。其次人有过触犯,事不可奈何,能不使及其家与比伍,乃可也。其次罪及比伍,愿指有罪者,慎无绝嗣也。人者,天地神明之统;伤败天地之体,其为祸深矣。无为子孙承负之厄,常思太平,以消刑格也。」
「真人前。」「唯唯。」「真人真人,不及说乎?但引谦耶?」「一言之,然吾统迺系於地,命属崑崙。今天师命迺在天,北极紫宫。今地当虚空,谨受天之施,为弟子当顺承,象地虚心,敬受天师之教。然后至道要言,可得□□□□□□□无有师弟子之义。但名为交□□□□□□其才是名为乱学不纯也。□□□□□□□□敕教使道不明,一是一非,其说不可传於为帝王法,故不敢有言不也。」「何谦!吾愿与真人共集议之为善,亦无伤於说也。□□□□也何乎?」「生有先后,知有多少,行有尊卑,居有高下。今吾可说,不若天师所云也。小人之言,不若耆老之睹道,端首之明也。天师既过觉愚不及之生,使得开通,知善恶难之,何一卒致也。愿毋中弃,但为皇天后土。」「然,今既为天语,不与子让也。但些子悒悒常不言,故问之耳。」「不敢悒悒也。今见天师说,积喜且骇,何也?喜者,喜得逢见师也;骇者,恐顽顿学不遍,而师去也。今欲问汲汲,常若大渴欲得饮,何乎?愿得天师道传弟子,付归有德之君能用者。今阴阳各得其所,天下诸承负之大病,莫不悉愈者也。」「善哉,子之言也,详案吾文,道將毕矣;次其上下,明於日月,自转相使;今日思行之,凡病且自都除愈莫不解,甚皆称叹喜。」「唯唯。」
右治所先后復天心诀师弟子让说
太平经合校卷四十一丙部之七太平经卷之四十一
件古文名书诀第五十五「日益愚闇曚不闓生谨再拜,请问一事。」「平言。」真人迺曰:「自新力学不懈,为天问事。」「吾职当主授真人义,无敢有所惜也,疾言之。」「唯唯。今小之道书,以为天经也。拘校上古中古下古圣人之辞以为圣经也,拘校上古中古下古大德之辞以为德经也,拘校上古中古下古贤明之辞以为贤经也。今念天师言,不能深知其拘校之意,愿天师闓示其门户所当先后,令使德君得之以为严教也,敕眾贤令使各得生校善意於其中也。」「然,精哉真人问事,常当若此矣。善哉善哉!诺,吾將具言之,真人自隨而记之,慎毋失吾辞也。〈起〉吾迺为天地谈,为上德君制作,可以除天地开辟以来承负之厄会,义不敢妄语,必得怨於皇天后土,又且负於上贤明道德之君,其为罪责深大也,真人知之耶?」「唯唯。」「然,所言拘校上古中古下古道书者,假令眾贤共读视古今诸道文也。如卷得一善字,如得一善诀事,便记书出之。一卷得一善,十卷得十善,百卷得百善,千卷得千善,万卷得万善,亿卷得亿善,〈止〉善字善诀事,卷得十善也,此十亿善字;如卷得百善也,此百亿善字矣。〈起〉书而记之,聚於一间处,眾贤共视古今文章,竟都录出之,以类聚之,各从其家,去中復重,因次其要文字而编之,即已究竟,深知古今天地人万物之精意矣。〈止〉因以为文,成天经矣。子知之乎?」「善哉善哉!」「子已知之矣。拘校上古中古下古圣经中善字诀事,卷得一善也,十卷得十,百卷得百,千卷得千,万卷得万,亿卷得亿;如卷得十善字也,已得十亿矣;卷得百善字也,已百亿矣。贤明共记书,聚一间善处,已都合校之,以类相从,使贤明共安而次之,去其復重,即成圣经矣。真人知之乎?」「唯唯。」「子已知之矣。拘校上古中古下古之贤明辞,其中大善者卷记一,十卷得十,百卷得百,千卷得千,万卷得万,亿卷得亿;卷得十,十亿矣;卷得百,百亿矣。已毕竟,復以类次之,使相从,贤明共安之,去其復重,编而置之,即成贤经矣。真人知之耶?」「唯唯。」「子已知之矣。如都拘校道文经书,及眾贤书文、及眾人口中善辞诀事,尽记善者,都合聚之,致一间处,都毕竟,迺与眾贤明大德共诀之,以类更相微明,去其復重,次其辞文而记置之,是名为得天地书文及人情辞,究竟毕定,其善诀事,无有遗失,若丝发之间。此道道者,名为洞极天地阴阳之经,万万世不可復易也。」「善哉善哉!」「行诸!真人可谓已觉矣。」「愚生不及,今愿復问一疑。」「行言。」「今天地开辟以来久远,河雒出文出图,或有神文书出,或有神鸟狩持来,吐文积眾多,本非一也。圣贤所作,亦復积多,毕竟各自有事。天师何疑、何睹、何见,而一时示教下古眾贤明,共拘校古今之文人辞哉?」「然,有所睹见,不敢空妄愁下古贤德也。今吾迺见遣於天下,为大道德之君解其承负,天地开辟以来,流灾委毒之謫。古今天文圣书贤人辞已备足,但愁其集居,各长於一事耳。今案用一家法也,不能悉除天地之灾变,故使流灾不绝,更相承负后生者,曰得灾病增剧。故天怜德君,復承负之。天和为后生者,不能独生,比积灾诸咎也。实过在先生贤圣,各长於一,而俱有不达,俱有所失。天知其不具足,故时出河雒文图及他神书,亦復不同辞也。夫大贤圣异世而出,各作一事,亦復不同辞,是故各有不及,各有短长也。是也明其俱不能尽悉知究洞极之意,故使天地之间,常有余灾,前后讫不绝,但有剧与不耳。是故天上算计之,今为文书,上下极毕备足,迺復生圣人,无可復作,无可復益,无可復容言,无可復益於天地大德之君。若天復生圣人,其言会復长於一业,犹且復有余流灾毒常不尽,与先圣贤无异也。是故天使吾深告敕真人,付文道德之君,以示诸贤明,都并拘校,合天下之文人口诀辞,以上下相足,去其復重,置其要言要文诀事,记之以为经书,如是迺后天地真文正字善辞,悉得出也。邪偽毕去,天地大病悉除,流灾都灭亡,人民万物迺各得居其所矣,无復殃苦也。故天教吾拘校之也,吾之为书,不效言也,迺效征验也。案吾文而为之,天地灾变怪疾病奸猾詙臣不详邪偽,悉且都除去,比与阴日而除云无异也。以此效吾言与吾文,□□万不失一也;如不力用吾文也,吾虽敬受天辞下语,见文不用,天安能空除灾哉?自若文书內乱,人亦內乱,灾犹无从得去也,真人知之耶?」「唯唯。」「行,子已知之矣。」「愿请问一疑事。」「平言之。」「今天地开辟以来,神圣贤人皆为天所生,前后主为天地语,悉为王者制法,可以除灾害而安天下者。今帝王案用之,不失天心阴阳规矩,其所作文书,各有名号。今当名天师所作道德书字为等哉?」「善哉,真人之问事也。」「然,名为大洞极天之政事,何故正名为大洞极天之政事乎?」「然,大者,大也;行此者,其治最优大无上。洞者,其道德善恶,洞洽天地阴阳,表裏六方,莫不响应也。皆为慎善,凡物莫不各得其所者。其为道迺拘校天地开辟以来,天文地文人文神文皆撰简得其善者,以为洞极之经,帝王案用之,使眾贤共迺力行之,四海四境之內,灾害都扫地除去,其治洞清明,状与天地神灵相似,故名为大洞极天之政事也。真人知之耶?」「唯唯。可骇哉!可骇哉!」「行,子已觉知之矣。」
右拘校上古中古下古文书人辞诀
太平经合校卷四十二丙部之八太平经卷之四十二九天消先王灾法第五十六「凡天理九人而阴阳得何乎哉?」〈起〉「夫人者,迺理万物之长也。其无形委气之神人,职在理元气;大神人职在理天;真人职在理地;仙人职在理四时;大道人职在理五行;圣人职在理阴阳;贤人职在理文书,皆授语;凡民职在理草木五谷;奴婢职在理财货。〈止〉何乎?凡事各以类相理。无形委气之神人与元气相似,故理元气。大神人有形,而大神与天相似,故理天。真人专又信,与地相似,故理地。仙人变化与四时相似,故理四时也。大道人长於占知吉凶,与五行相似,故理五行。圣人主和气,与阴阳相似,故理阴阳。贤人治文便言,与文相似,故理文书。凡民乱憒无知,与万物相似,故理万物。奴婢致财,与财货相似,富则有,贫则无,可通往来,故理财货也。〈起〉夫皇天署职,不夺其心,各从其类,不误也;反之,为大害也。故署置天之凡民皆当顺此,古者圣人深承知此,故不失天意,得天心也。〈止〉真人今寧晓此不?」「善哉善哉!」「吾是所言,以戒真人,不失之也。」「唯唯。」「行努力。」「愚生今心结不解言,是九人各异事,何益於王治乎不也?」〈起〉「治得天心意,使此九气合和,九人共心,故能致上皇太平也。如此九事不合乖忤,不能致太平也。此九事迺更迭相生成也,〈止〉但人不得深知之耳,先圣贤未及陈之也,故久闭绝乎!」「然今一事不得治,不可平,何也?」「太上皇气太至,此九人皆来助王者治也。一气不和,輒有不是者,故不能悉和阴阳而平其治也。其来云何哉?无形神人来告王者,其心日明。大神人时见教其治意;真人仙人大道人悉来为师,助其教化;圣人贤者出,其隱士来为臣;凡民奴婢皆顺善不为邪恶,是迺天地大喜之征也。〈起〉其一气不和,即輒有不至者,云何乎?元气不和,无形神人不来至;天气不和,大神人不来至;地气不和,真人不来至;四时不和,仙人不来至;五行不和,大道人不来至;阴阳不和,圣人不来至;文字言不真,大贤人不来至;万物不和得,凡民乱,财货少,奴婢逃亡,凡事失其职。此正其害也。〈止〉今真人既欲救天乱气,宜努力平之,勿倦懈,慎之。」「唯唯。」﹝起﹞「气得,则此九人俱守道,承负万世先王之灾悉消去矣。此人俱失其所,承负之害日增。此九人上极无形,下极奴婢,各调一气,而九气阴阳调。夫人,天且使其和调气,必先食气;故上士將入道,先不食有形而食气,是且与元气合。故当养置茅室中,使其斋戒,不睹邪恶,日练其形,毋夺其欲,能出无间去,上助仙真元气天治也。是为神士,天之吏也。毋禁毋止,诚\能就之,名为天士,简阅善人,天大喜之,还为人利也,何谓乎哉?然此得道去者,虽不为人目下之用,皆共调和阴阳气也。古者帝王祭天上神下食,此之谓也。﹝止﹞〔附〕得此九人,能消万世帝王承负之灾。此九人上极无形,下极奴婢,各调一气。故上士修道,先当食气,是欲与元气和合,当茅室斋戒,不睹邪恶,日链其形,无夺其欲,能出入无间,上助仙真元气天治也。是为神士,为天之吏也。无禁无止,诚\能就之,名天士,简阅善人,天大喜,还为人利也。夫得道去世,虽不时目下之用,而能和调阴阳气,以利万物。古者帝王祭天上诸神,为此神吏也。曾但天精神自下食耶?」「善哉,子言是也。然,此人上为天吏,天精神为其君长,君与吏相为使,吏者职在主行。凡事,吏道人善有功。故君与其下,既下则说喜。故除人承负。吏不说,则道人有过於天。君吏俱不肯下临人食,故过责日增倍,身尚自得重过,何能除先王之流灾哉?真人亦晓知此不耶?」「可骇哉!吾大怖惶,恍若失气。今且过问天师,不意迺见是说也。」「行,子努力,所说竟,当去矣。」「唯唯。」
右〈起〉简阅九人竟其志无冤者平王治天因喜解其先王承负〈止〉。
验道真偽诀第五十七行事亦且毕不久。「真人前,详受教敕。」「唯唯。」「自行此道之后,承负久故弥远,积厄结气,并灾委毒诚\多,不可须臾而尽也。」「知力行是之后,承负之厄日少,月消岁除愈,何以知之乎?」「善哉,子之难也,可谓得道意矣。然,明听,行此之后,天下文书且悉尽正,人亦且尽正,皆入真道,无復邪偽文绝去,人人自谨。其后生者尤甚,更相倣学,皆知道內,有睹其身,各自重爱。其后生者孝且寿,悉工自养老,顏色不与无道时等,后生者日知其至意以为家也。学復过其先,日益就相厚相亲,爱重有道人,兵革奸猾悉无復为者也。故承负之厄会日消去,此自然之术也。□□万不失一,是吾之文大效也,不可但苟空设善言也,亲以征验起,迺与天地响相应,何可妄语乎?故文书前后出,非一人蓄积难知情,是故吾道以诚\也。子连时□□问,必乐欲知其大效;其效相反,犹寒与暑,暑多则寒少,寒多则暑少。夫天地开辟以来,先师学人者,皆多绝匿其真道,反以浮华学之,小小益耶,且薄后生者,日增益復剧,其故使成偽学相传,虽天道积远,先为文者,所以相欺殆之大阶也。壹欺不知,后遂利用之也。令上无復所取信,下无所付归命,因两相意疑,便为乱治。后生者后连相承负,先人之厄会聚并,故曰剧也。天今冤是,故吾语子□□也,真人努力自爱勉之。子迺为天除病,为帝王除厄,天上知子有重功。」「不敢不敢。」
右效行征验道知真偽诀四行本末诀第五十八「真人前。」「唯唯。」「人行有几何乎?」「有百行万端。」「不然也。真人语几与俗人语相类似哉!人有四行。」「其一者,或何谓也?」「然,人行不善则恶,不善亦不恶为浮平行,壹善壹恶,为不纯无常之行,两不可据,吉凶无处也。」「善哉,行吉凶有几何乎?有千条亿端?」「真人之言几与俗人同。吉凶之行有四。」「一者,惑何谓也?」「然,凡事为行,不大吉当大凶,不吉亦不凶为浮平命,一吉一凶为杂不纯无常之,吉凶不占。」「善哉,行天地之性,岁月日善恶有几何乎?不可胜纪?」「子已熟醉,其言眩雾矣。天地岁月日有四行。一者不纯,主为变怪。」「何谓也?」「然,真人明听,今天地岁不大乐当大恶,不乐亦不恶为浮平岁,壹善壹恶为天变惑岁。令今日不大善当大恶,不善亦不恶为浮平日月,壹善壹恶为惑行,主行为怪异灾,吾是但举纲见始,天下之事皆然矣。」「何谓也?」「然,天下之万物人民,不入於善,必陷於恶,不善亦不恶为平平之行,壹善壹恶为诈偽行,无可立也,平平之行无可劝,大善与大恶有成名。」「何故正有此四行乎?」「善哉,子之难问,可谓得道意矣。然,大善者,太阳纯行也;大恶者,得太阴煞行也;善恶并合者,中和之行也;无常之行者,天地中和君臣人民万物失其道路也。故行欲正,从阳者多得善,从阴者多得恶,从和者这浮平也,其吉凶无常者,行无復法度。是故古圣贤深观天地岁月日人民万物,视所兴衰浮平进退,以自知行得与不得,与用洞明之镜自照,形容可异。」「善哉善哉!今当奈何乎?」「然,行守本,法天者,是其始也;法地者,其多贼\也;法和者,其次也;无常者,其行未也。」「今人何故迺得至无常之行乎哉?」「然,先人小小佚失之,其次即小耶,其次大耶,其次大失。道路根本更迷乱,无可倚著其意,因反为无常之行,便易其辞,为无常之年也。是明道弊未极也,当反本。夫古者圣人睹此知为末流,极即还反,故不失政也,而保其天命。故大贤圣见事明,是以常独吉也。真人乐重知其信效耶?」「唯天师开示之耳。」「行岁本兴而末恶者,阴阳之极也。人后生者恶且薄,世之极也。万物本兴末无收者,物之极也。后生语多空欺无核实者,言之极也。文书多蓄委积而无真者,文之极也。是皆失本就末,失实就华。故使天地生万物,皆多本无末,实其咎在失本流就末,失真就偽,失厚就薄,因以为常。故习俗不知復相恶,独与天法相违积久。后生者日轻事,更作欺偽,积习成神,不能復相禁,反言晓事,故致更相承负,成天咎地殃,四面横行,不可禁防。君王虽仁贤,安能中绝此万万世之流过。始失小小,各失若粟。天道失之若毫釐,其失千里,粟粟相从从聚,迺到满太仓数万亿斛。夫雨一一相隨而下流不止,为百川,积成四海,水多不可。本去故当绳之以真道,反其末极还就本,反其华还就实,反其偽还就真。夫末穷者宜反本,行极者当还归,天之道也。夫失正道者,非小病也。迺到命尽后,復相承负其过,后生復迷復失,正道日闇,冥復失道,天气乖忤,治安得平哉?人人被其毒害,人安得寿,万物伤多夭死。故比比敕真人传吾书,使人人自思失道意,身为病,各自忧劳,则天地帝王人民万物悉安矣。真人乐合天心,宜勿懈忽也。」「唯唯。愿復问一疑,天师今是吉凶,曾但其时运\然耶?」「善哉,真人之难得道意矣。极上者当反下,极外者当反內;故阳极当反阴,极於下者当反上;故阴极反阳,极於末者当反本。今天地开辟以来,小小连失道意,更相承负,便成邪偽极矣。何以知之乎?以万物人民皆多前善后恶,少成事,言前□□哉?前有实,后空虚。古者圣人常观视万民之动静以知之,故常不失也。」「善哉善哉!﹝起﹞愿復乞问一事。」「行言。」「今若天师言,物有下极上极。今若九人,上极为委气神人,下极奴婢。下学得上行,上极亦得復下行,不耶?」「善哉,子之问也。今真人自若愚罔,未洞於太极之道也。今是委气神人,迺与元气合形并力,与四时五行共生。凡事人神者,皆受之於天气,天气者受之於元气。神者乘气而行,故人有气则有神,有神则有气,神去则气绝,气亡则神去。故无神亦死,无气亦死,委气神人寧入人腹中不邪?」「唯唯。」﹝止﹞
〔附〕凡圣皆有极,为无形神人,下极为奴婢。神人者,乘气而行,故人有气即有神,气绝即神亡。
「又五行迺得兴生於元气,神迺与元气并同身并行。今五行迺入为人藏,是寧九人,上极復下,反人身不?」「善哉善哉!初学虽久,一睹此说耳。」「然。子学当精之,不精无益也。」「唯唯。见天师言,夫天道固如循环耶?」「然。子可谓已知之矣。行去,有疑勿难问。」「唯唯。」
右简天四行实本末太极以反政
太平经合校卷四十三丙部之九太平经卷之四十三大小諫正法第五十九真人稽首言:「愚生暗昧,实不晓道,今既为天视安危吉凶,乃敢具问道之诀。今世神祇法,岂亦有諫正邪?唯天师教敕,示以至道意。」「子之所问,何其妙要深远也!」「吾伏见人有相諫正,故问天亦有相諫正不?」「善哉,子之所问,已得天道实核矣。天精已出,神祇悦喜矣。今且为子具说其大要意,今使可万万世不可忘也。」「唯唯。」「然,〈起〉天者小諫变色,大諫天动裂其身,諫而不从,因而消亡矣。三光小諫小事星变色,大諫三光失度无明,諫而不从,因而消亡矣。地也小諫动摇,大諫山土崩地裂,諫而不从,因而消亡矣。五行小諫灾生,大諫生东行虫杀人,南行毒杀人,西行虎狼杀人,北行水虫杀人,中央行吏民剋毒相贼\杀人,諫而不从,因而消亡矣。四时小諫寒暑小不调,大諫寒暑易位,时气无復节度,諫而不从,因而消亡矣。六方精气共小諫乱覆数起,中有生虫灾,或飞或步,多云风而不雨,空虚无实,大諫水旱无常节,贼\杀伤万物人民,諫而不从,因而消亡矣。飞步鸟兽小諫灾人,大諫禽兽食人,蝗虫大兴起,諫而不从,因而消亡矣。鬼神精小諫微数贼\病吏民,大諫裂死灭门,諫而不从,因而消亡矣。六方小諫风雨乱发狂与恶毒俱行伤人,大諫横加绝理,瓦石飞起,地土上柱皇天,破室屋,动山阜,諫而不从,因而消亡矣。天地音声之小諫,雷电小急声,大諫人多相与汙恶,使霹雳数作,諫而不从,因而消亡矣。吏民小諫更变色,大諫多相贼\伤,諫而不从,因而消亡矣。天地六方八极大諫俱欲正河雒文出,天明证,天下瑞应书见,以諫正君王,天下莫不响应,諫而不从,因而消亡矣。天道经会当用,復以次行。是故古者圣贤见事,輒惟论思其意,不敢懈忽,失毛发之间,以见微知著。故不失皇天心,故能存其身,安其居,无忧患,无危亡,凶不得来者,计事校?,实迺天心意同也。」〈止〉「善哉善哉!愚生已解。今唯明天师既陈法,愿闻其因而消亡意,党开之。」「善哉善哉,子之心也。﹝起﹞然,〈起〉天道迺祐易教,祐至诚\,祐谨顺,祐易晓,祐易敕,將要人君厚,故教之,不要其厚者,不肯教之也。其象效,犹若人相与亲厚则相教示以事,不相与至厚,不肯教示之也。教而不听,忿其不以时用其言,故废而置之,不復重教示之也。於是灾变怪便止,不復示敕人也。如是则虽贤圣,聋闇无知也;聪明闭塞,天地神祇不肯復諫正者也。〈止〉灾异日增不除,人日衰亡,失其职矣。﹝止﹞〔附〕天之所祐者,祐易教,祐至诚\,祐谨顺,祐易晓,祐敕,天之於帝王最厚矣,故万般误变以致之。不听其教,故废而致之,天地神明不肯復諫正也,灾异日增,人民日衰耗,亡失其职。
〈起〉故古者圣贤旦夕垂拱,能深思虑,未尝敢失天心也。故能父事皇天,母事皇地,兄事日,姊事月,正天文,保五行,顺四时,观其进退,以自照正行,以深知天得失也。〈止〉唯天地自守要道,以天保应图书为大命,故所行者悉得应若神,是迺独深得天意也。比若重现合矩,相对而语也。故神灵为其动摇也,如逆不肯用其諫正也,迺要天反与地错,五行四时为其乱逆,不得其理。故所为者不中,因而大凶矣,此之谓也。子寧晓未?」「唯唯。」「故天地之性,下亦革諫其上,上亦革諫其下,各有所长短,因以相补,然后天道凡万事,各得其所。是故皇天虽神圣,有所短,不若地之所长,故万物受命於天,反养体於地。三光所短,不若火所长;三光虽神且明,不能照幽寢之內,火反照其中。大圣所短,不若贤者所长。人之所短,不若万物之所长。故相諫及下,极小微,则不失道,得天心。故天生凡事,使其时有变革,悉皆以諫正人君,以明至德之符,不可不大慎也。夫天地万物变革,是其语也。」「唯唯。皇天师既示晓,愿效於人。」「诺。子详聆吾言而深思念之,臣有忠善诚\信而諫正其上也,君不听用,反欲害之,臣骇因结舌为瘖,六方闭不通。贤儒又畏事,因而蔽藏,忠信伏匿,真道不得见。君虽圣贤,无所得闻,因而聋盲,无可见奇异也。日以暗昧,君聋臣瘖,其祸不禁;臣昧君盲,奸邪横行;臣瘖君聋,天下不通,善与恶不分別,天灾合同,六极战乱,天下並凶,可不慎乎哉?」「唯唯。」「故〈起〉古者圣贤重灾变怪,因自以绳正,故万不失一者。〈止〉实乃与要文大道同,举事悉尽忠,无復凶,子重诫之,谨慎吾言。」「唯唯。」「然,夫天高且明,本非一精之功德也。帝王治得天心,非一贤臣之功。今吾之言,但举其纲见始,凡事不可尽书说也,子自深计其意。」「唯唯。」「行去矣,说何极乎?勿復有可问也。」「唯唯。」
右天諫正书诀
太平经合校卷四十四丙部之十太平经卷之四十四
案书明刑德法第六十真人纯谨敬拜,「纯今所问,必且为过责甚深,吾归思师书言,悉是也,无以易之也。但小子愚且蒙,悃悒不知明师皇天神人於何取是法象?今怪师言积大□□,愿师既哀怜,示其天证阴阳之诀、神祇之卜要效。今且不思,心中大烦乱,所言必触师之忌讳。又欲言不能自禁绝,唯天师虽非之,愿以天之明证法示教,使可万万世传,昭然无疑,比若日中之明也,终始不可易而去也。」「然,子固固不信吾言邪?子自若未善开通,知天心意也。子自若愚乎,愈於俗人无几耳。以为吾言可犯也,犯者乱矣,逆者败矣。吾且与子语,皆已案考於天文,合於阴阳之大诀乃后言也。子来者为天问事,吾者为天传言制法,非敢苟空偽言佞语也。子生积岁月日幸不少,独不见扰扰万物之属,悉尽隨德而居,而反避刑气邪?〈起〉此者,纯皇天之明要证也。所以严敕人君之治,得失之效也。」「唯唯。今若且觉而未觉,愿重问其教戒。」「然,夫刑德者,天地阴阳神治之明效也,为万物人民之法度。故十一月大德在初九,居地下,德时在室中,故內有气,万物归之也。时刑在上六,在四远野,故外无气而清也,外空万物,士眾皆归,王德隨之入黄泉之下。十二月德在九二之时,在丑,居土之中,而未出达,时德在明堂,万物隨德而上,未敢出见,上有刑也。正月寅,德在九三,万物莫不隨盛德乐闚於天地而生,时德居庭。二月德在九四,在卯,巳去地,未及天,謫在界上,德在门,故万物悉乐出闚於门也。三月盛德在九五,辰上及天之中,盛德时在外道巷,故万物皆出居外也。四月巳,德在上九,到於六远八境,盛德八方,善气阳气莫不响应相生,扰扰之属,去內室之野处,时刑在万物之根,居內室,故下空无物,而上茂盛也,莫不乐从德而为治也,是治以德之大明效也。」「今谨已闻用德,愿闻用刑。」「然,五月刑在初六,在午,地下,下內清无气,地下空,时刑在室中,內无物,皆居外。六月刑居六二,在未,居土之中,未出达也,时刑在堂,时刑气在內,德气在外,扰扰之属莫不乐露其身,归盛德者也。七月刑在六三,申之时,刑在庭,万物未敢入,固固乐居外。八月刑在六四,酉时,上未及天界,时德在门,万物俱乐,闚於门乐入,隨德而还反也。九月刑在六五,在戌,上及天中,时刑在道巷,万物莫不且死困,隨德入藏,故內日兴,外者空亡。十月刑在上六,亥,时刑及六远八境,四野万物扰扰之属莫不入藏逃,隨德行到于明堂,跂行自怀居內,野外空无士眾,是非好用刑罚者见从去邪哉?但心意欲內怀以刑,治其士眾,輒日为其衰少也。故五月內怀一刑,一群眾叛。六月內怀二刑,二群眾叛。七月內怀三刑,三群眾叛。八月內怀四刑,四群眾叛。九月內怀五刑,五群眾叛。十月內怀六刑,六群眾叛。故外悉无物,皆逃於內,是明证效也。故以刑治者,外恭谨而內叛,故士眾日少也。是故十一月內怀一德,一群眾入从。十二月內怀二德,二群眾入从。正月內怀三德,三群眾入从。二月內怀四德,四方群眾入从。三月內怀五阳盛德,五群眾贤者入从。四月內怀六德,万物並出见,莫不扰扰,中外归之。此天明法效也。〈止〉﹝起﹞二月八月,德与刑相半,故二月物半伤於寒,八月物亦半伤於寒;二月之时,德欲出其士眾於门,刑欲內其士眾於门,俱在界上;故二月八月万物刑德適相逢,生死相半,故半伤也。子今乐知天地之常法,阴阳之明证,此即是也。夫刑乃日伤杀,厌畏之,而不得眾力,反曰无人;德乃舒缓日生,无刑罚而不畏万物,反曰降服,悉归王之助其为治,即是天之明证,昭然不疑也。今人不威畏不可治,奈何乎哉?然古者圣人君子威人以道与德,不以筋力刑罚也。不乐为善,德劣者反欲以刑罚威惊以助治,犹见去也。夫刑但可以遗穷解卸,不足以生万物,明扰扰之属为其长也。今使人不內附,反欺诈,其大咎在此。﹝止﹞
〔附〕二月八月,德与刑相半,故万物半伤於寒。夫刑日伤杀厌畏之,而不得眾力。古者圣人威人以道德、不以筋力刑罚也。今子比连时来学,问事虽眾,多畜积文,则未能纯信吾书言也,得此寧解未哉?」纯稽首敬拜,「有过甚大,负於明师神人之言,內惭流汗;但愚小德薄至贱,学日虽多,心顿不能究达明师之言,故敢不反復问之,甚大不谦,久为师忧不也。」「但为子学未精耳,可慎之。﹝起﹞天乃为人垂象作法,为帝王立教令,可仪以治,万不失一也。子欲知其意,正此也。治不惟此法,常使天悒悒,忿忿不解,故多凶灾。子戒之。天將兴之者,取象於德;將衰败者,取法於刑,此之谓也。吾之言,谨与天地阴阳合其规矩,顺天地之理,为天明言,纪用教令以示子也。吾之言,正若锋矢无异也,顺之则日兴,反之则令自穷也。天法神哉神哉!是故夫古者神人真人大圣所以能深制法度,为帝王作规矩者,皆见天文之要,乃独內明於阴阳之意,乃后隨天地可为以治,与神明合其心,观视其可为也,故其治万不失一也。﹝止﹞
〔附〕为垂象作法,为帝王立教令,可仪以治。王道將兴,取象於德;王道將衰,取象於刑。夫为帝王制法度,先明天意,內明阴阳之道,即太平至矣。
今愚吏人民以为天法可妄犯也,自恣不以法度,故多乱其君治也,大咎在此也。今子得书,何不详结心意,丁寧思之,幽室闲处。念天之行,乃可以传天之教,以示敕愚人,以助帝王为法度也。將举刑用之,当深念刑罚之所居,皆见从去,寂然无士眾独处。故冬刑在四野无人,万物悉叛之內藏,避之甚。夏刑在內,万物悉出归德,地下室內中空,刑寂然独居,皆隨德到野处。德在外,则万物归外;德在幽空则物归內。天刑其威极盛,幸能厌服人民万物,何故反不能拘制其士眾,独不怪斯耶?明刑不可轻妄用,伤一正气,天气乱;伤一顺气,地气逆;伤一儒,眾儒亡;伤一贤,眾贤藏。凡事皆有所动摇。故古者圣人圣王帝主乃深见是天戒书,故畏之不敢妄为也;恐不得天心,不能安其身也。上皇天德之人,乃独深见道德之明效也,不厌固,不畏骇,而士眾归之附之,故守道以自全,守德不敢失之也。子德吾书诵读之,而心有疑者,常以此书一卷,自近旦夕常案视之,以为明戒证效,乃且得天心意也。违此者,已与天反矣。是犹易之干坤,不可反也;犹六甲之运\,不可易也;犹五行固法,不可失也;犹日月之明,不可掩盖也;犹若君居上,臣在下,故不可乱也。此所以明天地阴阳之治,有好行德者。或有愚人反好刑,宜常观视此书,以解迷惑,务教人为善儒,守道与德,思退刑罚,吾书□□正天法度也。夫为道德易乎?为刑罚难乎?爱之则日多,威之反日无也。子疾去矣,为天传吾书,毋疑也。吾书言不负於天地六合之扰扰也。」「唯唯。诚\归思过,惟论上下,不敢失一也。」「行,戒之慎之。子不能分別详思吾书意,但观天地阴阳之大部也。从春分到秋分,德居外,万物莫不出归王外,蛰虫出穴,人民出室。从秋分至春分,德在內,万物莫不归王內,蛰藏之物悉入穴,人民入室;是以德治之明效也。从春分至秋分,刑在內治,万物皆从出至外,內空,寂然独居。从秋分至春分,刑居外治外,无物无气,空无士眾,悉入从德;是者明刑不可以治之证也。故德者与天并心同力,故阳出亦出,阳入亦入;刑与地并力同心,故阴出亦出,阴入亦入。德者与生气同力,故生气出亦出,入亦入;刑与杀气同力,故杀气出亦出,入亦入。德与天上行同列,刑与地下行同列。德常与实者同处,刑与空无物同处。德常与兴同处,故外兴则出,內兴则入,故冬入夏出。刑与衰死气同处,故冬出而夏入。死气者清,故所居而清也。故德与帝王同气,故外王则出阴,內王则入刑;刑与小人同位,故所居而无士眾也。物所归者,积帝王德,常见归,故称帝王也;刑未尝与物同处,无士眾,故不得称君子。是故古者圣人独深思虑,观天地阴阳所为,以为师法,知其大□□万不失一,故不敢犯之也,是正天地之明证也,可不详计乎?可不慎哉?自然法也,不以故人也,是天地之常行也,今悉以告子矣。子宜反復深思其意,动作毋自易。」「唯唯,不敢负。」「行,吾已悉传付真法语於子,吾忧解矣;为天除咎,以敕至德,以兴王者。子毋敢绝,且蒙其害。」「唯唯。」右案天法以明古今前后治者所好得失诀
太平经合校卷四十五丙部之十一太平经卷之四十五
起土出书诀第六十一「下愚贱生不胜,心所欲问,犯天师忌讳,为过甚剧。意所欲言,不能自止,小人不忍情愿,五內发烦懣悃悒。请问一大疑,唯天师既待以赤子之分,必衰原其飢渴汲汲乎!」「行道之。何谦哉?」「唯唯。﹝起﹞今天师乃与皇天后土常合精念,其心与天地意深相得,比若重规合矩,不失毛发之间也。知天地常所忧□□,是故下愚不及生冒惭,乃敢前具问,愿得知天地神灵其常所大忌讳者何等也?」「善乎,生精益进哉!子今且可问正入天地之心意,人得知之,著贤人之心,万世不復去也。吾常乐欲言,无可与语。今得真人问之,心中诀喜,且为子具分別道之,不敢有可隱匿也。所以然者,乃恐天地神灵深恶吾,则为身大灾也。真人但安坐明听。」「天地所大疾苦,恶人不顺与不孝,何谓也?愿闻之。」「善乎,子之难也。夫天地中和凡三气,內相与共为一家,反共治生,共养万物。天者主生,称父;地者主养,称母;人者主治理之,称子。父当主教化以时节,母主隨父所为养之,子者生受命於父,见养食於母。为子乃当敬事其父而爱其母。」「何谓也?」「然,父教有度数时节,故天因四时而教生养成,终始自有时也。夫恶人逆之,是为子不顺其父,天气失其政令,不得其心。天因大恶人生灾异,以病害其子,比若家人,父怒治其子也,其变即生。父子不和,恨子不顺从严父之教令,则生阴胜其阳,下欺其上,多出逆子也。臣失其职,鬼物大兴,共病人,奸猾居道傍,诸阴伏不顺之属,咎在逆天地也。真人是又可不顺乎?此乃自然之术,比若影之应形,与之隨马不脱也,诫之。」「唯唯。」﹝止﹞
〔附〕天师乃与皇天后土常合精念,其心与天地意深相得,比若重规合矩,不失毛发之间也。知天地常所忧预,得知天地之大忌讳者何等也?天地神灵深大疾苦,恶人不顺不孝,何谓也?夫天地中和三气,內共相与为一家,共养万物。天者主生,称父;地者主养,称母;人者为治,称子。子者,受命於父,恩养於母。为子乃敬事父而爱其母,何谓也?然父教有度数时节,故因四时而教生成,恶人逆父之意,天气失其政令。比若家人,父怒其子。父子不和,阴胜阳,下欺上,臣失其职,鬼物大兴。「今谨已敬受师说天之教敕,愿闻犯地之禁。」「诺,真人明听。」「唯唯。」﹝起﹞「天者,乃父也;地者,乃母也;父与母俱人也,何异乎?天亦天也,地亦天也,父与母但以阴阳男女別耳,其好恶者同等也。天者养人命,地者养人形,人则大愚蔽且暗,不知重尊其父母,常使天地生凡人,有悔悒悒不解也。」「何谓也?」「善哉,子之言也,深得天地意,大灾害將断,人必吉善矣。」「何谓也?唯天师分別之。」「然今天下之人皆共贼\害,冤其父母。」「何谓也?」「四时天气,天所案行也,而逆之,则贼\害其父。」「何谓也?」「今人以地为母,得衣食焉,不共爱利之,反共贼\害之。」「何谓也?」「然,真人明听。人乃甚无状,共穿凿地,大兴起土功,不用道理,其深者下著黄泉,浅\者数丈。母內独愁恚,诸子大不谨孝,常苦忿忿悃悒,而无从得通其言。古者圣人时运\未得及其道之,遂使人民妄为,谓地不疾痛也,地內独疾痛无訾,乃上感天,而人不得知之,愁困其子不能制,上愬人於父,愬之积久,復久积数,故父怒不止,灾变怪万端並起,母復不说,常怒不肯力养人民万物。父母俱不喜,万物人民死,不用道理,咎在此。后生所为日剧,不得天地意,反恶天地言不调,又共疾其帝王,言不能平其治內,反人人自得过於天地而不自知,反推其过以责其上,故天地不復爱人也。视其死亡忽然,人虽有疾,临死啼呼,罪名明白,天地父母不復救之也,乃其罪大深过,委顿咎责,反在此也。其后生动之尤剧乃过前,更相倣效,以为常法,不復拘制,不知復相禁止,故灾日多,诚\共冤天地。天地,人之父母也,子反共害其父母而贼\伤病之,非小罪也。故天地最以不孝不顺为怨,不復赦之也;人虽命短死无数者,无可冤也,真人岂晓知之邪?」「唯唯。」﹝止﹞〔附〕天地之位,如人男女之別,其好恶皆同。天者养人命,地者养人形。今凡共贼\害其父母。四时之气,天之按行也,而人逆之,则贼\害其父;以地为母,得衣食养育,不共爱利之,反贼\害之。人甚无状,不用道理,穿凿地,大兴土功,其深者下及黄泉,浅\者数丈。独母愁患诸子大不谨孝,常苦忿忿悃悒,而无从得道其言。古者圣人时运\,未得通其天地之意。凡人为地无知,独不疾痛而上感天,而人不得知之,故父灾变復起,母復怒,不养万物。父母俱怒,其子安得无灾乎?夫天地至慈,唯不孝大逆,天地不赦,可不●哉?
「今天使子来具问,是知吾能言,真人不可自易,不可不慎也。」「唯唯。」「今人共害其父母,逆其政令,於真人意,寧可久养不邪?故天不大矜之也。」「今天师哀愚生为其具说,以何知天地常忿忿悒悒,而怨恶人数起土乎?」「善哉,天使子屈折问之,足知为天地使子问此也。」「诺。」「吾甚畏天,不敢有可隱,恐身得灾,今且使子昭然知之,终古著之胸心,不可復忘也。今有一家有兴功起土,数家被其疾,或得死亡,或致盗贼\县官,或致兵革斗讼,或致蛇蜂虎狼恶禽害人。〈起〉大起土有大凶恶,小起土有小凶恶,是即地忿忿,使神灵生此灾也。〈止〉故天地多病人,此明证也,子知之邪?」「唯唯。﹝起﹞〈起〉今或有起土反吉无害者,何也?」「善哉,子之问也,皆有害,但得良善土者,不即病害人耳;反多四方得其凶,久久会且害人耳;得恶地者不忍人可为,即害之也。〈止〉復并害远方,何也?是比若良善肠之人也,虽见冤,能强忍须臾,心不忘也,后会害之;恶人不能忍,须臾交行。」「善哉善哉!今地身体积巨,人比於地,积小小,所为復小不足道,何乃能疾地乎哉?」「善哉,子之难也!天使子分別不明,此以何知之,以其言大惓惓。子今欲云,何心中悃悒,欲言乃快。天地神精居子腹中,敬子趣言,子固不自知也。凡人所欲为,皆天使之。」「诺。不敢有可匿也。」「子明德。」「唯唯。」﹝止﹞
〔附〕或起土不便为灾者,得良善地也,即灾者,得凶恶地也。主能害人,并害远方,何谓也?比若良善之人,虽见冤害,强忍须臾,心终不忘也;恶人不能忍须臾,便见灾害也。地体巨大,人比於地积小,所穿凿安能为害也?
﹝起﹞「今子言,人小小,所动为不能疾地。今大人躯长一丈,大十围,其齿有龋虫,小小不足道,合人齿。大疾当作之时,其人啼呼交,且齿久久为墮落悉尽。夫人比於天地大小,如此虫害人也。齿尚善金石骨之坚者也。夫虫但肉耳,何故反能疾是子,人之疾地如此矣。子知之邪?行,真人復更明开耳。」「唯唯。」﹝止﹞
〔附〕然比夫人躯长一丈,大十围,其齿龋间虫,小小不足道,食人齿。大疾当作之时,其人啼呼,久久齿为之坠落悉尽。人比於天地大小,如此虫与人矣。齿若金石之坚者,小虫但肉耳,而害物若此。
「夫人或有长出丈,身大出十围,疽虫长不过一寸,其身小小,积小不足道也,居此人皮中,旦夕凿之,其人病之,乃到死亡,夫人与地大小,比若此矣。此虫积小,何故反贼\杀此人乎?真人其为愚暗,何故大剧也,將与俗人相似哉?」「实不及。」「子尚不及,何言凡人乎?」「有过有愚,唯天师愿闻不及业,幸为愚生竟说其意。」「诺,不匿也。吾知天地病之剧,故口口语子也。行復为子说一事,使子察察重明知之。」「唯唯。」﹝起﹞今大丈夫力士无不能拘制疥虫,小小不足见也。有一斗所共食此人,病之疾痛不得臥,剧者著床。今疥虫蚤蝨小小,积眾多,共食人,蛊虫者杀人,疥虫蚤同使人烦懣,不得安坐,皆生疮疡。夫人大小比於地如此矣,寧晓解不?」「唯唯。」﹝止﹞
〔附〕今有大丈夫巨力之士无不能制蚧虫者,一升蚧虫共蚀此人,乃病痛不得臥,剧者著床。今蛄虫蚤蝨小小,积眾多,共食人,蛊虫者能杀人,蚤蝨同使人烦满,不得安坐,皆生疮耳。人之害天地,亦若是耳。
「行,今子或见吾所说,如不足以为法也,今为子言之。人虽小,其冤愁地形状,使人昭然自知,深有过责,立可见也。今一大里有百户,有百井;一乡有千户,有千井;一县有万户,有万井;一郡有十万户,有十万井;一州有亿户,有亿井。大井一丈,中井数尺,小井三尺,今穿地下著黄泉。天下有几何哉?或一家有数井也。今但以小井计之,十井长三丈,百井长三十丈,千井三百丈,万井三千丈,十万井三万丈。天下有如此者凡几井乎?穿地皆下得水,水乃地之血脉也。今穿子身,得其血脉,寧疾不邪?今是一亿井者,广从凡几何里?子自详计之。天下有几何亿井乎哉?故人为冤天地已明矣。子贼\病其母,为疾甚剧,地气漏泄,其病人大深,而人不爱不怜之,反自言常冤天地,何不纯调也,此不反邪,是尚但记道诸井耳。今天下大屋丘陵冢,及穿凿山阜,采取金石,陶瓦竖柱,妄掘凿沟瀆,或闭塞壅閼,当通而不得通有几何乎?今是水泉,或当流,或当通,又言闭塞穿凿之几何也?今水泉当通,利之乃宣,因天地之利瀆,以高就下。今或有不然,妄凿地形,皆为疮疡;或有塞绝,当通不通。王治不和,地大病之,无肯言其为疾病痛者。地之精神,上天告愬不通,日无止也。天地因而俱不说喜,是以太和纯气难致也,真人寧解不邪?」「唯唯。﹝起﹞今人生天地之间,会当得室庐以自盖,得井饮之,云何乎?」「善哉,子之言也。今天不恶人有室庐也,乃其穿凿地大深,皆为疮疡,或得地骨,或得地血,何谓也?泉者,地之血;石者,地之骨也;良土,地之肉也。洞泉为得血,破石为破骨,良土深凿之,投瓦石坚木於中为地壮,地內独病之,非一人甚剧,今当云何乎?地者,万物之母也,乐爱养之,不知其重也,比若人有胞中之子,守道不妄穿凿其母,母无病也;妄穿凿其母而往求生,其母病之矣。人不妄深凿地,但居其上,足以自彰隱而已,而地不病之也。大爱人使人吉利,今愿闻自彰隱多少而可。凡动土入地,不过三尺,提其上,何止以三尺为法?然一尺者,阳所照,气属天;二尺者,物所生,气属中和;三尺者,属及地身,气为阴。过此而下者,伤地形,皆为凶。古者穴居云何乎?同贼\地形耳。多就依山谷,作其巖穴,因地中又少木梁柱於地中,地中少柱,又多倚流水,其病地少微,故其人少病也。后世不知其过,多深贼\地,故多不寿,何也,此剧病也。」﹝止﹞
〔附〕穿地见泉,地之血也;见石,地之骨也;土,地之肉也。取血、破骨、穿肉,復投瓦石坚木於地中,为疮。地者,万物之母也,而患省若此,岂得安乎?凡人居母身上,亦有障隱多少。穿地一尺,为阳所照,气属天;二尺者,物之所生,气属中和;三尺者及地身,阴。过此已往,皆伤地形也。
〔附〕今天不恶人有庐室也,乃恶人穿凿地太深,皆为创伤,或得地骨,或得地血者,泉是地之血也,石为地之骨也。地是人之母,妄凿其母,母既病愁苦,所以人固多病不寿也。凡凿地动土,入地不过三尺为法:一尺者,阳所照,气属天也;二尺者,物所生,气属中和也;三尺者及地身,气属阴。过此而下者;伤地形,皆为凶也。古者依山谷巖穴,不兴梁柱,所以其人少病也,后世贼\土过多,故多病也。
﹝起﹞「今时时有近流水而居,不凿井,固多病不寿者何也?此天地既怒,及其比伍,更相承负,比若一家有过,及其兄弟也。今人或有不动土,有所立,但便时就故舍,自若有凶,何也?是者行不利犯神。何神也?神非一,不可豫名也。真人晓邪?」「唯唯。﹝止﹞
〔附〕「今时有近流水而居,不凿井,何故多病不寿,何也?」答曰:「如此者,是明天地既怒,及其比伍,更相承负,比如一家有过,及其兄弟也。是知穿地皆下得水,水乃地之血脉,寧不病乎?」又云,有问者曰:「今人或有不动土,有所立,便旦时有就故舍,自若有凶,何也?」答曰:「如是者行动不利,犯神凶也。」问曰:「犯何神也?」答曰:「神者非一,不可务名也。」
是故人居地上,不力相教为善,故动作过反相及也。是者冤。今人或大远流水,会当得井水饮之乃活,当云何乎?」「善哉,子之言也。然有故井者,宜使因故相与共饮之,慎无数易之;既易,宜填其故,塞地气,无使发泄;饮地形,令地衰,不能养物也。填塞故,去中壮,何谓也?谓井中瓦石材木也,此本无今有,比若人身中有奇壮以为病也。」「可●哉!可●哉!卿不及天师详问之,不但知是。」「真人来前。」「唯唯。」「子问事,恒常何一究详也?」「所以详者,比与天师会见,言人命在天地,天地常悦喜,乃理致太平,寿为后,是以吾居天地之间,常骇忿天地,故勉勉也。天地不和,不得竟吾年。」「善哉,子之言也。吾所以常恐骇者,见天地毒气积眾多,贼\杀不绝,帝王愁苦,其治不平,常助其忧之,子何豫助王者忧是乎?」「吾闻积功於人,来报於天,是以吾常乐称天心也。」「善哉子意。」「今天师既开通愚生,示以天忌,愿復乞问一疑事。〈起〉今河海下田作室庐,或无柱梁,入地法三尺輒得水,当云何哉?」「善乎,子之问也。此同为害耳,宜復浅\之。此者,地之薄皮也,近地经脉。子欲知其效,比若人,有厚皮难得血,血出亦为伤矣;薄皮者易得血,血出亦为伤,俱害也。故夫血者,天地之重信效也;夫伤人者,不復道其皮厚与薄也,见血为罪名明白。夫人象天地,不欲见伤,伤之则怒,地何独欲乐见伤哉?夫天地,乃人之真本,阴阳之父母也。子何从当得伤其父母乎?〈止〉真人宜深念是於赤心,愚人或轻易,忽然不知,是为大过也。〈起〉今子当得饮食於母,故人穿井而饮之,有何剧过哉?子言已失天心明矣。今人饮其母,乃就其出泉之处。故人乳,人之泉坼也。所以饮子处,比若地有水泉可饮人也。今岂可无故穿凿其皮肤而饮其血汁邪?〈止〉真人难问甚无意。」「愚生有过,触天师忌讳。」「不谦也。然难问不极,亦不得道至诀也。不恶子言也,此必皇天大疾,乃使子来,口口问是,此故子言屈折不止也。」「今唯天师原之,除其过。愚生欲言,不能自禁止。」「平行,何所谦。子既劳为天地远来问,慎无闭绝吾书文也。」「唯唯。凡人不见睹此书,不自知罪过重,反独常共过罪天地,何不和也?治何一恶不平也?」「不知人人有过於天地,前后相承负,后生者得并灾到,无復天命,死生无期度也。真人努力,无灭去此文,天地且非怒人。」「唯唯。」「真人被其謫罚,则凶矣。」「唯唯。」「书以付归有德之君,宜以示凡人,人乃天地之子,万物之长也。今为子道,当奈何乎?俱各自深思,从今以往,欲乐富寿而无有病者,思此书言,著之胸心,各为身计,真人无匿也,传以相告语。今天地之神,乃隨其书而行,察视人言,何也?真人知之邪?今以何知其隨人而行,以吾言不信也。子诫绝匿此书,即有病;有敢绝者,即不吉,是即天地神隨视人之明证也,可畏哉!」「唯唯。」「行去,自励自励!夫人命乃在天地,欲安者,乃当先安其天地,然后可得长安也;今乃反愁天地共贼\害其父母,以何为而得安吉乎哉?前后为是积久,故灾变不绝也,吾语不误也。吾常见地神上自讼,未尝绝也。是故诚\知其□□见真人,比如丁寧问之即知为天使。真人来问,是天欲一发觉此事,令使人自知,百姓適知责天,不知深自责也。」「今天何故一时使吾问是乎?」「所以使子问是者,天上皇太平气且至,治当太平,恐愚民人犯天地忌讳不止,共乱正气,使为凶害,如是则太平气不得时和,故使子问之也。欲乐民不復犯之,则天地无病而爱人,使五谷万物善以养之也;如忽之忿不爱人,不肯养之也。故將凶岁者,无善物;將兴岁,其物善,此之谓也。真人知之邪?」「善哉善哉!古者同当太平,何不禁人民动土地哉?」「善乎,子之问事也。天地初起,未尝有今也。」「以何明之?」「今者天都举,故乃录委气之人神人真人仙人道人圣人贤人,皆当出辅德君治,故为未尝有也。初阴阳开辟以来,录天民仕之,未尝有此也,故为最大也。」「可骇哉,可骇哉!是故都出第一之道,教天下人为善之法也,人善即其治安,君王乐游无忧。」「善哉善哉!乐乎乐乎!是故教真人急出此书,慎无藏匿,以示凡民,百姓见禁且自息,如不止,祸及后世,不復救。得罪於天地,无可祷\也。真人寧知之邪?」「唯唯。」「行去,书中有所疑乎,来问之。」「唯唯。」
右解天地冤结
太平经合校卷四十六丙部之十二太平经卷之四十六
道无价却夷狄法第六十二「天师將去,无有还期,愿復乞问一两结疑。」「行,今疾言之,吾发已有日矣,所问何等事也?」「愿乞问明师前所赐弟子道书,欲言甚不谦大不事,今不问入,犹终古不知之乎?」「行勿讳。」「今唯明师开示下愚弟子。」「诺。」「今师前后所与弟子道书,其价直多少?」「噫!子愚亦大甚哉!迺谓吾道有平耶?诺。为子具说之,使子觉悟,深知天道轻重,价直多少。然〈起〉今且赐子千斤之金,使子以与国家,亦寧能得天地之欢心,以调阴阳,使灾异尽除,人君帝王考寿,治致上平耶?今齎万双之璧玉以归国家,宝而藏之,此天下之珍物也,亦寧能使六方太和之气尽见,瑞应悉出,夷狄却去万里,不为害耶?今吾所与子道毕具,迺能使帝王深得天地之欢心,天下之群臣遍说,跂行动摇之属莫不忻喜,夷狄却降,瑞应悉出,灾害毕除,国家延命,人民老寿。审能好善,案行吾书,唯思得其要意,莫不响应,比若重规合矩,无有脱者也。〈止〉成事大□□,吾为天谈,不欺子也。今以此天法奉助有德帝王,使其无忧,但日游,其价直多少哉?子之愚心,解未乎哉?」「诺。」「復为子陈一事也。天下之人好善而悦人者,莫善於好女也,得之迺与其共生子,合为一心,诚\好善可爱,无復双也。今以万人赐国家,莫不悦且喜,见之者使人身不知其老也,亦寧能安天地,得万国之欢心,令使八远响应,天下太平耶哉?吾道乃能上安无极之天,下能顺理无极之地,八方莫不悦乐来降服,扰扰之属者,莫不被其德化,得其所者也。是价直多少,子自深计其意。子欲乐报天重功,得天心者,疾以吾书报之。如以奇偽珍物累积之上柱天,天不为其说喜也,不得天之至心也。欲得天心,乃宜旦夕思吾书言,已得其意,即亦得天心矣,其价直多少乎?﹝起﹞故赐国家千金,不若与其一要言可以治者也;与国家万双璧玉,不若进二大贤也。夫要言大贤珍道,乃能使帝王安枕而治,大乐而致太平,除去灾变,安天下,此致大贤要言奇道,价直多少乎哉?故古者圣贤帝王,未尝贫於财货也,乃常苦贫於士,愁大贤不至,人民不聚,皆欲外附,日以疏少,以是不称皇天心,而常愁苦。若但欲乐富於奇偽之物,好善之,不能得天地之心,而安四海也;积金玉璧奇偽物,横纵千里,上至天,不能致大贤圣人仙士使来辅治也。子详思吾书,大贤自来,共辅助帝王之治。一旦而同计,比若都市人一旦而会,万物积聚,各资所有,往可求者;得行吾书,天地更明,日月列星皆重光,光照纮远八方,四夷见之,莫不乐来服降,贤儒悉出,不復蔽藏,其兵革皆绝去,天下垂拱而行,不復相伤,同心为善,俱乐帝王。吾书乃能致此,其价直多少,子亦知之耶?﹝止﹞
〔附〕欲与国千斤金,不若与一要言,以致治太平,除灾安天下。古者帝王未尝患财货,乃患贫於士,愁大贤不至,人民不聚,皆欲外附,日以疏少,以是不称皇天之心。若积金玉奇物,纵横千里,直上至天,终不致大贤圣人仙士来,赖助帝王之治。
故古者圣贤独深知道重气平也,故不以和土,但付归有德。有德知天地心意,故尊道重德。愚人实奇偽之物,故天书不下,贤圣不授,此之谓也。子其慎之矣,吾言不误也,子慎吾道矣。夫人持珍物璧玉金钱行,冥尚坐守之,不能寐也。是尚但珍物耳,何言当传天宝祕图书,乃可以安天地六极八远乎?出,子復重慎之。」「唯唯。」「吾书乃天神吏常坐其傍守之也,子復戒之。」「唯唯。」〈起〉「吾书乃三光之神吏常隨而照视之〈止〉也。」「唯唯。」「吾书即天心也意也,子復深精念之。」「唯唯。」「子能听吾言者,復为子陈数不见之事。」「唯唯。」「出口入耳,不可眾传也。帝王得之天下服,神灵助其行治,人自为善,不日令而自均也。」「唯唯。弟子六人悉愚暗,无可能言,必触忌讳。今俱唯师自为皇天陈列道德,为帝王制作万万岁宝器,必师且悉出內事无隱匿,诚\得伏受严教密敕,不敢漏泄。」「诺。今且为子考思於皇天,如当悉出,不敢有可藏;如不可出,亦不敢妄行。天地之运\,各自有歷,今且案其时运\而出之,使可常行,而家国大吉,不危亡。所以不付小人,而付帝王者,帝王其歷,常与天地同心,乃能行此;小人不能行,故属君子,令付其人也。」
右平道德价数贵贱解通愚人心太平经合校卷四十七丙部之十三太平经卷之四十七
上善臣子弟子为君父师得仙方诀第六十三「真人前,凡为人臣子民之属,何者应为上善之人也。真人虽苦,宜加精为吾善说之。」「唯唯。但恐反为过耳。」「何谦?」「诺。诚\言今为国君臣子及民之属,能常谨信,未尝敢犯王法,从生到死,讫未尝有重过,生无罪名也,此应为最上善之人也。」「噫!子说似类之哉,若是而非也;子之所说,可谓中善之人耳,不属上善之人也。行,真人復为吾说最上善孝子之行当云何乎?宜加精具言之。」「今所言已不中天师意,不敢復言也。」「何谦?真人取所知而言之,不及者,吾且为子达之。」「唯唯。然上善孝子之为行也,常守道不敢为父母致忧,居常善养,旦夕存其亲,从已生之后,有可知以来,未尝有重过罪名也,此为上孝子也。」「噫!真人所说,类似之又非也,此所说谓为中善之人也,不中上孝也,不及为过,非过也。今乃以真人为师弟子行作法,真人视其且言何耳。今子言财如是,俗人愚闇无知,难教是也。积愚日久,见上善孝之人,或反怪之,子不及,为子说之。」「唯唯。」「行虽苦,復为吾具说上善之弟子。」「今已有二过於天师,不敢復言也。」「行,子宜自力加意言之。为人弟子见教而不信,反为过甚深也;但不及者,是天下从古到今所共有也。平说之。」「唯唯。然〈起〉为人弟子,旦夕常顺谨,隨师之教敕,所言不失銖分,不敢妄说乱师之文,出入不敢为师致忧。从见教於师之后,不敢犯非歷邪,愉愉日向为善,无有恶意,不逆师心,是为上善弟子也。」「噫!真人言,几类似之,是非上善之弟子也,财应中善之弟子耳。」〈止〉「实不及。愚生见师严敕,自力强说三事,三事不中明天师意,为过责甚重,恐復有罪不除也。」「凡人行有不及耳,子无恶意,无罪也。今天下人俱大愚冥冥,无一知是也。极於真人,说事常如此,今何望於俗夫愚人哉?」「其常不达,信其愚心,固是也。天师幸事事哀之,既闓示之,愿復见为达其所不及,恩惟明师师行。」「吾將为真人具陈说之,子宜自力,隨而记之。」「唯唯,诺。」「然,〈起〉夫上善之臣子民之属也,其为行也,常旦夕忧念其君王也。念欲安之心,正为其疾痛,常乐帝王垂拱而自治也,其民臣莫不象之而孝慈也。其为政治,但乐使王者安坐而长游,其治乃上得天心,下得地意,中央则使万民莫不懽喜,无有冤结失职者也。〈止〉﹝起﹞跂行之属,莫不向风而化为之,无有疫死者,万物莫不尽得其所。天地和合,三气俱悦,人君为之增寿益算,百姓尚当復为帝王求奇方殊术,闭藏隱之文莫不为其出,天下向应,皆言咄咄。善哉,未尝有也。上老到於婴儿,不知復为恶,皆持其奇殊之方,奉为帝王;帝王得之,可以延年。皆惜其君且老,治乃得天心,天地或使神持负药而告,子之得而服之,终世不知穷时也。是所谓为上善之臣子民臣之行所致也。真人寧晓知之不邪?」「唯唯。」﹝止﹞〔附〕跂行之属,莫不向风而化,万物各得其所。天地和悦,人君为增寿,上老至于婴儿,不知復为恶。天下且惜其君恐老,天地必使神人持负灵药告之,帝王服之,寿无穷矣。
「子可谓已觉矣。是故太古上皇帝第一之善臣民,其行如此矣。以何能求之,致此治正也;以此道吾道,正上古之第一之文也。真人深思其意,即得天心矣,吾敬受是於天心矣,而下为德君解灾除诸害,吾畏天威,敢不悉其言。天旦怒吾属书於真人,疾往付归之,上德君得之以治,与天相似,与天何异哉?」「善乎善乎!见天师言,承知天太平之平气真真已到矣。其所以致之者,文已出矣。乐哉復何忧?今民非子事,何故见善即喜,见恶则忧之乎?所以然者,善气至,即邪恶气藏;吾且常安,可无疾伤。夫恶气至,则善气藏;使吾畏灾不敢行,天下皆然。故吾见善则喜也。」「善哉,子之言也。」「天师幸哀,已为说上善臣子民之法,愿復闻上孝之术。」「善哉,子难问也。〈起〉然,上善第一孝子者,念其父母且老去也,独居闲处念思之,常疾下也,於何得不死之术,向可与亲往居之,贱财贵道活而已。思弦歌哀曲,以乐其亲,风化其意,使入道也,乐得终古与其居,而不知老也,常为求索殊方,周流远所也。至诚\乃感天,力尽乃已也。其衣食财自足,不復为后世置珍宝也。反悉愁苦父母,使其守之,〈止〉家中先死者,魂神尚不乐愁苦也。食而不求吉福,但言努力自爱於地下,可毋自苦念主者也。是名为太古上皇最善孝子之行,四方闻其善,莫不遥为其悦喜,皆乐思象之也。因相倣效,为帝王生出慈孝之臣也。夫孝子之忧父母也,善臣之忧君也,乃当如此矣。真人今旦所说,但财应平之行,各欲保全其身耳,上何益於君父师,而反言为上善之人乎?此财名为自祐利之人耳。真人尚乃以此为善,何况俗人哉?自见行谨信,不犯王法,而无罪名者,啼呼自言,不负天,不负君父师也。汝行適财自保全其身耳,反深自言有功於上,而啼呼天地,此悉属下愚之人也,不能为上善之人也。今所以为真人分別具说此者,欲使真人以文付上德之君,以深示敕眾贤,使一觉悟,自知行是与非,亦当上有益於君父师不邪?太上中古以来,人益愚,日多财,为其邪行,反自言有功於天地君父师,此即大逆不达理之人也。真人亦岂知之耶?」「唯唯。」「子可谓已觉矣。今为行善,实大难也,子慎之。子不力通吾文,以解天地之大病,使帝王游而无忧无事,天下莫不懽喜,下及草木,子未能应上善之人也,财名为保全子身之人耳,又何以置天地乎?夫人欲乐全其身者,小人尤剧,子亦知之乎?」「唯唯。」「子可谓为已觉矣,慎之!」「唯唯。今天师幸哀愚贱不达道之生,愿復闻上善之弟子行也。」〈起〉「然,上善之弟子也,受师道德之后,念缘师恩,遂得成人。乃得长与贤者相隨,不失行伍,或得官位,以报父母,或得深入道,知自养之术也。夫人乃得生於父母,得成道德於师,得荣尊於君,每独居一处,念君父师將老,无有可以復之者,常思行为师得殊方异文,可以报功者。惟念之正心痛也,不得奇异也。念之故行,更学事贤者,属託其师,为其言语,或使师上得国家之良辅,今復上长有益帝王之治。若此乃应太古上善之弟子也。〈止〉及后生者明君贤者,名为上善之人。若真人,今且可言易教谨信,从今不达师心,此者,财应顺弟子耳,但务成其身也。又何益於上,而言为善弟子乎哉?真人说尚言,而民俗夫愚人常自言有功於师,固是也。夫为人臣子及弟子为人子,而不从君父师教令,皆应大逆罪,不可復名也。真人所说善子民臣善弟子,其行财不合於罪名耳。愚哉子也,何谓为善乎?是故俗夫之人愚,独已洞达久矣。今以真人说绳之,已知其实,失正路,入邪偽,迷惑久哉!是故天独深知之,故怒不悦,灾委积,更相承负是也。皆若真人言行,财保其身不犯非者,自言有功於天地旁人也,是其大愚之剧者也,子復慎之。子言未尽合於天心也,吾所以使真人言者,不以故子也。但欲观俗人之得失,以何为大过乎?故使子言之,视其枉直非耳。子赤知之耶?」「唯唯。」「行,子已觉矣。本觉真人之时,不欲与真人语言也。见子惓惓,日致善也,故与子深语,道天地之意,解帝王之所愁苦,百姓之冤结,万物之失理耳。今既为子陈法言义,无所復惜也,子但努力记之。」「唯唯。」「吾向睹几何弟子,但不可与语,故不与研究竟语也;故吾之道未尝传出也,子知之耶?」「唯唯。」「行去,子晓矣。」「然,天师既哀弟子,得真言不讳,君贤则臣多忠,师明则弟子多得不讳而言。」「善哉,子之言也,得觉意,行言之。」「今天地实当有仙不死之法,不老之方,亦岂可得耶?」「善哉,真人问事也。然,可得也。天上积仙不死之药多少,比若太仓之积粟也;仙衣多少,比若太官之积布白也;眾仙人之第舍多少,比若县官之室宅也。常当大道而居,故得入天。大道者,得居神灵之传舍室宅也。若人有道德,居县官传舍室宅也。天上不惜仙衣不死之方,难予人也。人无大功於天地,不能治理天地之大病,通阴阳之气,无益於三光四时五行天地神灵,故天不予其不死之方仙衣也。此者,乃以殊异有功之人也。子欲知其大效乎?比若帝王有太仓之谷,太官之布帛也。夫太仓之谷几何斗斛,而无功无道德之人不能得其一升也;而人有过者,反入其狱中,而正尚见治,上其罪之状,此明效也。今人实恶,不合天心,故天不具出其良药方也。反日使鬼神精物行考,笞击其无状之人,故病者不绝,死者眾多也。比若县官治乱,则狱多罪人,多暴死者,此之谓。如有大功於帝王,宫宇积多官谷有布帛,可得常衣食也。夫人命帝王,但常思与善人为治,何惜爱哉?人君职会,当与眾贤柔共平治天下也。夫君无贤臣,父无孝子,师无顺善弟子,其为愁不可胜言也。是故上古三皇垂拱,无事无忧也。其臣谨良,忧其君,正常心痛,乃敢助君平天下也,尚復为其索得天上仙方以予其君也,故其君得寿也。或有大功,功大尚得俱仙去,共治天上之事,天復衣食之,此明效也,不虚言也。夫中古以来,多妒真道,闭绝之;更相欺以偽道,使人愚,令少贤者;故多君臣俱愁苦,反不能平天下也,又多不寿。非独今下古人过也,所由来久矣,或大咎在此,子亦岂知之耶?」「唯唯。」「故今天上积奇方仙衣,乃无亿数也,但人无大功,不可而得之耳。比若人有县官室宅,钱谷布帛,常当大道而居,为家不逃匿也。而无功德者,不能得谷一斗,钱一枚,布帛一寸,此明效也。故太古中古以来,真道日衰少,故真寿仙方不可得也。而人过得独寿者,极是其天下之大寿人也,何也?真道德多则正气多,故人少病而多寿也;邪偽文多,则邪恶气多,故人多病而不得寿也,此天自然之法也。故古者三皇之臣多真道也,故其君多寿;五帝之臣少真道,故其君不若三皇之寿也;三王之臣復少真道,不能若五帝也;五霸之臣最上功偽文祸,无有一真道,故多夭死,是明效也。其中时时得寿者,极天下之寿人也,子重知之耶?」「唯唯。」「是故占者圣贤,但观所得瑞应善恶,即自知安危吉凶矣;其得上善文应者,其治已最无上矣;其得中文应者,已象中人矣;其得下文应者,已象下人矣。」「何谓也?」「谓得文如得三皇之文者,即其上也;若得五帝之文者,即其中也;若得三王之文者,即其大中下也;如得五霸之文者,即其最下也。」「何以明如斯文乎?」「善哉,子之言也。教其无刑而自治者,即其上也;其出教令,其惧之小畏之者,即其中也;教其小刑治之者,即其大中下也。多教功偽,以虚为实,失其法,浮华投书,治事暴用刑罚,多邪文,无真道可守者,即是其下霸道之效也。古有圣贤,但观可得天教敕,即自知优劣矣。愿闻教者,使谁持往乎?然或为其生贤,辅助其治,此若人家將兴,必生贤子也。或河洛为其出应文图,以为券书,即是也。子知之耶?」「唯唯。」「復为真人更明之。家人且衰,生子凶恶;人君且衰,天不为生贤良辅也。人家且衰,子孙不好为真正道德,反好佞偽浮华,功邪淫法,即成凶乱家矣。且人家兴盛,必求真道德,奇文殊方,可以自救者。君子且兴,天必子其真文真道真德,善人与其俱共为治也。河洛尚復时或敕之,灾害日少,瑞应日来,善应日多,此即其效也。」「善哉善哉!」「行去,真人勉之力之。当有功於天,当助德君为聪明。」「何谓也?」「欲有大功於天者,子今又去世之人也。不得誉於治,以何得有功於天乎?」「今当奈何哉?」「但以文书付归德君。德君,天之子也,应天心。当以此治报天重功,而以安天下,兴其身,即子亦得吉,保子寿矣。」「善哉!唯唯。」「行去,三行之说已竟矣。以是示眾贤凡人,后世为善,当若此也。」「勿敢。但财利其身者,自言为善,上以置天君父师也。」「真人所说人行也,尚可折中以上,及其大下愚为恶性恶行者积多,讫不可胜名,以书付下古之人,各深自实校为行,以何上有益於天君父师,其为行增,但各自祐利而已邪?天深知人心□□哉,故病者眾多也。」「善乎!愚生得睹天心师言,已大觉矣。」「子可谓易觉之人也,今世多下愚之人,自信愚心,不復信人言也,过在此毁败天道,使帝王愁苦者,正起此下愚之士,反多妒真道善德,言其不肖而信其不仁之心,天病苦之,故使吾为上德之君出此文,可以自致,能安其身而平其治;得天心者,太古上皇之君深与天厚者,正以此也真人寧晓不邪?」「唯唯。」「行,子已知之,去矣,行思之。」「唯唯。愿復请问一事。」「行言。」「天师陈此法教文,何一眾多也?」「善哉,子之难也,可谓得道意矣。然天下所好善恶,义等而用意各异。故道者,大同而小异,一事分为万一千五百二十字,然后天道小耳,而王道小备。若令都道天地上下八方六合表裏所有,谓此书未能记其力也。真人寧知之耶?」「唯唯。」「行,子已知之矣。以此书付道德之君,令出之,使凡人自思行得失,以解天地之疾,以安帝王,其治立平。真人晓邪?」「唯唯。」「行去,自厉勿忽也。」「唯唯。」
右分別君臣父子师弟子知其善恶行得失占
服人以道不以威诀第六十四「真人前,凡人当以严畏智诈常威胜服人邪?不宜邪?子自精言之。」「然人致当以严威智诈胜服人,何也?夫人以此乃能治正人。」「噫!真人內但俗夫之人知耳,未得称上真人也,其投辞皆类俗人,不入天心也。夫上真人投说,乃当与天心同也。今以严畏智诈胜服人,乃鬼神非恶之也,非独鬼神非恶之也,乃阴阳神非恶之也,非独阴阳神非恶之也。是故从天地开辟以来,天下所共病苦,而所共治者,皆以此胜服人者,不治其服者。故其中服而冤者,乃鬼神助之,天地助之,天地助之。故人者,亦治其胜人者,而助服其服者也。〈起〉是故古者三皇上圣人胜人,乃以至道与德治人;胜人者,不以严畏智诈也;夫以严畏智诈刑罚胜人者,是正乃寇盗贼\也;夫寇盗贼\亦专以此胜服人,君子以何自分別,自明殊异乎,〈止〉而真人言当以此,曾不愚哉?是正从中古以来,乱天地者也,子知之耶?是故上古有道德之君,不用严畏智诈治民也;中古设象,而不敢用也;下古小用严畏智诈刑罚治民,而小乱也。夫下愚之將,霸道大兴,以威严与刑罚畏其士眾,故吏民数反也。是故以道治者,清白而生也;以德治者,进退两度也;故下古之人进退难治,多智诈也。天以道治,故其形清,三光白;地以德治,故忍辱;人以和治,故进退多便,其辞变易无常故也。天正为其初,地正为其中,人正最居下,下极故反上也。以何知其下极也,以其言进退无常,出入异辞也。此三气下极也,下极当反上,就道,乃后得太平也,与天相似;就德乃中平也,与地相似;就和乃得小乱也,与人相似;就严畏智诈刑罚乃日乱,故与霸君相似,刑罚大起也。今真人反言当以严畏智诈,此乃乱天义者也。」「今天师言,不当以严畏刑罚也。天何故时遣雷电辟歷取人乎?」「善哉!子之难也,得其意。然所以取之者,人主由所敬重,事欲施恶,以易冤人。人乃至尊重,反使与人六畜同食,故天治之也。而助其服人食,此人恶之也。是故天下无大无小,轻易冤人者也,悉共见治也,而怜助服者也。故君子胜服人者,但当以道与德,不可以寇害胜人冤人也。夫严畏智诈,但可以伏无状之人,不可以道德降服,而欲为无道者,当下此也。比若雷公以取无状之人,不可常行也。与天心逆治,欲得天地心者,乃行道与德也。故古者圣贤,乃贵用道与德,仁爱利胜人也,不贵以严畏刑罚,惊骇而胜服人也。以此邪枉安威骇服人者,上皇太平气不得来助人治也。所以然者,其治理人不知,或有大冤结,而畏之不敢言者,比若寇盗贼\夺人衣服也,人明知其非而不敢言,反善名字为將军上君,此之谓也。或有力弱而不能自理,亦不敢言,皆名为闭绝不通,使阴阳天气不和。天之命人君也,本以治强助劣弱为职,而寇吏反以此严畏之威之也,乃以智诈惊骇之,使平气到,德君治,恐以是乱其正气,故以此示真人也。以付上德君,以示诸贤及凡人,使吏民自思治,当有益於上,慎毋乱之也。真人觉晓知之邪?」「唯唯。」「行,子已觉矣;去,常慎言,毋妄语也,天非人。」「唯唯。」「凡人不及,不若好问也。」「唯唯。」右分別胜服天地人鬼神所非恶所助法太平经合校卷四十八丙部之十四太平经卷之四十八
三合相通诀第六十五纯谨再拜,「请问一事。」「真人所疑者,何等也哉?」「朝学暮归,常居静处,思其要意,不敢有懈也。今天师书辞,常有上皇太平气且至,今是何谓为上?何谓为皇?何谓为太?何谓为平?何谓为气?」「真人今且何睹何疑,一时欲难问微言意哉?」「所以及天师遍具问书文意者,书上多道上皇气且至,而不得其大要意。今不及天明师诀问之,恐后遂无从得知之,故敢不具问之也。」「善哉子之言,万世不可易也。夫天至道大德盛仁时已到,皇灵乐人急行之,故天气讽子之心,使子旦夕问,天法察察,吾甚怪之。」「诺。」「真人安坐,为子具分解其字意,使可传而无极时。然上为字者,一画也,中央復画一直,上行復抱一,一而上得三一,上行而不止,不復下行也,故名为上者,迺其字无復上也。反上为下,下者,一画也,亦中央復画直,下行復抱一,其行遂下,不得復上,故名为下也。夫志常欲下行者,久久最下,无復下也;比若浊者,乐下为地,故地最下,无復下也。上为字者,常上行,不得復下;比若清者,乐上行为天,天乃无上也。是故天之为法,名各各自字各自定,凡天下事皆如此矣。〈起〉故圣人制法,皆象天之心意也。守一而乐上卜,卜者,问也,常乐上行而卜问不止者,大吉最上之路也。故上字一画,直上而卜。下为字者,一下而卜,卜、问也,常思念问,下行者极无下,故乐下益者不復得上也。〈止〉故上常无上字者,迺言其治当日上行,合天心,復无上也。」「善哉善哉!明师幸哀为其解上字,﹝起﹞愿復闻皇为字者。」「一日而王,日上一者,天也;天者数一,天得日,昭然大明则王,故为字一与日王并合成皇字也。一为天,天亦君长也,日亦君长也,王亦君长也,三君长相得成字名为皇。皇者,乃言其神盛煌煌,故名为皇也;皇天下第一,无復能上者也。」﹝止﹞
〔附〕皇字者,一日而王。上一者天数,得一得日照,然后大明则为王;一与日王合,而成皇字也。一为天,天亦君也,日,君德也,王亦君长也,三君长共成皇。言盛德煌煌,天下第一,无復能上者也。
「善哉善哉!师幸哀开以皇字,﹝起﹞愿闻其太平气之字。」「太者,大也,迺言其积大行如天,凡事大也,无復大於天者也。平者,乃言其治太平均,凡事悉理,无復奸私也;平者,比若地居下,主执平也,地之执平也。比若人种善得善,种恶得恶,人与之善用力,多其物。子好善,人与之鲜,鲜其物恶也。气者,乃言天气悦喜下生,地气顺喜上养;气之法行於天下地上,阴阳相得,交而为和,与中和气三合,共养凡物,三气相爱相通,无復有害者。太者,大也;平者,正也;气者,主养以通和也;得此以治,太平而和,且大正也,故言太平气至也。」「善哉善哉!此者乃独言天地中和气,当合相通共治耶?凡事皆当三合共事耶?」「善哉善哉!子之言也,已得天法,帝王象之以治,比若神矣。然为真人具说之,自隨而记之。」「唯唯。」「元气与自然太和之气相通,并力同心,时怳怳未有形也,三气凝,共生天地。天地与中和相通,并力同心,共生凡物。凡物与三光相通,并力同心,共照明天地。凡物五行刚柔与中和相通,并力同心,共成共万物。四时气阴阳与天地中和相通,并力同心,共兴生天地之物利。孟仲季相通,并力同心,各共成一面。地高下平相通,并力同心,共出养天地之物。蠕动之属雄雌合,迺共生和相通,并力同心,以传其类。男女相通,并力同心共生子。三人相通,并力同心,共治一家。君臣民相通,并力同心,共成一国。此皆本之元气自然天地授命。凡事悉皆三相通,迺道可成也。﹝止﹞〔附〕太者,大也,言其积大如天,无有大於天者。平者,言治太平均,凡事悉治,无復不平,比若地居下执平。比若人种刈,种善得善,种恶得恶。耕用力,分別报之厚。天气悦下,地气悦上,二气相通,而为中和之气,相受共养万物,无復有害,故曰太平。天地中和同心,共生万物。男女同心而生子,父母子三人同心,共成一家,君臣民三人共成一国。
共生和,三事常相通,并力同心,共治一职,共成一事,如不足一事便凶。故有阳无阴,不能独生,治亦绝灭;有阴无阳,亦不能独生,治亦绝灭;有阴有阳而无和,不能传其类,亦绝灭。故有天而无地,凡物无於止;有地而无天,凡物无於生;有天地相连而无和,物无於相容自养也。故男不能独生,女不能独养,男女无可生子,以何而成一家,而名为父与母乎?故天法皆使三合迺成。故古者圣人深知天情,象之以相治。故君为父,象天;臣为母,象地;民为子,象和。天之命法,凡扰扰之属,悉当三合相通,并力同心,迺共治成一事,共成一家,共成一体也,迺天使相须而行,不可无一也。一事有冤结,不得其处,便三毁三凶矣。故君者须臣,臣须民,民须臣,臣须君,迺后成一事,不足一,使三不成也。故君而无民臣,无以名为君;有臣民而无君,亦不成臣民;臣民无君,亦乱,不能自治理,亦不能成善臣民也;此三相须而立,相得迺成,故君臣民当应天法,三合相通,并力同心,共为一家也。比若夫妇子共为一家也,不可以相无,是天要道也。此犹若人有头足腹,迺成一身,无可去者也;去之即不足,不成人也。是天地自然之数也。故古者圣人取法於天,故男子须得顺善女与为治,然且有善子。男者,君也;女者,臣也;子者,民也。故天命治国之道,以贤明臣为友,善女然后能和其子也,善臣然后能和其民也。善女然后能生善子,善臣然后能生善民,民臣俱好善,然后能长安其上也。真人欲乐知其效,天者,君也;地者,臣也;天雨周流,雨之善地,生物善;雨之恶地,生物恶,此之谓也。今父母君臣,尚但共持其大纲纪耳。大要实仰衣食於子,人无子,绝无后世;君少民,迺衣食不足,令常用心愁苦。故治国之道,迺以民为本也。无民,君与臣无可治,无可理也。是故古者大圣贤共治事,但旦夕专以民为大急,忧其民也。若家人父母忧无子,无子以何自名为父母,无民以何自名为君也。故天之法,常使君臣民都同,命同,吉凶同;一职一事失正,即为大凶矣。中古以来,多失治之纲纪,遂相承负,后生者遂得其流灾尤剧,实由君臣民失计,不知深思念,善相爱相通,并力同心,反更相愁苦。夫君乃一人耳,又可处深隱,四远冤结,实闭不通,治不得天心,灾变怪异,委积而不除。天地所欲言,人君不得知之,大咎在此,不三并力,聪明绝,邪气结不理。上为皇天大仇,下为地大咎,为帝王大忧,灾纷纷不解,为民大害,为凡物大疾病,为是独积久矣,非独今下古人过所致也。真人亦知之乎?」「知如此久矣,实不知其所由致,故问之诚\冤,今当奈何之乎?」「然天太平气方到,治当得天心,乃此恶悉自除去,故天使吾具言之。欲使吾救其失,为出正文,故使真人来悉问之也,此所由生凶也。不象天地元气自然法,不三相通,并力同心,故致此也。若三相通,并力同心,今立平大乐,立无灾。」「愿闻治之当云何乎哉?」「急象天法,如比上为也。天法,凡事三并力同心。故天以三光为文,三光常相通共照,无復绝时也。天券出以来,人以书为文以治,象天三光,故天时时使河洛书出,重敕之文书人文也。欲乐象天洞极神治之法度,使善日兴,恶日绝灭。书者,但通文书三道行书也。君宜善开导其下,为作明令示敕,教使民各居其处而上书,悉道其所闻善恶。因却行,亦可但寄便足,亦可寄商车载来,亦可善自明姓字到,为法如此,则天下善恶毕见矣。君导天气而下通,臣导地气而上通,民导中和气而上通。真人传书,付有德之君,审而聆吾文言,立平立乐,灾异除,不失銖分也。吾书敬受於天法,不但空陈偽言也。天诛杀吾子,亦知是謫重耶?」「唯唯。」「欲得吾书,信得即效司之,与天地立响相应,是吾文信也。以此大明效证,可毋怀狐疑。夫治国之道,乐得天心自安者,但行此效,与天响相应,即天与人谈之明券也。吾但见真人常乐助有德之君,欲报天重功,故一二言之耳。吾知其失在此,闭不通□□得书,君为制作明教善令。言从今以往,吏民宜各居其处,力上书,悉道善恶,以明帝王治,以通天气,勿得相止,止者坐其事三年。独上书尽信,无欺文者,言且召而仕之。其仕之云何,各问其才能所长,以筋力所及署其职。何必署其筋力所能及乎?天之事人,各因其能,不因其才能,名为故冤人,则復为结气增灾。所以然者,人所不及,虽生之死,犹不能为也。今人所乐,极乐得善物金玉也。今使明君有教,言人有能抚手尽得天下县官金银奇偽之物,不以过汝,尽以与汝,其人极乐得之也,力而不及物,系其两手弊尽之,犹不能致也。今为人父母君,將署臣子之职,不以其所长,正交杀之,犹不能理其职事,但空乱其官职,愁苦其民耳;官职乱,民臣愁,则復仰呼天,自言冤,上动天,復增灾怪。故古圣贤欲得天心,重慎署置,皆得人心,故能称天心也。其称天心云何?行之得应其民,吏日善且信忠,是其效也;则迁之以时,是助国得天心之人也。或但有乐,一旦贪名得官,其行无效,不称天心无应者。夫帝王迺承天心而治,一当称天心,不称天心为过。故其治无善放应,当退使思过,如此则天已喜,而天下莫不尽忠信,尽其能力者也。幽隱远方闻之,无藏其能者也。其上书急者,人命至重,不可须臾。人且復啼呼冤,今復结增怪变,疾解报之。其事可忍者须秋冬,何必须秋冬乎?然秋者物毕成,冬者物毕藏,天气定也。物以仲秋八月成熟,其实核可分別,故当顺天地之法,始以八月分別视之。九月者,天气之究竟也,物到九月尽欲死,故当九月究竟读视之,观其善恶多少。十者,数之终也,故物至十月而反初。天正以八月为十月,故物毕成;地正以九月为十月,故物毕老;人正以亥为十月,故物毕死。三正竟也,物当復生。故干在西北,凡物始核於亥,天法以八月而分別之,九月而究竟之,十月实核之,故天地人三统俱终,实核於亥。故十月而实核,下付归之。所以然者,此八月九月十月三月也,天地人正俱毕竟,当復反始。不实不核,不得其意,天地且不悦喜,其灾不除,復害来年。故八月而分別视之,九月而究竟之,十月而实核,下付归之。令使吏民悉得更思过失,不敢復为也。来年吏民更谨,凡物悉善矣,不归使思过固固,民臣居下失政令,不自知有过,其心不易。天道固固,恶不易矣,故当付归之也。真人欲知其效,今年所付归,因书一通自置之,亦教吏民自记一通置之,视善恶多少,名为天券;来年付归,復置一通,视善恶多少;来年復付归,置一通,视善恶多少;下疏与上所记置,当繇相应,名为天征合符。令吏民更易心为善,得天意,所上当多善,若令大易当大善。若令固固,无变不易,所上固固,如令为恶不止,所上当益恶,吏民大欺忿天,所上当大恶增剧,故是天洞明照心之镜也。不失銖分,以明吏民治行。夫天地比若影响,隨人可为不脱也。真人幸有善意,努力卒之慎之。子虽来问此,若无事无益,天內默视,子口可言,以何明之以言也?夫人言事,辞详善,人即报之以善,响亦应之以善;其言凶恶不祥,人亦报之以恶,响亦应之以恶也。凡事相应和者,悉天使之也。子寧解耶?」「唯唯。」「夫天迺高且远尊严,安可事事自下与人言语乎?故其法皆以自然应和之也。子心今开不?」「唯唯。已解,愿及天师復假一言。」「行道之。」「中古皇无文,不三相通,以何能安之乎?」「善哉,子之言也。天运\使其时人直质朴,其人皆怀道,而信又专一;但流言相通,人人各欲至诚\信,思称天心,迺无一相欺者也。故君臣民三,并力同心相通,故能相治也。如使不同心为一家,即乱矣。今者承负,而文书眾多,更文相欺,尚为浮华,贤儒俱迷,共失天心,天既生文,不可復流言也。但当实核得其实,三相通即天气平矣。天法者,或亿或万,时时不同,治各自异,术各不同也。今者太平气且至,当实文本元正字,迺且得天心意也。子不能分別,天地立事以来,其治亿端,行其事,悉得天应者是也;不得天应者,非也;是即其大明天券征验效也。寧解耶?」「唯唯。」「行去,勿得復问。今非不能为子悉记,天地事立以来,事事分別解天下文字也,但益文难胜记,不可为才用,无益於王治,故但悉指授要道而言。夫治不理,本由天文耳,是天地大病所疾也,古时贤圣所共憎恶也。故道为有德君出,不敢作文,皆使还守实,求其根,保其元,迺天道可理,国自安。真人虽好问,勿復令益文也,去思之。」「唯唯。」
右包裹元气自然天地凡事三合相通并力同心天明券和皇平治法太平经合校卷四十九丙部之十五太平经卷之四十九
急学真法第六十六「真人前,今良和气且俱至,人但当游而无职事,当以何明其心而正其意,常使其忽然忘为邪恶,而日好为善,不知置。令帝王垂拱而无可治,上善之人满其朝,忠信孝子皆毕备,当以何致之乎?真人有天性好善之心,常汲汲忧天道,宜自精,具陈说之。」「然,但当急学之以真道真德真仁耳。」「何以当学以真道哉?」「然,道乃能导化无前,好生无辈量。夫有真道,乃上善之名字;夫无道者,乃最恶衰凋凶犯死丧之名称也。」「真人此今但说真善哉,吾无以加之。何以当学之以真德?」「夫人有真德,乃能包养无极之名字。夫无德者,乃最劣弱困穷小人之名字也。」「善哉,真人之言,吾復无以加之也,真真是也。何以当学之以仁道也?」「仁者,乃能恩爱,无不包及,但乐施与无穷极之名字。夫不仁之人,乃好德反恶典与,是乃大贪鄙之名称,与禽兽同志,无可以自別异也。」「善哉!真人之言,吾復无以加此也。今真人说三事,吾无以加此也。今人当学为善邪?不当邪?」「当力学为善。」「夫为善,亦岂有名称字不邪?」「小子不及,唯师开示之。」「然,夫为善者,乃事合天心,不逆人意,名为善。善者,乃绝洞无上,与道同称;天之所爱,地之所养,帝王所当急,仕人君所当与同心并力也。夫恶者,事逆天心,常伤人意;好反天道,不顺四时,令神祇所憎,人所不欲见父母之大害,君子所得愁苦也,最天下绝凋凶败之名字也。故人之行,失吉輒入凶,离凶则入吉;一吉一凶,一善一恶,为不纯谨之徒,子寧知之?」「唯唯。」「令於真人意,凡人之行当云何哉?」「然,人今不力学道,輒为无可知道,輒名无道之人。夫无道之人人,最为恶凶人也。今不力学德,輒为无可知德,夫无德而好害伤之人,乃凶败之符也。今人不力学仁,已不仁矣;夫不仁之人,乃与禽兽同路,人与禽兽同心,愈於死少耳。今人不旦夕力学善,失善即入恶。〈起〉夫恶乃死凶之处故凡人不力学吉,輒乃入凶,夫凶迺天下恶名称。」〈止〉「善哉,子已长入真道,不復还反恶矣。今真人久怀智而作愚,何哉?」「不敢行。」「子幸有能,极陈子所言,吾甚喜之。今能极於此,子曾但见吾言说,反中弃而止耶?」「不敢也。见师比敕使说,適意有所不及,不敢悉言之。」「善哉子之言,常大谦。」「今能极意真门,唯天师录示所不及。」「然,子向所言悉是也。是故古者大圣三皇,常自旦夕力学真道,见不好学真道者,名为无道之人。夫无道之人,其行无数,天之大重怨。夫无道之人,本天不欲覆盖,地不欲载也,神灵精鬼所不欲祐,天下所共苦也。圣人贤者君子乃大疾无道之人。故古者上皇之时,人皆学清静,深知天地之至情,故悉学真道,乃后得天心地意,人不力学德,名为无德之人。夫无德之人,天不爱,地不喜,人不欲亲近之,其行常行事不为德;乃为王者致害,为君子致灾,鬼神承天教,不久与为治。是故古者贤圣大儒,见无德之人,不与其通言语也;不力旦夕学仁,即且忽事为不仁。夫不仁之人,言即逆於凡事,伤人心,不合天意,反与禽兽相似,故古者圣贤不与其同路也。今人不事师,力学善,即且愚闇,不知为善也,反且恣其无知之心,轻为恶。夫恶人下愚蔽闇之人,其行乃不顺天地之道,尚为君子得事,戮其父母,愁其宗亲,为行无法,鬼神承天心为使不喜之,为害甚处三,法所当诛。古者圣贤以为大怨,故古者悉自实核其学问也,合於天心,事入道德仁善而已,行要当合天地之心,不以浮华言事。所以然者,且失天法,失之即入凶绝短命矣,或害后世。天道不误,有格法。夫不力学大吉之道,反事者轻忽自易,必且入凶。夫凶者乃天地人万物所疾恶,不可久存,是大患之本,祸之门户,过而陷其中便死,不得还悔过反故也。天下莫不共知之,而下士大愚,常共笑道,不知守道,早避凶害,传传为愚,更相承负。后生愚闇,復剧於前。故真道闭而不通,令人各自轻忽,不能穷竟其天年,其大咎过,乃由此也。真人见吾书,宜深计之,慎无闭藏,以付贤柔明,使其觉悟。是故古道乃承天之心,顺地之意。有上古大真道法,故常教其学道、学德、学寿、学善、学谨、学吉、学古、学平、学长生。所以尽陈善者,天之为法,乃常开道门;地之为法,常开德户。古之圣贤为法,常开仁路。故古者圣贤,与天同心,与地合意,共长生养万二千物,常以道德仁意传之,万物可兴也;如以凶恶意传之,凡物日衰少。故有道德仁之处,其人日多而好善;无道德仁之处,其人日衰少,其治日贫苦,此天地之格悬法。夫有至道明德仁善之心,乃上与天星历相应,神灵以明其行。故古者圣贤常思为善无极,力尽乃以不敢有恶念凶路也。夫下愚之人,其心常闭塞,实无知,不可復妄假之以凶衰之恶路也,不自知大失天道,相隨为恶以为常,习俗不能自退还也。是以吾上敬受天书教敕,承顺天心开辟之,大开上古太平之路,令使人乐为善者,不復知为恶之术。天下之人其志也常高,而其所成者反常下,不能应其本所志念也。故夫上士忿然恶死乐生,往学仙,勤能得寿耳,此上士是尚第一有志者也。中士有志,疾其先人夭死,忿然往求道学寿,勤而竟其天年耳,是其第一坚志士也。其次疾病多而不得常平平,忿然往学,可以止之者,勤能得復其故,已小困於病,病乃学,想能禁止之,已大病矣。其次大病剧,乃求索道术,可以自救者已死矣。是故吾书教学人,乃以天长寿之法,旦夕自力为之,纔得且平平耳;如以平平之法学,凡人已入凶矣。愚者不知天下凡人,其本志所为,常念善高已者,不能应其所志,故为其高举之,上极於仙,即纔得保其天年耳。夫大贤者志十得十,必与吾道书相应;中贤者志十,或中止更懈,纔得五,小人朝志之,暮忘其所言。故大高举者,乐使其上中下各得其心所志念。今下古人大愚,去真道远,力学以天正文法,纔不陷於偽欺耳;学以平平之文,已大欺矣;学以习文好言,大偽奸猾已起矣。天以帝王为子,恶下欺上。夫人行下多邪偽,即上道德仁君无所信,下民人无所附归其命。夫力旦夕教学以真道耳,力学以善道,纔得平平之道也;力学以平平之道,已入浮华矣;入浮华,凡人大迷惑穷困矣,便成大凶恶之路。帝王为愁苦,人不可治。真人欲知是信,比若人家慈父母,日教其子为善,自苦绝衣食养之老,尚固固为恶,何况凡人乃相示教以浮华之文哉?以吾书不信也,使凡人见吾书者,各自思所失。中古以来,有善道者皆相教闭藏,不肯传与其弟子,反以浮华偽文教之;为是积久,故天道今独以大乱矣。天地灾怪,万类不空也。贤儒宜各深思□□。然吾今虽不旦夕与俗人同处,昭然已知之矣。天下大疾苦之,故使吾出此文以告属之,吾不空也。真人实宜重慎之,且有天謫。」「唯唯。不敢也。每见天师言,常骇慄。」「子之言是也,即天且大悦大喜,不害子也。」「唯唯。」「凡人虽力旦夕学,敕教以真德,尚纔得平平之德耳;学以平平之德,已入邪偽德矣;学以邪偽德,愚人已无復数矣。无有真德,恣心而行,此纯君子之贼\。力学以上仁,纔得成中仁耳;力学以中仁,其行纔平平,无有仁也;学以不仁,愚人已成盗贼\矣。不自知杀伤无復数。恣意而行,不用道理,是正天怨地咎,人之大贼\。力旦夕学以大吉之道,纔得中吉耳;学以中吉,纔得小吉耳;学以小吉,此已入凶道矣;学以凶道,已不復救矣。俱大闇昧无一知,见天道言其不真,但欺纯信,其愚心妄言,上千天文,下乱地理,为百姓害灾。是故吾道书学凡人也,乃大学之,使其上列真仙,如不能及真仙,可得平安,不为有德之君忧,真人宜深思惟吾言,勿復反怪之。」「唯唯。」「今吾乃为天谈,当悉解天地开辟以来承负之责,不能大张之,以上大道大德之法,上寿之术,上善之路。人失诸闇昧,诚\久信其愚蔽之心,人会为恶,不可禁止,犹復不能解其承负天地之謫过。真人寧晓吾言耶?」「唯唯。」「夫圣贤高士,见文书而学,必与吾书本相应,不失丝发之间;中士意半达,必得其半;下士自力,勤能不失法,所以大举天民。凡人者乐其上下中无失法者,皆得正道,各自爱,不敢轻事为大忧。上士得吾道,学之不止,可为国之良臣,久久得其要意,可以度世,不復爭讼事视权也;中士学吾道,可以为良善小臣,可以竟其天年;小人学吾道,可以长谨,父慈母爱,子孝兄长,弟顺,夫妇同计,不相贼\伤,至死无怨,魂神居地下,尚復长,不復见作事,不见名为恶子,无夭年戮死者也。夫古者本元气天生之时,人尽乐学欲仙,尚不能寿;纔使人各畏死,不犯刑法耳。夫下古人大愚,反诵浮华相教,共学不寿之业,生时忽然,自言若且无死,反相教,无可爱惜,共兴凶事,治死丧过生,生乃属天也,死乃属地,事地反过其天,是大害也。吾以是行占之,知其俱愚积久,无一知也。凶事兴,即鬼大盛,共疾杀人,人不得竟其天命。夫力学真道,纔得偽道;力学真德,尚纔得偽德耳。何况下古之人,反相学以浮华之文,其去道远哉!困穷不得復相拘制,反相教为章奏法律,辩慧相持长短。夫教其为仁,尚愁其不仁,及教其学为不仁之路。天乃为人垂法,天自名为大道,地自名为德。所以然者,夫天地,乃万物之父母,凡事君长;故常导之以善,不敢开昌导,教之以凶恶之路,而况人乎?人者,天之子也,当象天为行。今乃失法,故人难治。教导之以道与德,乃当使有知自重自惜自爱自治。今反开之以刑法,使其视死忽然,尚勇力自轻,令使传相治,因而相困,反更相剋贼\,迭相愁苦,故天下人无相爱者,大咎在此。真人知之耶?慎之。」「唯唯。」「夫力敕教其仁,尚苦不仁,下古之人反相教数书,已大薄矣,其相憎怨不得绝。力教其为吉,尚苦不吉,下古之人反相敕力学死丧之具,豫与凶事以待之,日死不以其寿,几灭门矣;而不自知过误,临时呼天号地,自言冤,王治不平,使我失年內行自得之。愚人不防其本,罪定乃悔,不为谨以无益也,虽号死其口,犹不復救矣。故吾今力敕教以大仙经道,纔开其寿阶耳;学人以德,纔使其仁;学人以仁,纔使其平平保;其故不敢相欺夺人财物也。学人以平平,已失法矣;学人以法,已失相剋贼\矣;学人相剋贼\,已入大武矣;入大武,即民已无罪而欺矣,困穷也成盗贼\。故吾承天道法,开大吉之门,闭其凶恶之路,开天太平之阶,人人诵之,且各自谨,无可復治也;致令天时运\转,乐王者乃长游而无事。是故吾书悉考凡事之本元,纔得其中也;考其中,已得其下矣;学愚人以下,已大乱矣。今下古,所以帝王虽有万万人之道德,仁思称天心,而凶不绝者,乃承负?灾乱以来独积久,虽愁自苦念之,欲乐其一理,变怪盗贼\万类,夷狄猾夏,乃先王之失,非一人所独致,当深知其本。是以天使吾出书,为帝王解承负之过。真人以吾道不与天相应,今但案吾文行之,不失銖分,立相应矣。是吾文大信,不力行以解冤结,天道安能默空相应乎?夫愚不学,安能贤乎?夫贫而不耕,安能收耶?学輒日贤,耕輒有收。行吾书,其□□如是矣。吾保之,不学无求贤,不耕无求收,子知之乎?」「唯唯。」「真道以正也,大德兴盛仁,各得其所矣。治平而言,莫不失一。真人解未?幸欲报天地之功而得寿者。努力信道勿懈。」「唯唯。今愚生欲復有所问,不敢卒言。」「平行。」「今天师以何知人大无道德仁也?」「善哉子之言,观其人行言云何。」「愿闻之。」「然,睹道人而忿然反非之,以知其洞无道之人;睹德而非恶之,以知为大无德之人;睹仁而非之,以知为大恶不仁之人;睹善谨而非之,以知为不谨不善之人。天性:凡同志者相爱,异志者相憎,善人亦疾苦恶人,恶人亦疾苦善人。真人寧解不?」「唯唯。」「夫古者圣贤见人,不即与其语,但精观占视其所好恶以知之矣。正以此镜其行,万不失一。」「善哉!」「故夫道者,乃与皇天同骨法血脉,故天道疾恶好杀,故与天为重怨;地者与德同骨法血脉,故恶人伤害,与地为大咎;夫仁与圣贤同骨法血脉,故圣贤好施仁而恶夺,故与圣人仁为大仇。是故昔者圣贤,深知此为三统所案行,故其制法,不敢违离真道与德仁也。故天行者与四时并力,天行气,四时亦行气,相与同心,故逆四时者,与天为怨;地者与五行同心并力,共养凡物,未当终死,而见伤害,与地为大咎;圣贤与仁同心并力,故游居常尊道而贵德,倚附仁而处,如人好夺而不仁,与圣贤为怨仇。故火为心,心为圣。故火常倚木而居,木者仁而有心。火者有光,能察是非,心者圣而明。故古者大圣贤,常倚仁明而处,归有道德仁之君,故吾重戒。真人以吾书付归有道德仁明之君,必且乐好吾道,深知其意,案而效之,与神无异,吾不自誉於真人也;行之得应,必如重规合矩,乃后下古之人且念吾言。」「唯唯。」「行去,力之勉之,力学道德与仁,余者无可为者,出此书,无令藏。」「唯唯。」
右重明贤人心以解愚闇书疑者宜取诀於此
太平经合校卷五十丙部之十六太平经卷之五十
去邪文飞明古诀第六十七六端真人纯稽首再拜谨具,「敢问上皇神人求真,吾欲使天地平安,阴阳不乱,常顺行,灾害不得妄生,王者但日游冶,为大乐之经,虽所问上下眾多,岂可重闻乎?」「善哉深乎!子之所问也,何其密达也!正问此要会,子其欲进至道而退去邪文邪?」「诺。」「今且悉说之。子积善於天,吾何敢匿之。今为子眷眷其善,究於神明之心,吾不言不行,恐逆天意。若天故使子求问之也,为子具分別言,自隨而记之,慎无遗也。帝王能力用吾书,灾害悉已一旦除矣,天下咸乐,皆欲为道德之士,后生遂象先世,老稚相隨而起,尽更知求真文校事,浮华去矣;心究洽於神灵,君无一忧,何故不日游乎哉?如是天地凡事,各得其所,百神因而欢乐,王者深得天意,至道往祐之,但有日吉,无有一凶事也。吾言诚\诚\□□,万不失一也。但恐得之不行,眾邪结也,灾异浮华,天地阴阳之大病也;大病而不治,以何得解愈哉?子既来问事,为天语言,子详思吾书上下之辞,幸有至意,慎无乱之。」「唯唯。」「诚\得归便处,日夜惟思,得传而记之,反覆重疏,冀其万世无有去时也。天地开辟,言语书文,前后相因事,同气者以类相明,求其类而聚之,其道日以彰明,无有衰时也。故自古到今,眾圣共为天谈,眾贤者同其辞,共为圣谋\〈起〉帝王者,天之贵子也。子承父教,当顺行之,以除天地之忧,因得其祐,故常思力行之。〈止〉吾道□□哉?见事当觉,不觉天地神明,当更求亿亿万万、千千百百、十十一一、事皆当相应,然后乃审可用也。为不相应,急復求索,其兄弟比类,且有相应,不失一者,是也。凡事皆当如斯,以何审知其相应乎哉?相应者,乃当內究於心,外应於神祇,远近相动,以占事覆下,则应者是也;不相应者,说皆非也。慎之无妄言,令使人无后世也。所以然者,其说妄语无后,不可久用,故使人无后也。治道日衰,乖逆皆异言,此实非也,皆应乱天文地理,不应圣人心者,神不可使也。故言者,当內究於人情心,乃后且外洽,究於神祇也。是者,即拱得失,天文之戒也。积文以类相从,使眾贤聚之,撰其中十十相应,应於人心神祇者以为文,共安其意,试之以覆下,如此乃万世不可易也。覆者,乃谓占事则应,行之则应至是也。然后可以困成天经法,是正所谓以调定阴阳,安王者之大术也。此乃可以转凶祸以为福,使人民更寿,何故乎?天文地理正,则阴阳各得其所;阴阳各得其所,则神灵俱大喜;神灵喜,则祐人民,故帝王长安而民寿也,可不力勉乎哉矣?
飞明者,三光之小者也,皆连於地下,乃上悬系於天,其动与地人民万物相应和,是要文之证也。其书文占事,百百十十相应者是也,不相应和者非也。以是升量平之,其邪文邪书悉尽绝去矣。取过事以效今事,隨天可为,视天可兴,无乱天文,与天同力,可谓长吉。夫天但可顺不可逆也,因其可利而利之,令人兴矣;逆之者令人衰,失天心意亡矣。」
移行试验类相应占诀第六十八凡移徙转行之文,天行书也,阴阳交合,天文成。帝王人民万物,皆以其理中行,得其意者吉,失其意者悉凶。事有逆顺,不可不谨善详也。欲知其审,以五五二十五事试之,取故事二十五,行事二十五家,详记其岁日月时所从来,其五音属谁手,以占吉凶,验百百十十相应者是也。此审得天地之分理安,王者不疑也。民臣不失其职,万物各得其所,不若此书言,乱邪之文不可用也。以升量之,误人之文,有敢用者,后世无子。所以然者,贼\伤人民,失天地之分部。天地主生,人反乱其阴阳,故令使人无后也。古者无文,天反原之,已出天行书之后,皆已知天道意,而故为之犯者,死多不寿而凶,正此也。
施有兄弟,以类相应和,五岳万里相应,以精详念思,其中事善善相应,贱贱相和,其多少高卑,万不失一也。常效以五五二十五气,应为二十五家,二十五丘陵,书十百相应,地讖也。比其气相加,兄弟地也。其人民好恶同。又诸色禽兽草木相类,此即同气地也。以此分明,地审相应,不水气兄弟者,其鱼鱉相类,以是为占,分別其所出,万物凡事,其可知矣。其象同者,其形同也;其象异者,其形异,是非正此也。
丹明耀御邪诀第六十九丹明耀者,天刻之文字也,可以救非御邪。十十相应愈者,天上文书,与真神吏相应,故事效也;十九愈者地文书,与阴神相和;十八相应愈者,中和人文也。以此效之,其余皆邪文也,不可用也,所以拱邪之文也,乃当与神相应,不愈者皆误人,不能救死也。或有鬼神所使书文,不可知而治愈者,是人自命禄为邪之长也,他人不能用其书文也,以此效聚眾刻书文也邪?乃可刻而尽使之无人之野处也,是文宜一一而求之,不可卒得也。
草木方诀第七十草木有德有道而有官位者,乃能驱使也,名之为草木方,此谓神草木也。治事立愈者,天上神草木也,下居地而生也。立延年者,天上仙草木也,下居地而生也。治事立诀愈者,名为立愈之方;一日而愈,名为一日而愈方;百百十十相应愈者是也。此草木有精神,能相驱使,有官位之草木也;十十相应愈者,帝王草也;十九相应者,大臣草也;十八相应者,人民草也;过此而下者,不可用也,误人之草也。是乃救死生之术,不可不审详。方和合而立愈者,记其草木,名为立愈方;一日而愈者,名为一日愈方;二日而治愈者,名为二日方;三日而治愈者,名为三日方。一日而治愈者方,使天神治之;二日而治愈者方,使地神治之;三日而治愈者方,使人鬼治之。不若此者,非天神方,但自草滋治之,或愈或不愈,名为待死方。慎之慎之。此救死命之术,不可易,事不可不详审也。
生物方诀第七十一生物行精,谓飞步禽兽跂行之属,能立治病。禽者,天上神药在其身中,天使其圆方而行。十十治愈者,天神方在其身中;十九治愈者,地精方在其身中;十八治愈者,人精中和神药在其身中。此三者,为天地中和阴阳行方,名为治疾使者。比若人有道而称使者,神人神师也。是者天地人精鬼使之,得而十十百百而治愈者,帝王上皇神方也;十九治愈者,王侯之神方也;十八治愈者,大臣白衣至德处士之神方也;各有所为出,以此候之,万不失一也。此三子皆为天地人行神药以治病,天使其各受先祖之命,著自然之术,其中不得去也。比若凤凰麒麟,著德其身;比若蜂蠆,著毒其身,此之谓也。当深知天道至要意,乃能明天道性,有益於帝王治,使人不惑也。如不知要文,但言天下文书,悉可用也。故十七中以下皆为邪,不与三瑞相应,为害其深。故治十伤一者,不得天心意;十伤二者,不得地意;十伤三者,不得人意;十伤六七以下,皆为乱治。阴阳为其乖逆,神灵为其战斗。是故古者圣王帝主,虽居幽室,深惟思天心意,令以自全,自得长寿命。吾书辞上下相集厕以为文,贤明读之以相足,此乃救迷惑,使人长吉而远凶害,各当旦夕思其至要意,以全其身。夫古今百姓行儿歌诗者,天变动,使其有言;神书时出者,天传其谈,以付至德,救世失也。夫天道恶杀而好生,蠕动之属皆有知,无轻杀伤用之也;有可贼\伤方化,须以成事,不得已乃后用之也。故万物芸芸,命系天,根在地,用而安之者在人;得天意者寿,失天意者亡。凡物与天地为常,人为其王,为人王长者,不可不审且详也。
去浮华诀第七十二欲得知凡道文书经意,正取一字如一竟。比若甲子者何等也?投於前,使一人主言其本,眾贤共违而说之,且有专长於天文意者,说而上行,究竟於天道;或有长於地理者,说而下行,洽究於地道;或復有长於外傍行,究竟四方;或有坐说,究於中央;或有原事,长於万物之精,究於万物;或有究於內,或有究於外,本末根基华叶皆已见,悉以类象名之。书凡事之至意,天地阴阳之文,略可见矣。其头足皆具,上系下连,物类有自然,因共安其意,各书其辞,善者集成一说。是以圣人欲得天道之心意,以调定阴阳,而安王者,使天下平,群神遍悦喜;故取眾贤荣贯中而制以为常法,万世不可易也。今所以失天道意者,夫贤者一人之言,知適达一面,明不尽睹,不能用流六方,洽究达內外七处,未能源万物之精,故各异说,令使天书失本文,乱迷惑者,正此也。凡事欲正之者,各自有本可穷,阴阳不復易,皆当如此矣。不者,名为孤说独言,不得经意,遂从一人之言,名为偏言。天地之性,非圣人不能独谈通天意也。故使说,內则不能究於天心,出则不能解天文明地理,以占覆则不中,神灵不为其使,失其正路,遂从惑乱,故曰就浮华,不得共根基至意,过在此,令使朴者失其本也。令天道失正,阴阳內独为其病,乖乱害气数起,帝王愁苦,其心不能禁止,变气连作,人民不寿,以此为大咎,贤明共失天心。又去圣人流久,遂不能得其分理,此名为乱道。所以然者,经道凡书记,前后参错,为天地谈。凡事之头首,神灵之本也,故得其本意者,神灵不復战怒而行害人也;则恶气闭藏,盗则断绝;盗贼\止,则夷狄却降,风雨为其时节,是天悦喜之明效也。喜则爱其子。是故帝王延命也,泽流其人民,则及其六畜禽兽,究达草木,和气俱见,则邪恶气消亡,则正气更明,是阴阳自然之术法。犹比若昼日用事,则夜藏;小人逃亡,则君子行。诈思此言,此言所以益命,分明阴阳而说神也。以为吾书不然也,道以试成,欲知其得失。今试书一本,字投於前,使眾贤共违而说之,及其投意不同,事解各异,足以知一人之说,其非明矣,安能理阴阳,使王者游而无事乐乎哉?是故执本者少,而说者眾,则无不穷矣;执本者眾而说者少,日使道浮且浅\,浅\而不止,因而乱矣;乱而不止,阴阳不善,邪气便起。故圣王乃宜重本,君子正始也,则无不理矣。不重尊其本,不正其始,则凡事失纪,万物云乱,不可復理,精之明之,惑道邪书去矣。
天文记诀第七十三天地有常法,不失銖分也。远近悉以同象,气类相应,万不失一。名为天文记,名曰天书。亿亿万万千千百百十十,若十二日一周子亦是也,十二岁一周子亦是也,六十岁一周子亦是也,百二十岁一周子亦是也。或亿子而同,或万子而同,或千子而同,或百子而同,或十子而同,俱如甲子也。其气异,其事异,其辞异,其歌诗异,虽俱甲子,气实未周,故异也。以类象而呼之,善恶同气同辞同事为一周也。精考合此,所以明古,復知今也;所以知今,反復更明古也。是所以知天常行也,分明洞达,阴阳之理也。书辞误与不前后宜,当以相足,歌音声事事同,所谓大周中周小周法也。得其意,理其事,以调和阴阳,以安王者,是可以效天常法书也。比犹若春秋冬夏,不復误也。今后生皆用命少,未睹一周,何知大小中有三周哉?古常神道乎?故遂失正路,睹须臾之间,又未通洞古今神文,遂从偏辞,自言是也。正犹春儿生而死,不睹秋事;夏生而终,不睹冬事。说者当时各见其目前可睹者□□,故虽十辩之,犹不知也,內不然此也。﹝起﹞使天文不效者,正是也。故事不空见,时有理乱之文,道不空出,时运\然也。故古诗人之作,皆天流气,使其言不空也。是故古者圣贤帝王,见微知著,因任行其事,顺其气,遂得天心意,故长吉也。逆之则水旱气乖迕,流灾积成,变怪不可止,名为灾异。眾贤迷惑,不知但逆气,不顺时务所为也,不可不重慎哉。﹝止﹞
〔附〕使天文不效者,时有理乱,道不空出。古者帝王见微知著,因任行其事,顺其气,遂得天心意,如长吉。逆之则水旱气乖忤,流灾积成,变怪不可止,名为灾异。眾贤迷惑,不知逆顺之道。
天所以使后世有书记者,先生之人知旦寿知自然,入虚静之道,故知天道周终意,若春秋冬夏有常也。后生气流久,其学浅\,与要道文相远,忘前令之道,非神圣之人,不能豫知周竟,故天更生文书使记之,相传前后,可相因乐,欲使〈起〉其知之以自安也。逢其太平,则可安枕而治;逢其中平,则可力而行之;逢其不平,则可以道自辅而备之。犹若夏至则为其备暑,冬至则为其备寒,此之谓也。天道有常运\,不以故人也。故顺之则吉昌,逆之则危亡。天道战斗,其命伤,日月失度,则列星乱行;知顺时气,日月得度,列星顺行,是天之明证也。能用者自力,无敢闭藏,慎无贼\伤;天之祕书,以归仁贤,原明上下,令以自安。〈止〉
灸刺诀第七十四〈起〉灸刺者,所以调安三百六十脉,通阴阳之气而除害者也。三百六十脉者,应一岁三百六十日,日一脉持事,应四时五行而动,出外周旋身上,总於头顶,內系於藏。衰盛应四时而动移,有疾则不应,度数往来失常,或结或伤,或顺或逆,故当治之。灸者,太阳之精,公正之明也,所以察奸除恶害也。针者,少阴之精也,太白之光,所以用义斩伐也。治百中百,治十中十,此得天经脉讖书也,实与脉相应,则神为其驱使;治十中九失一,与阴脉相应,精为其驱使;治十中八,人道书也,人意为其使;过此而下,不可以治疾也,反或伤神。甲脉有病反治乙,名为恍惚,不知脉独伤绝。故欲乐知天道神不神,相应与不也,直置一病人前,名为脉本文,比若书经道本文也。令眾贤围而议其病,或有长於上,或有长於下,三百六十脉,各有可睹,取其行事,常所长而治诀者以记之,十十中者是也,不中者皆非也,集眾行事,愈者以为经书,则所治无不解诀者矣。〈止〉天道制脉,或外或內,不可尽得而知之也,所治处十十治诀,即是其脉会处也;人有小有大,尺寸不同,度数同等,常以窞穴分理乃应也。道书古今积眾,所言各异,名为乱脉也;阳脉不调,反治阴脉,使人被咎,贼\伤良民,使人不寿。脉乃与天地万物相应,隨气而起,周者反始。故得其数者,因以养性,以知时气至与不也,本有不调者安之。古者圣贤,坐居清静处,自相持脉,视其往来度数,至不便以知四时五行得失,因反知其身衰盛,此所以安国养身全形者也,可不慎乎哉!人惑隨其无数灸刺,伤正脉,皆伤正气,逆四时五行,使有灾异;大人伤大,小人伤小,尽有可动遥不居其处者,此自然之事也。是故古圣贤重之,圣帝王居其处,候脉行度,以占知六方吉凶,此所谓以近知远,以內知外也,故为神要道也。
神祝文诀第七十五〈起〉天上有常神圣要语,时下授人以言,用使神吏应气而往来也。人民得之,谓为神祝也。祝也祝百中百,祝十中十,祝是天上神本文传经辞也。其祝有可使神伭为除疾,皆聚十十中者,用之所向无不愈者也。〈止〉但以言愈病,此天上神讖语也。良师帝王所宜用也,集以为卷,因名为祝讖书也。是乃所以召群神使之,故十愈也。十九中者,真神不到,中神到,大臣有也。十八中者,人神至,治民有也。此者,天上神语也,本以召呼神也,相名字时时下漏地,道人得知之,传以相语,故能以治病,如使行人之言,不能治愈病也。夫变事者,不假人须臾,天重人命,恐奇方难卒成,大医失经脉,不通死生重事,故使要道在人口中,此救急之术也。欲得此要言,直置一病人於前,以为祝本文,又各以其口中密祕辞前言,能即愈者,是真事也;不者,尽非也,应邪妄言也,不可以为法也。或有用祝独愈,而他傍人用之不决效者,是言不可记也;是者鬼神之长,人自然使也,名为孤言,非召神真道也。人虽天遥远,欲知其道真不?是与非相应和,若合符者是也,不者非也。
葬宅诀第七十六葬者,本先人之丘陵居处也,名为初置根种。宅,地也,魂神復当得还,养其子孙,善地则魂神还养也,恶地则魂神还为害也。五祖气终,復反为人。天道法气,周復反其始也。欲知地效,投小微贱种於地,而后生日兴大善者,大生地也;置大善种於地,而后生日恶者,是逆地也;日衰少者,是消地也。以五五二十五家冢丘陵效之,十十百百相应者,地阴宝书文也;十九相应者,地阴宝记也;十八相应者,地乱书也,不可常用也;过此而下者,邪文也,百姓害书也。欲知其审,记过定事,以效来事,乃后真偽分別。可知吾书,犹天之有甲,地之有乙,万世不可易也。本根重事效,生人处也,不可苟易,而已成事,□□邪文为害也,令使灾变数起,眾贤人民苦之甚甚。故大人小人,欲知子子孙孙相传者,审知其丘陵当正,明其故,以占来事。置五五二十五丘陵以为本文,案成事而考之,录过以效今,去事之证以为来事。真师宜详惟念书上下,以解醉迷,名为占阴覆文,以知祖先,利后子孙,万世相传,慎无闭焉。
诸乐古文是非诀第七十七诸乐者,所以通声音,化动六方八极之气,其面和则来应顺善,不和则其来应战逆。夫音声各有所属,东西南北,甲乙丙丁,二十五气各有家。或时有集声,相得成文辞,故知声。聆声音以知微言,占吉凶,举音与吹毛律相应,乃知音絃声,宫商角征羽,分別六方远近,以名字善恶云何哉?精者,乃能见其精神来对事也。故古者圣贤调乐,所以感物类,和阴阳,定四时五行。阴阳调则其声易听,阴阳不和,乖逆错乱,则音声难听。絃又当调,宜以九九,次其丝絃,大小声相得,思之不伤人藏精神也。不调则舞乱,无正声音,不可听,伤人藏精神也。故神祇瑞应奇物不来也。故得其人能任,长於声音者,然后能和合阴阳化也。以何知之也?为之神明来应,瑞应物来会,此其人也;不者,皆乱音,不能感动,故不来也。故凡事者,当得其人,若神;不得其人,若妄言;得其人,事无难易,皆可行矣;不得其人,事无大小,皆不可为也。是故古圣贤重举措求贤,无幽隱,得为古。得其人则理,不得其人则乱矣。古文眾多,不可胜书。以一事况十,十况百,百况千,千况万,万况亿,亿况无极;事各自有家类属,皆置其事本文於前,使晓知者执其本,使长能用者就说之,视其相应和,中者皆是也,不应又不中者,悉非也。欲知古圣人文书道审不也,此比若呼人,得其姓字者皆应。鬼神亦然,不得姓字不应,虽欲相应和,无缘得达,故不应也。故古者名学为往精,精者,乃精念其事象,可宜復思其言也;极思惟此书策,凡事毕矣。书卷上下眾多,各有事,宜详读之,更以相足,都得其意,已毕备,不深得其要意,言道无效事,故见变不能解阴阳战斗。吾书乃为仁贤生,往付有德,有德得之,以为重宝,得而不能善读,言其非道,故不能乐其身,除患咎也。夫大道將见,其如无味乎?用之不可既乎?眾贤原之,可以和刚柔,穷阴阳位乎?诸文书毕定,各得其所,不復憒憒乎?恶悉去矣,上帝大乐,民无祟乎?泽及小微,万物扰扰,不失气乎?復反於太初,天地位乎?邪文已消,守元气乎?一者,道之纲;二者,道之横行;三者已乱,不可明也。〈起〉吾道即甲子乙丑,六甲相承受。五行转相从,四时周反始。书卷虽眾多,各各有可纪。比若人一身,头足转相使。一字適遗一字起,贤者次之以相补。合其阴阳以言语,表裏相应如规矩。始诵无味有久久,念之不解验至矣。灾害去身神还聚,人自谨良无恶子,名之为无刑罚,道化美极也。明案吾文以却咎,奸祸自止民自寿,原未得本无终始。十十相应,太阳文也;十九相应,太阴文也;十八相应,中和文也;十七相应,破乱文也;十六相应者,遇中书也;十五相应,无知书也,可言半吉半凶文也,十四中者,邪文也;十三中者,大乱文也;十二中者,弃文也;十一中者,迭中文也;十十中者,以下不可用,误人文也。隨伤多少,还为人伤,久久用之不止,法绝后灭门,此十十文也。〈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