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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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六年十月尽其月
卷名 续资治通鑑长编卷三百四十
帝号 宋神宗
年号 元丰六年(癸亥,1083)
全文
冬十月癸酉朔,以御侍永嘉郡君林氏为美人。
夏国主秉常遣使奉表,復修职贡,仍乞还所侵地,撤被边戍兵,长为外蕃,乃赐秉常詔曰:「惟尔祖考,介居边陲,蒙恩朝廷,享有爵土,抚循备厚,歷年滋多。昨者王师出征,义存拯患,谓宜委戈而听命,敌愾以献功,岂虞靡思,弗諭朕志,杀害吏士,捍拒甲兵。问罪正名,方图再举,迨使辞之效顺,闻国政之復常,旋纳恳诚\,祈修贡职,遽披来奏,论请故疆。朕惟藩服不恭,削地示过,咨於故实,匪朕所私。尔其审思厥终,务体至意。其地界已令鄜延路经略司、安抚使司指挥保安军移牒宥州施行;岁赐候疆界了日依旧。」(旧纪书夏人来贡。新纪书秉常表復修贡,乞还所侵地。)
京东转运\司言:「商人贩青州高家港盐至齐州等处减价赊卖,以致本司卖河北盐不售。欲依见行税法,酌中数每岁买认高家港盐二万席,运\至齐州界,依河北盐价相兼货卖。如敢商贩者,依漏税法。」从之。(六月己未,初卖河北盐。沈括自誌论河北盐事,云京东主司得罪,合参照。)
甲戌,皇第十一子佶为镇寧节度使、寧国公。(新纪不书节度使。)
召辅臣观稻於后苑。
权发遣河北路转运\副使李南公专提举盐事,宣德郎张適为转运\判官、同提举。
詔西京作坊使刘初管勾洪州玉隆观,令居桂州,准备缓急边界呼使。初治边颇有劳,以病乞致仕,而是时交趾方理辨疆界,故有是詔。承事郎、监饶州商税茶务余舜臣言:「臣兄尧臣献饶州景德镇萞薼博易务,蒙朝廷付以使事,推行其法,方且就绪,以勤官而死,乞委臣勾当。」詔令赴闕,中书审其人材可否以闻。已而舜臣至,乞上殿,乃復詔令归本任。
乙亥,西头供奉官、知归信容城县宋彦图【一】为閤门祗候,仍令再任,以韩忠彦、刘舜卿荐彦图材武晓边事故也。陕西转运\副使李察言:「缘边州军糴买粮草官,乞委监司考较,每州各定一员,优劣行赏罚。」从之,仍令河北、河东准此。
礼部言:「祠部出度僧牒,以六千三百六十二为额,今年已溢额千五百五十四。乞岁以一万为率,若踰数,乃以闻。」从之。
詔:「自今勾当內藏库內臣、大使臣,非朝廷差命,不许奏辟差遣。」
丙子,御史中丞黄履言:「准敕,鞫诸狱言事御史轮治。缘御史共置九员,六员分领六察【二】,其言事官止三员,员数至少。欲乞遇鞫狱,并言事、案察御史轮治【三】。」从之。
录右班殿直李釗子大举、大年並为三班借职。釗隨军出界,获病卒还宥州,遇贼\斗死故也。
丁丑,捧日左第六军第三指挥押官董安、王宣,长行潘演、贺贇、刘福、郝秀、解起,並为三班奉职,赐袍带、马,充並边指挥使。以引试武艺,皆能射一石五斗弓也。
御史翟思言:「户部侍郎蹇周辅身为从官,不厉名节,曲回朝旨,与吏为奸,而又纵不肖子犯法冒利。朝廷付之有司案治,二子禁錮,身被劾问。即当求解职任,恐惧待罪,而乃了无羞愧,尚贪宠荣。虽狱成定论,自有常刑,然出入廷中,颇玷班列。伏望先令罢职,隨正其罪。」詔趣具案以闻。(八月七日庚辰,蹇逢辰下吏;十月癸巳,责。)
起居郎蔡京、起居舍人王震並试中书舍人。
戊寅,詔承务郎马申復通直郎,承事郎胡宗哲復承议郎,並权发遣同经制熙河兰会路边防财用事,宗哲仍於「同」字下加「管勾」以別之。申等並以闕军兴降官,至是,制置司奏乞敘復故也。
试中书舍人赵彦若为右諫议大夫。(諫议大夫初除,故特书之。)
己卯,詔中书舍人蔡卞领吏、兵房,蔡京领户、刑房,王震领礼、工房,如有妨碍文字,送別房行之。
命秦凤等路提点刑狱、通直郎吕温卿管勾保甲,以上批:「昨选定提举保甲官,温卿除去不与。近观温卿申请军政,颇似留心武事。陕西地阔,岁合收钱物色目万数不少【四】,非胡宗回一人可办,宜依旧用新资任差。」故有是命。
开封府言:「周柴氏之后,乞自今诸房子孙令具生年月日注籍。」从之。提举河北路税盐司言:「方泽根磨积欠盐税钱,乞依京东路,除放倍罚钱,作年限,令纳元批正税。」从之。
庚辰,詔东上閤门使李瑗,閤门看班祗候、管勾簿书宋緓,各罚铜十斤;客省使曹评、东上閤门使曹偃、客省副使曹诱各罚铜六斤。坐失点检江东转运\判官郟亶见有罪被劾,而乞上殿故也。內西头供奉官冯士伦追两官;张应之、罗安、李庆长及內东头供奉官谭文握,內侍高品卢世永,左班殿直、寄班祗候朱伯瑜各追一官。坐编栏国信使,不觉察车营兵与北人私交易也。詔:「今后雄州计会交割银绢,行与涿州公牒,並称『准尚书户部符』【五】更不称『三司牒』。」(密记八日事。)太常丞吕升卿言:
近以郊祀致斋之內,不当诣景灵宫及太庙朝饗,遂具奏。伏闻止罢景灵宫诸处朝謁,而天兴殿及太庙朝饗如故。臣伏以郊丘之祀,国之大事,有天下者莫重乎饗帝。臣歷攷载籍,不闻为祀天致斋乃於其间先享宗庙者也。独有唐天宝之后,用田同秀之言,立老子庙,号曰「太清宫」。是岁將行郊祀,以二月辛卯先躬享焉,祝用清词,馈用素饌;甲午,又亲享於太庙;丙申,乃有事於南郊。终唐之世,奉而行之,莫知其非。虽论者以为失礼,然考其初致斋之日,及辛卯享於太清宫,至丙申,殆且五日,乃得雍容休息,以见上帝也。
今陛下致斋三日,其一日於大庆殿,而用其二日內行礼焉。古之大祀,未有不斋三日而敢与神明交者,故经曰:「斋三日,一日用之犹恐不敬,二日伐鼓何居?」盖先王之於祭祀之斋如此其谨也。今陛下行礼於天兴殿,才斋一日尔。其之太庙与郊宫也,前祀之一日皆尝用之矣,谓之一日之斋,尚非全也。夫用一日之斋,以修大祀,未见其可,况非全日乎!於以奉宗庙,则斋之日不足;於以事上帝,则斋之义不专。陛下恭严寅畏,三岁一修大礼,將以受无疆之休。其为致斋者乃如此,殆未称昭事之意也。
今太庙岁有五大享,皆如古矣,又於郊祀復修遍享之礼,此为何名乎?论者曰:宗庙之礼未尝亲行,故因郊祀恭展荐献。臣曰:不然。唐太宗时,马周言曰:「陛下自践位,宗庙之享未尝亲事,窃惟圣情,以乘舆一出,所费无艺,故忍孝思以便百姓,遂俾唐史不书『皇帝入庙』,何以示来叶?」良谓此也。且人主於宗庙之饗,自当岁时躬修其事,其不亲享者,盖后世之失礼也。今日必因郊祀以行之,则义尤不可。夫「因」者,不致专之谓也。七世圣神儼在宗庙,朝廷不特讲岁时亲行之礼,而「因」以饗之,此非臣之所闻也。臣愚以谓今郊礼宜如故事,致斋於大庆殿二日,径赴行宫,其宫庙亲饗並乞寢罢。或车驾必欲至太庙,即乞止告太祖一室,以伸侑神作主之意;彻去乐舞,以尽尊天致斋之义。其天兴朝饗乞更不行,请如新降朝旨,俟礼毕而恭谢。伏请继今日已往,別修太庙躬祀之制,岁五大享,乘舆亲临其一焉。仍望自今岁腊享为首,於明年行春祠之礼;禴与烝尝,自次年以敘终之。每遇行庙享之时,则罢景灵宫一孟朝謁之礼,庙享致斋,乞於內殿,车驾出入如常仪。如此,则祀天、饗亲,两得其当。不行。(朱本云:升卿所论无施行,刪去。今依墨本,仍载之。)辛巳,同提点开封府界教阅保甲兼提点诸县镇公事、庄宅使兼閤门通事舍人刘琯提举府界保甲。
詔:「江夏郡王、知大宗正宗惠年高,艰於拜趋,应太庙祠事宜並免。济阳郡王曹佾將来大礼上二帝徽号,止令赴宿卫。」
权发遣京西路转运\判官孙览言:「看详诸路巡检土兵立法之意,盖谓土人习知本处人情、出入道路,易以缉捕盗贼\。近巡歷诸州,见所招土兵多老弱,堪被甲可擒盗者十无三四,仍未必皆土人。欲乞逐路委监司一员选留外,改刺逐州厢军。」从之。
中书省言:「三省六曹诸司,如係圣旨指挥应速行及差除,並批时辰付受。无故违滯,隨事科罚,一日杖八十,二日加一等,罪止徒一年。」詔改作十日徒一年。
癸未,詔赐京东路转运\使□居厚奖諭暣书,以上批「居厚近发本路盐息钱十七万緡,为捐送河东路保甲司买马。不逾两月,已能了办,其夙夜赴公之勤,深可嘉奖」故也。
詔:「宰臣、执政官因罪降黜,守本官以下,应缘前两府恩例,止依本官;候有迁除职名,即依旧例。」
甲申,光禄卿吕嘉问言:「光禄掌酒醴,祠祭实尊罍,相承用法酒库三色法酒,以代周礼所谓『五齐三酒』,恐不足以上称陛下崇祀之意。近於法酒库、內酒坊【六】,以酝酒法式考之礼经五齐三酒:今醅酒,其齐冬以二十五日,春秋十五日,夏十日,拨醅瓮而浮蚁涌於面,今谓之『拨醅』,岂其所谓『泛齐』耶?既接取拨醅[七】,其下齐汁与滓相將,今谓之『醅芽』,岂其所谓『醴齐』耶?既取醅芽置篘其中,其齐葱白色入焉,今谓之『带醅酒』,岂其所谓『盎齐』耶?冬一月,春秋二十日,夏十日,醅色变而微赤,岂其所谓『醍齐』耶?冬三十五日,春秋二十五日,夏十五日外【八】,拨开醅面观之,上清下□,岂其所谓『□齐』耶?今朝廷因事而酝造者,盖事酒也;今踰岁成熟蒸酝者,盖昔酒也;同天节上寿燕所供腊醅酒者,皆冬醅夏成,盖清酒也。此皆酒,非所谓齐也。是知齐者,因自然之齐故称,名酒者成就而人功为多,故饗神以齐,养人以酒,窃恐典礼如此。又司尊彞曰:『醴齐缩酌,盎齐涗酌。』依经传,则泛齐、醴齐以事酒和之,用茅缩酌;其盎齐、醍齐、□齐,则以清酒和之,不用茅缩酌。如此,则所用五齐不多,而供具亦甚易,盖酝酒料次不一,此五种者成而皆自然。伏望圣断,以今之所造酒与典礼相参审或不至差谬。乞自今年郊庙共奉。」上批:「嘉问论证似有理趣。今宗庙所实尊彞,酒齐未备就,且如其说用之,於理无害。」乙酉,右监门卫大將军令绵为朝请郎,赐緋章服【九】,与亲民差遣,以祕书省试经义应格也。
朝奉郎、试大理卿杨汲试刑部侍郎。初,汲言大理寺断绝狱空,詔付史馆,因有是命。
京东都转运\使□居厚言:「准詔支盐息钱三万緡修青州城,已起发外,有未支修城钱万七千余緡,乞不用六年盐息钱,止以登、莱、潍、密州盐场支不尽脚钱应付。」从之。南郊礼仪使言:「將来南郊行礼,当差行事官。」詔:「更不用试差摄,止以见任两省、御史并六曹侍郎、待制以上,仍不限员数,今后准此。其仪仗內六引,开封牧、令闕,差知府、知县;太常卿闕,差少卿;户部尚书闕,差侍郎;御史大夫闕,差中丞;兵部尚书闕,差侍郎;其僚佐即依条差官。」
丙戌,詔:「自今岁赐诸军绵袄\,官司为印号,令押赐官所至州军计会长吏兵官验封号,当官给付。」以麟府路走马承受贾宗元言,伎术官押赐衣袄\,匿其精觕与诸军为市故也。
戊子,上批:「来春开封府界起夫五万开城壕,宜令二月朔入役,庶日景舒长,工力易办,兼於农事未致失时。」
户部言:「广南西路转运\司约今年、来年收支闕钱,下广东、湖南应副【一○】。又言:『本路岁计无闕乏,乞不支赐。』本部详前奏副使马默在假,今奏判官许彦先出巡盐。彦先、默不协,致所奏异同,乞下本路提点刑狱司案罪。」从之。其后奏案乃彦先於会计数內失收见在卖盐赃罚杂赏钱共一十万緡,所以奏为闕乏。詔彦先先冲替。已而法寺当上书诈不实,以该赦释之。
茶场司言:「准暣,每岁下本司於熙州桩管茶一万驮,於经制司年额见钱內除豁,充兰州博糴粮斛,仍依市价计钱。今乞分四料,每季支茶二千五百驮。」从之。
詔:「自今臣僚上殿札子,其事干条法者,尚书省依条法议奏;如事理难行,送中书省取旨。」
詔封孟軻为邹国公。以吏部尚书曾孝□言,孟軻有庙在邹,属□州,未加爵命,故特封之。(新纪特书:封孟軻为邹国公。)
承议郎□安持等奏將来过界预备对答等事,詔:「如问及沈括,即答以见在外任;若问王徽,即云在闕下日,闻已亡歿。」(密记十六日事。)
己丑,詔:「尚书六曹簿书,令左右司郎官半年一次取摘点检。」
遣京西提举官孙览覆度湖南元议官修建堡寨等事,即以览试右司员外郎。
广南西路转运\使、权经略司陈倩言:「所迁徙归明人並兑易旧省户熟田,其旧户所得田多不及旧业数目,並给还元屋宇钱亦不当其价,乞以官钱贴还。」从之。
詔:「岁给度僧牒五百,限五年止,为钱三十二万五千緡,付广南西路经略司应付宜州蛮事,以其余糴粮。」从知荆南谢麟所乞也。(八月十三日可考。)
詔:「近夏国遣使上表谢恩,及乞所克復城寨疆土,比已回詔不允。然虑別谋\犯顺,可录回詔札下陕西、河东逐路经略制置使司,令常探伺,隨宜备御。其詔本仍毋得下司。」
庚寅,手詔刘昌祚等曰:「永乐失律,贼\气冯凌,凡有所求,意在必得。今答詔既拂其意,必无顺命之理,於大小迟速之间,须豕突作过。宜夙夜修严战守之具,俾隨方有以待之。卿等各膺重寄,为国虎臣,当体詔告丁寧,寤寐勿怠,□我西顾,无为子羞。今特因录降赐夏国詔书,故有是詔。」
詔:「成都府、利州路缘边出马处,宜堪配军者,令知成都吕大防与两路转运\司同经制画一以闻。」
补潭溪峒归明大首领杨晟想等二人为三班奉职,余补差使二人、下班殿侍九人、军將牙职二百九人,以荆湖北路转运\司言,招纳晟想等千一百二十四户,献纳器械,乞岁入课米比三州、一镇也。后考其实,元无课米,乃於所给俸內,除留入官,为课米之直,使若归诚\输力,而实以利诱致之。三州一镇亦皆类此。(朱本签贴云:以密院会到,为年岁深远,检寻不见,遂削去「后考其实【一一】」以下四十余字。今復存之。四月二日、三月十二日、又十一月三日。)
前权寧远寨主、东头供奉官翟士良免真决,刺面除名配沙门岛,坐挟恨加杖决弓箭手员僚李怀恭致死故也。
提举陕西买马司郭茂恂言:「制置牧马司於熙河买牝壮马【一二】,价高於本司所买年额。」詔马价令提举经度制置牧马司裁减以闻。(朱本云无施行,刪去。今从新本。)
辛卯,工部郎中范子奇言:「昨判军器监创造床子大弓二张,彊於神臂弓、独辕弩,较之九牛弩尤为轻便,用人至少,射远而深,可以御敌。」詔工部、军器监、管军官同比试以闻。(朱本削去,云无施行,今从新本。)詔:「宜州监押、右侍禁陆厚【一三】贷命免真决,刺面除名配沙门岛;普义寨监押、三班借职何希古,权融州都巡检、內殿崇班李贯,除名,送千里外编管;通判、通直郎曹覯前坐它罪,候当敘日展三期;推官孙立节、司户张峒各冲替;土丁指挥使莫令顽、石聘,副指挥使陆计【一四】,宜州澄海十將谢进並特放罪。」初,安化州蛮贼\千余人钞劫,厚等坐与蛮斗先退,覯征討稽期,立节等失出令顽流罪;而令顽等以尝累白厚,欲出救应,故特貰之。(五年九月庚寅。)
权发遣秦凤等路提点刑狱、权管勾经略司吕温卿言:「昨点检汉蕃人马,秦州汉弓箭手比元额少八百四十三人、马三百六十五匹,取诸城寨弓箭手丁产簿,初无开收,不可鉤考,经略司亦无文籍。勘会三阳寨主、內殿崇班杨应良【一五】到任三季,招汉蕃弓箭手五百三十二【一六】、马一百七十二;管勾治坊堡、供奉官王訥根括伏羌城等三寨荒田三百六十顷,以此见其余城寨隱陷荒闲必多。兼访闻甚有冒佃,及弓箭手占在名下不刺入丁。臣虽欲检举根究,立式置籍,若不以朝旨推行,恐即废格。乞降指挥令经略司遣官根究逐城寨弓箭手官田,置籍具佃人姓名、顷亩,一送经略司,一留本城寨开收。其前占佃户並免纳租释罪,止令增刺入。」从之。
癸巳,镇东军留后、会稽郡王、赠安化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追封虢王、諡恭安世清卒,车驾临奠之。(守巽子。)赐应天府度僧牒四十,修外城门及西桥等,从知府孙觉请也。
录隨军出界人承议郎王汲子忠嗣、婿康公孺並为郊社斋郎。
手詔同提举茶场陆师閔:「昨付以推广禁地,施行蜀茶,今据面陈,稍见次序。可召问大燍及所请职事,速议施行。」詔给絳州垣曲盐息钱十二万緡,为河东路转运\司糴本。
朝奉大夫、试户部侍郎蹇周辅降一官,长林县主簿蹇承辰除名,市易务下界监官宋乔年梁铸、內殿崇班符守规、借职史安世各冲替,三班借职宋仲约刺面配车营务,少府监修制官宋世隆刺面配沙门岛。周辅坐不觉察子贷官钱,然以措置江西、福建盐事有劳,特免废黜;承辰贷度僧牒钱,乔年、铸不觉察吏乞取世隆钱,余並以贷官钱连坐,会赦特断也。(八月庚辰,周辅子逢辰赊与汤七度牒,又称承辰贷世隆钱。逢辰係承务郎,承辰无官。今承辰乃以主簿见,又独被责,当考。)
又詔定、祁州官吏,资政殿学士、光禄大夫吕公著以下八人各降一官,坐违法差禁军防送罪人也。初,上患禁兵有防送之劳,乃定令凡罪人当配流者,皆就隶当州;其一条编管迁乡人,以递铺卒转送。至是,祁州得河埽重役人尚进等五人赃状,既断当迁之役所,祁以武卫卒护至定,定復以饶武卒送之。陆中素不快於公著,亟奏其事。李寧案鞫,即观望以为河埽重役人应即用编管人法,以递铺卒转送。既上於朝,大理亦附会以蔽罪,然理官自知其大谩,併引不应为律,公著与属官递减,当赎金三斤至一斤。执政请夺职,上以为太重,故有是命。(八月十三日,命李寧劾。)
礼部言:「亲祠仪注,南郊则先奏乐六变,升烟以降神,然后皇帝升坛奠镇圭,上香、奠玉幣以礼神【一七】;太庙则皇帝先诣逐室奠镇圭、上香、祼鬯於地【一八】,奠幣讫,退復位,然后作乐九变以降神。伏缘祭祀必先求神而后礼神,今仪注奠圭、幣二事【一九】,俱在未作乐之前;且祼求诸阴,乐求诸阳,二者至於求神移祼作乐之前可也,圭、幣则降神之后礼神者也,神未降而先礼焉,不近经意。乞止依旧仪,先奏乐,然后皇帝诣逐室上香、祼鬯,奠圭、幣【二○】。或必欲先祼以合周人先求诸阴之义,即乞晨祼之时,先搢大圭,祼鬯,復位作乐馈食毕,再搢大圭,执镇圭奠於繅藉,次奠幣,庶礼神並在降神之后,又於仪注別无所增。」从之。
提举茶场陆师閔言:「每岁所收息税,以百万緡为额,除应副別司年额外,並於陕西等路封桩,以待詔用。」从之。师閔又言:「运\盐入蜀,见计置万三千席,约卖尽得二分五釐之息。」又言:「准朝旨增广茶法,自措置以来,以所起茶数及见卖价约息税钱,无虑四十万緡,而金州所置三场,收息亦当不下六七十万緡。」詔候及一年奏取指挥。
詔皇城使、惠州团练使李舜聪免勒停,降两官,展三期敘,坐提举开封府界贼\盗巡检私使兵级,及事发自讼不实,会恩也。
庚子,赐高阳关路安抚司度僧牒百二十,修莫州城并筑炮台,开壕堑。
提举秦凤路刑狱、权知秦州吕温卿言:「鸡川、甘谷,地广百里,正当贼\冲。鸡川虽有十井,沙浅\无源;甘谷城草创二丈六尺。欲乞检计鸡川別修水寨,及增筑甘谷城高三丈五尺,其人工將来防春日就发两將下汉蕃弓箭手,材料、钱粮令转运\司应副。」从之。
利州路提点刑狱司言:「茶场司运\茶入诸场所歷郡县,多不依法和雇脚乘。本司访问知利、兴州实曾截客人骡纲雇发,其兴州更籍定四等以上人户般运\;兴元府【二一】、洋州等处,除应募人外,亦如兴州两处,並曾支雇钱。诸处见各如此施行。」詔茶场司改正,仍根究不当处行遣。
都提举汴河隄岸司言:「近为汴水添涨,京西四岗门分减不退,以致开决隄岸。今近京除孔固岗门减水不入黄河外,已下虽有孙贾岗门减水入广济河,然下尾窄狭,不能尽吞。伏乞欲於万胜镇旧减水河汴河北岸修立岗门,自第一铺下至第五铺合河处,开淘旧河,并自第十一铺创开生河一道,下合入刀马河,实役人夫一万三千六百四十三人,限一月毕工。乞下都水监於来年春夫內差发。」从之,仍作二年间修。
环庆路经略司言:「欲將蕃官首领因力战功酬奖酒肆,且令开沽,或无战功即停废。」从之。
尚书省成。(事具十二月甲申,新纪特书此,旧纪无之。)
是月,董毡死,阿里骨继立。阿里骨,于闐人,非唃氏后。其母章穆辖卜尝侍董毡,因养阿里骨为子。既而董毡得风痹病臥帐內,委政於阿里骨,甚亲信之。阿里骨又得幸於董毡妻乔氏,內外咸服,遂谋\篡夺。董毡先有子奇鼎,夏人及回鶻皆以女妻焉。奇鼎性轻佻,好易服微行,阿里骨阴使人贼\杀奇鼎。及董毡死,阿里骨与乔氏匿丧,出令如它日。悉召诸族首领至青唐城,矫董毡之命曰:「吾一子已死,惟阿里骨母尝事我,今当以种落付阿里骨。」仍厚赂大酋鬼章、温溪心等,於是诸族首领共立阿里骨为董毡嗣。阿里骨并取奇鼎二妻为己妻,以母事董毡妻契丹公主。其贡朝廷犹如董毡在日,未遽以丧告。(此据哲宗实录阿里骨传、汪藻青唐录、高永年陇右录增修。青唐录但云得幸于董毡妻,不指谁氏;陇右录称董毡妻乔氏,又称董毡妻契丹公主。苏辙元祐二年六月奏则云董毡妻即契丹公主。不知乔氏与契丹公主为同为异,当考。明年六月乙亥詔,并王巩甲申杂记可考。)
注释【一】知归信容城县宋彦图「知」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六○之二二补。
【二】六员分领六察原作「分察六案」,据宋会要职官一七之一三、宋史卷一六四职官志改。
【三】案察御史轮治「案察」二字原倒,据上引宋会要乙正。
【四】岁合收钱物色目万数不少「万」字原脱,据阁本补。【五】尚书户部符「符」原作「行」,据阁本改。【六】內酒坊「坊」原作「库」,据宋会要职官二一之四改。按:內酒坊与法酒库同属光禄寺,见宋史卷一六四职官志。
【七】既接取拨醅「既」字原脱,据上引宋会要补。
【八】春秋二十五日夏十五日外「夏十五日」四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九】赐緋章服「緋」字原脱,据宋会要选举三二之五补。
【一○】下广东湖南应副据文义,疑句首脱「乞」字。【一一】后考其实「后」原作「復」,据阁本及上文改。
【一二】制置牧马司於熙河买牝壮马「壮」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二之一一补。
【一三】陆厚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二六作「陆原」。【一四】副指挥使陆计同上书无「副」字。
【一五】杨应良宋会要兵四之一二作「杨应辰」。【一六】招汉蕃弓箭手五百三十二「二」,同上书作「三」。
【一七】皇帝升坛奠镇圭上香奠玉幣以礼神「上香奠」三字原脱,据宋会要礼一七之一四补。
【一八】上香祼鬯於地「上香」二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一九】今仪注奠圭幣二事「二」原作「一」,据同上书改。
【二○】然后皇帝诣逐室上香祼鬯奠圭幣「皇帝」与「上香」四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二一】兴元府「元」原作「化」,据阁本改。按:宋无「兴化府」,兴元府与洋州同属利州路,见宋史卷八九地理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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