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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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讫时间 起神宗熙寧十年正月尽是年二月
卷名 续资治通鑑长编卷二百八十 帝号 宋神宗
年号 熙寧十年(丁酉,1077)
全文春正月壬子朔,以才人朱氏为婕妤。秦凤路转运\司言:「茶场司岁供熙河糴买,近虽折以茶而价高不售,今屯聚兵马,用度极广,欲借次年数,听减价变易。」上批:「转运\司急於得钱,多减茶价,则一时售者既觽,蕃汉积茶猥多,必坏茶利,兼妨买马。如不得已,可与一限数。」乃借支茶场司茶,为钱十万緡付之。
上批:「安南行营军前动静,朝廷欲日知之,可令权发遣邕州事周沃日具以闻。递角后,別用长牌大书枢密院急速文字,毋得入铺。」
庚申,知制誥,新知荆南章惇知湖州。初,惇自湖州徙荆南,仍令亲至辰、沅州安抚叛蛮,受命即倍道疾驰,道中坠马伤足,遂自陈开:辰、沅州事已定,乞二浙一郡。上批可还惇前任故也。熙寧八年十月,惇自三司使出知湖州,九年十月移知荆南。惇本传云;出知湖州,荆湖蛮復扰边,移知荆南。至则事平,以亲老再请湖州。中书言:「近许市易司与江南西路转运\司兑洪、抚等五州军盐,和买紬绢,及差属官欧阳成总领,以盐引从便移易,与转运\司财赋並场务课额有妨,欲令以诸州所支和买盐数,委转运\司相度裁定,罢还市易务所差官。」从之。权发遣荆湖南路转运\判官唐义问言:「北路近年废荆门军为长林县【一】,隶江陵府。此军控制巴蜀,备防百越,今以为县,城郭不完,屯兵减少,不足以控制要会。比者奉使访察之臣,惟以兴事塞责,减放役人,桩留役钱为利。闻自废军以来,盐酒课息每岁亏数过於所存役钱。乞復建军。」詔荆湖北路监司相度以闻。既而不行。
御史彭汝礪言,乞约束刑部,毋得以公事疑难为名,巡厅商量。詔法寺有疑难公案,並具刑名並执见不同,申中书、枢密院,方得稟白,令御史台觉察。
礼院言,今以庆历五年以后祠祭沿革,参酌编修成祀仪三本,乞一本留中,余付监祭礼司。从之。赐判太常寺陈襄等银绢有差。赐银绢,自三月十九日移入。
詔借河北路灾伤五分以上户麦种,户一石。
成都府路鈐辖、转运\司言,乞修安远城楼櫓,移威远军就彼。从之。当考,朱本与墨本並同。知成都府冯京乞修永康军城,及移蚕崖关於溪谷口。其城逼近大山,夏秋多雨,土性簄恶易摧,乞垒以塼石。从之。
知宾州、殿中丞石□【二】勒停。坐闻交趾將为寇,避亡出城也。癸亥,广南东路转运\司言,军兴之际,州县闕官,欲令江西十州军见任京朝官、选人、大小使臣,各依合入资序指射,本路员闕,上銓院奏差。从之。
侍御史周尹言:「臣累曾奏李稷为事乖谬,不可处之监司,乞停稷职事,及治其父死不葬之罪,废弃终身,至今未蒙指挥施行。近访闻河北西路提刑司体量到稷,诣实事理,与臣所言並同,却奉圣旨札与李稷知。臣初得其说,固不以为信,盖朝廷往时尝有两禁臣僚,素抱才业,累歷清近,时名朝望,人主所知,偶为言者举劾,暴其罪状,而传闻未审,曖昧不明,虚实为疑,情或可恕,即有圣旨札令本官知。而稷擢自冗僚,地轻资浅\,非在两禁清近也;所至官守,曾无廉誉,非负时名朝望也;本道按刑,已究见实状,非传闻不审也;二十余年不葬父,恶逆最著,非曖昧不明也。今中外传报,已有上项指挥,稷何人斯,乃获幸免。夫监司之职,表帅一方,郡县观其政而轻重,朝廷信其言而赏罚官吏。其任之也,既殊他职;其责之也,宜异觽人。若受委非才,罪愆已著,尚加函贷,实亏公论。臣职忝风宪,以澄清为先,如稷所为,尤宜弹治。朝廷或谓稷小官不足数,小事不足问。即异时臣僚间有所任,官资比稷为稍重,所犯罪恶校稷为可疑,则言事之臣,虑朝廷復不听察,孰敢冒怨仇而论之者乎?伏望检会臣前后札子並奏状,特赐指挥,將稷早行责降。使臣私心无愧,获安职分。」中书时政记正月十二日事。
甲子,皇第七子生,遣岐王顥告于太庙。价。
雄州言:「北界巡马过河以来,敌情难测,忽有奔冲,则知县、县尉、弓手不多,势力难敌。自今遇有巡马,许呼集应接,人马授甲於驻泊都监,听排敌於西北门裏,以备非常。」从之。詔:「已差官修筑河北破缺塘隄,收柜水势,其信安军等处因塘水减涸退出田土,已召人耕佃者,並令起遣。仍差河北东路提点刑狱韩正彦同屯田都监谢禹珪检括画图以闻。」詔:「安南行营诸军病死及战歿之家,所借衣物料钱,並与除放。衣赐毋过一季,料钱毋过一月,弓箭手、民兵、义勇等贷借官物,於合展限外,更展一年。」
詔诸寺、监丞並堂选,更不举官。
詔权发遣京东东路转运\判官、太子中舍李察展磨勘四年;权京西南路提点刑狱、殿中丞张復礼,知鱼台县李觽各展二年;麻城县主簿任祐之、前临潁县【三】尉孟厚各冲替。坐检计保明开邓艾口新河不当也。
戊辰,仙韶院火,撤屋二百五十楹,上不御朝。
己巳,白虹贯日。詔以內藏库绢十五万匹、银五万两赐熙河路经略司,以备军赏。
琼管军员赵秀为三班差使,兵士周元等十四人各转三资,赐绢有差。以广南西路经略司言,秀等为交趾所掳,秀率元等窃兵仗由海道投廉州,又为黎峒所执,至是来归,故赏之。去年十月六日当併入。
庚午,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太常丞、直集贤院蔡確为侍御史知杂事。
詔:「髃牧都监自今与副使互置,近已除张诚\一副使,宋有志宜罢,其闕更不差人。」
詔:「祁、定州民欠市易、水利、淤田司结糴粮,可止依常平法出息二分纳钱,仍仰逐司见计置河北三处封桩粮草,自今止乘贱以钱收买。」
壬申,宰臣□充以提举详定刪修军马司编敕成,赐银、绢各三百,刪修官改差遣,减磨勘年有差。八年二月三日初修。
癸酉,詔诸路村不及五户,別村遥远者,许通附保户。
甲戌,六宅副使宋用臣迁內藏库副使,依旧寄资;入內供奉官李直清、殿头冯永清王献章各减磨勘七年;入內供奉官任端减五年;余赐银绢。以修內城毕也。
乙亥,詔:「发法寺自今公案半年一次,赴中书门下勒宿断绝。仍比较功过,依三等支赐。」
丙子,知河中府、兵部员外郎、直史馆陆经为集贤殿修撰再任。以上批「河中府有王孝先创置官庄及淤田、私盐等事,须籍长吏协力应副,闻经在彼尽力,可优銟,令再任」【四】故也。詔成都府路转运\使俞充陞一任,转运\判官段介各减磨勘二年。以知成都府冯京言,茂州蕃贼\叛,充等应副办集也。寻召充权判都水监。判都水监,在三月二十三日。
詔:「近降指挥,河北、河东废监卖牛马並租课牧地钱等,今於太原、大名府送纳。除去府三百里內者,可依前指挥外,在三百里外者,即於所属州军寄官,令髃牧司召人入便於本司封桩。」
屯田郎中、勾当步军粮料院赵令鑠言:「父世雄於祖宗为玄孙,乞同父母赁宅外居。」詔许令鑠入宫省覲。
戊寅,詔:「前光禄寺丞、知秀州华亭县张若济贷死,杖脊刺面,配沙门岛。权两浙转运\副使、度支郎中王廷老,管勾文字、大理寺丞郭附追两官勒停。提点刑狱、司封员外郎晁端彦,职方员外郎潘良器追两官;发运\司勾当公事、祕书丞胡志忠追一官,並免勒停,依前敕冲替。前知华亭县大理寺丞上官汲、太子中允邵奇、赞善大夫吕温卿並冲替。都官员外郎、分司南京施邈责授舒州团练副使。试將作监主簿郑膺柳州编管。」先是,蹇周辅、李竦同鞫若济狱,温卿等皆就劾。於是狱具,若济坐枉法赃,而汲奇所言有不实者;温卿以田契属若济质华亭库户钱五百千,贷旧任嘉兴弓手钱四百千,申转运\司,不候年满,勒民赎田;邈倚转运\使张靚势,託在任官买物违法,及沽酒入禁地;志忠尝预廷老等大教妓乐宴会;案问欲举,膺诡名射民田,为僧文捷、法英求住杭州上、下天竺院。廷老、靚以膺吕惠卿之舅,干请必从;又以附惠卿之妹夫,差权知崑山县三日,搀夺已差权官职田米四百余石。詔特断之,仍追附所得米入官。靚以他事別劾,狱未上也。要考靚后如何断。膺挟惠卿势横两浙,人皆呼「郑六舅」,或言周辅初按得吕氏奸利事,推治甚急,会邓綰败,吕氏家人馈药,名药曰「綰出汤」。因以告周辅,周辅得之,遂不肯为王氏尽力抹煞吕氏事,而上其狱云。十朝纲要云:正月戊寅,张若济狱具,若济坐受民□湘银九百两等罪,杖脊流海岛。本路转运\副使王廷老、提点刑狱晁端彦等坐累,降黜有差。狱初起,事连参知政事吕惠卿,御史中丞邓綰发其状,上一再遣使往秀州究实。至是,惠卿弟温卿亦坐罪。惠卿家传云云,已附注八年九月二十六日。时政记载此狱,並邓綰、蔡承禧、邓润甫等章,及惠卿诉状甚详。今但从实录。曾布元符元年日录八月二十七日癸酉,上諭布,安惇言吕升卿发上官汲事,有所挟已,令移京西推勘。布亦以为当然。上因周秀狱事,【五】言及蹇周辅为狱官观望不决。及邓綰贬,吕温卿在狱,家人以「綰出汤」与之,周辅等遂平反,惠卿获免,而温卿犹勒停。若非綰及安石出,惠卿必不免。上曰:「目来刑狱只如此。」又问邓綰论事荐人事,悉以实对。
权御史中丞邓润甫言:「应不以赦降去官原减,乞令重修编敕所、司农寺择可刪除者先详定。」从之。
又言:「朝廷向者简求人才,俾之守郡,故有自通判资序而超迁者,亦有例入知州而以病眊疲挆罢之者,虽怨丛政府,而州郡往往得人。夫取怨於一二人,而千里之民蒙其惠,利亦溥矣。闻近欲矫其弊,將案审官格与之。如此,则病眊疲挆且將復用,虽足以得一二人之心,而千里之民有被其患者。儻以超陞通判为侥倖,则裁损之可也。至於郡守,乞依向时考观选择,以便元元。」不报。
己卯,遣侍御史周尹乘驛,齎御香往嘉州笹眉山白水寺。以上批「两川丰稔,尹常言有母在成都,可因奉使令迎侍」故也。尹言,乞下广南西路宣抚司,根究交趾掳去人。从之。
宣抚司言,广源州初为州,须兵防拓,乞依熙、河、沅州例,配罪人为牢城。詔出自淮以南州军配罪人,並配广源州。
郭逵等言,乞就差广南西路提点刑狱提举兴置广源州等处金银坑冶。从之。
庚辰,詔开封府判官□几復劾东头供奉官王永年,以永年诣宰相讼宗室叔皮等易衣私出求卜。宰臣王珪言:「永年尝言宗室与臣是亲,盖臣妻父郑戩兄载女嫁杨亿之子纮,纮子戫非郑氏所出,戫有女嫁宗室叔兼,故永年言与臣亲。今永年所论,言涉不顺,乞下有司推究有无与臣相涉事,免惑觽闻。」从之。
永年妻,叔皮女弟。永年自江南罢官,押钱纲赴京师,盗用数千緡,冀妻家为偿之,叔皮不为偿。三司督钱甚急,永年知叔皮尝於上元夜微服游閭里,乃夜扣东府告变,云叔皮兄弟私访卜者,谓己有天命,谋\作乱,密造乘舆服御物已具。故命几復鞫之,几復按验皆无状。永年既服罪,会病死狱中。
侍御史周尹言:「近制,太庙大祠【六】並差宗室使相以上摄太尉行事,所以重宗庙、尊祖考、亲皇族、训子孙也。去冬腊享及期,中书方欲出敕,有宗室遽在告,既別差官,翌日即奉朝请,亦有受誓戒后復辞疾者。窃惟宗室亲贤,蒙九圣积累之烈,已极尊崇显宠矣,所宜春秋致力以举典礼。今乃以一日奉祠为惮,则是悖德弃本,莫甚於此,岂非博士不喻以礼,有司不示以法之过歟!臣谓宜申约束,自今宗室使相合赴太庙行事者,毋得临时以疾苟免,委宗正司举劾。如谓宗室使相以上员数不多,祠事频数,即差节度使以上通摄。」从之。
詔:「淮南等路近团置將兵,若委州府必不能整办。可选武臣二员,令往点阅,招增简补。其约束,令承旨司检会取旨。」於是差西上閤门副使张山甫、庄宅副使高遵一。给事中程师孟罢判將作监归班。以奉使至涿州南高排坐次不当【七】,遣人计会改正不从,因託疾不赴北亭饯送,涿州移牒,言其不循故事也。初詔特罚铜十斤放罪,翌日乃有此命。前此辽主及其母俱贺生辰,故遣使者两番至辽地。相与坐,则接伴者南乡西上,左番南乡东上;涿州官西乡,右番东乡。及辽母卒,师孟始至涿州,辽为坐图,接伴使副俱南乡,涿州官西乡,而本朝使副东乡。师孟曰:「如此,则中国之使卑矣。」自日昃至暮,爭未决,从者失色,而师孟词气益厉,叱儐者易之。乃更以接伴者西乡,本朝使副东乡,而涿州官南乡。明日,涿人饯于郊,疾驰过之不顾,涿人以师孟不与饯礼,移文雄州,故责之。此据师孟本传,所云改坐次与实录不同,当考。密院时政记载师孟不赴北亭饯送事尤详,然亦不足载。辛巳,詔天章阁待制楚建中罚铜三十斤。坐前知庆州賑济饥民,给散钱粮不当,去官特断也。先是,范纯仁代建中知庆州,擅发常平封桩粟麦,收卹流亡,多所全活。会蓬生蔽野,结实如粟,公私取给焉。復为营求耕稼之具,岁以大穰。或言纯仁稟贷过多,遣使按视,民闻之,爭先输官。比使者至,则已无负。邠、宁间有丛塚,使者发塚数骸,劾纯仁全活不实之罪。詔穷治,乃建中所封也。朝廷即欲移罪建中,纯仁连奏:「建中循守法度,方申请措置,而民已多饿死,及臣因其措置,偶免流亡,非臣才术能然也。况建中顷坐无状罢去,朝廷既责之,今缘按臣罪而又及建中,是一罪再刑也【八】。」建中竟不免罚铜。千牛卫將军不欺免死及除名,夺一官勒停。不欺,十六岁,父士会为宗正司,追证士笽詬骂事,不欺例当勒住朝参。以父病乞就家取问,乃怀表阑入垂拱殿,唐突自陈。法当不欺死罪,上悯其情,薄责之。
二月壬午朔,詔河北、京东提点刑狱司体量贼\盗多处州军长吏,如罢挆不职,及措置乖方,並捕盗官不足任者,选官对替讫奏。侍御史周尹言:「昨弹奏李稷为河北转运\判官任情不公及不葬父事,乞早责降。」詔李稷改军器监丞。九年十月五日尹初言,今年五月十二日又言。髃牧司言:「去年给安南行营及支两省、宗室、诸班直、诸军司马,总三千余匹,未支者尚二千余匹。在平日已不足,乞裁损宗室已下所给马数,诸司停给。」从之。绍圣三年七月六日张赴等云云,可考。
甲申,崇信军节度使、知宗正事宗旦为右仆射、同平章事,淮康军留后宗谊为昭化军节度使,彰武留后承选为保大军节度使。
兵部郎中、直史馆、提举醴泉观陈汝羲为集贤殿修撰、知福州。汝羲以足疾免,许之。
工部郎中、直龙图阁、判將作监谢景温为盐铁副使,景温辞,以知沧州、工部郎中、直龙图阁李復圭代之。
詔京东灾伤州县巡检、县尉,不依常制选材武人。
詔:「中外禁军已有定额,三司及诸路计置请受岁有常数。其间偶有闕额,未招拣人充填者,其请受並令封桩,毋得移用。於次年春季具数申枢密院。」乙酉,詔:「方春民间乏食,谷价稍长,权停增价折纳欠负,以俟丰稔。」
又詔:「军头司无引见公事,毋得入殿门。见勾当官非都知、押班、閤门使副,有合奏事,即具榜子以闻。」
詔秦凤、涇原路经略安抚司闕来年春衣钱,许於封桩钱內借支,却於永兴军路铸钱监铸到钱內拨还。
丙戌,知荆南章惇言:「伏见詔勘荆南澧州应副广西粮草违法官吏开:所买草、不致亏百姓,今已詔贴给其直。又勘:官司恐自今缓急军期,豪猾之家不肯中卖,以待厚价,官吏畏避,各求苟免,则难办事。」詔释之。
詔鄜延路经略司,如西界修小堡寨,更不牒问;若违誓詔,修建城池,当牒问即奏候朝旨。自今诸路移牒宥州,除常程事外,准此。
詔蠲鄆州助教李君升所负钱千八百緡。以君升尝乞置密州板桥镇市易司,出息二十余万緡,乞蠲旧逋为赏故也。
丁亥,驾部员外郎、熙河路相度官庄霍翔,乞先次熙州城下营田,出租地百一十顷置官庄,差见任京官、选人、使臣勾当,弓箭手共治。从之,仍以翔提点秦凤路刑狱,兼提举官庄。本志云凡言实边者,营田本赵□,官庄本霍翔。元丰元年七月一日,翔陞任。
詔京东西路权发遣转运\判官事李察特展一任,满日落发遣。察前任尝被责,审官院以格当升,故有此旨。
戊子,以充容邢氏为婉仪。
熙河路经略司奏:「洮东安抚司言,鬼章结连南北诸羌入寇岷州城寨,占据铁城,诱胁青唐等族,日夕摇动,已有附贼\者。崇仪副使、知岷州种諤与东头供奉官、走马承受康识计议,十一月辛巳帅兵赴和尔川寨,翌日至铁城,遇贼\,斩首八百八十二级,及杀宗哥首领等。本司勘会鬼章引宗哥之兵,驱胁熟羌,深入寇边,赖包顺、马忠密请出兵,諤、识能用其言,將佐协力,迎击取胜。」詔諤迁引进副使,识改一官,与閤门祗候;皇城使包顺、马忠並迁遥郡刺史,顺康州,忠达州,各与两子恩;崇仪副使赵绍忠为內藏库副使,赵醇忠为六宅副使,文思副使魏庆为左藏库副使,西京左藏库副使包诚\为供备库使。余迁官、减年有差。识,河南人也。詔选人磨勘改京朝官,初任须入知县,虽不拘常制,不得举辟。
詔河北、京东路转运\司,强盗罪至死该案问减等者,未得断,具析以闻,候盗贼\稀少日取旨。以强盗多因案问减死,配他郡,逃还乡里,讎害告捕之人,人不敢告捕,而盗贼\益多故也。
詔客省使、英州刺史、达州团练使王君万落客省使,为引进使,领英州刺史,依旧熙河路副总管;岷州团练使、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知熙州高遵裕落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知潁州【九】,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知河州鲜于师中落集贤校理,监閬州商税;权发遣秦凤路转运\副使、屯田郎中张穆之,太子中舍、通判岷州黄察,各追两官勒停;余官充替。坐违法结糴及回易公用也。九年四月三日,蔡確乘传勘狱。
己丑,校书郎张采为殿中丞。赏捕盗功也。
成都府、利州路安抚司言:「茂州缘边接蕃界,自来人户蓄藏兵器有禁,昨蕃贼\叛,无以扞御,乞稍损此禁。」詔挠、汉、邛、蜀、彭州及永康军接近蕃界户,除禁兵器及甲弩外,计置其余兵器,仍经官注籍,非缉捕贼\盗,毋得持入禁地。
河东经略、转运\、提举司上义勇、保甲赴巡检、县尉以近便番次上番法。从之。
辛卯,詔以监修在京诸仓毕功,提举官司封员外郎刘昭远、司勋员外郎沈希顏各减二年磨勘;侍禁张永德等酬赏有差。
是日,辛卯十日。日中有黑子如李,至乙巳散。乙巳二十四日,此据实录並旧纪。至乙巳散,新纪削去。癸巳,翰林侍读学士兼宝文阁学士、提举崇福宫吕公著知河阳。公著再任崇福,及是,乃起为州。
录前大名府临清、馆陶县巡检、殿直关怀宝二子,並为三班差使,赐名守忠、继忠,仍加賻卹,以怀宝与贼\王成斗死故也。詔以光州固始县户绝田赐国子监,赡生员;太学西门修筑射圃,听诸生遇假日习射。並从管勾国子监黄履请也。
甲午,詔春候已深,无甚寒冻,高丽使非久起离,令都水监趣五七日开汴口。
詔宗室使相虽及十年,更不取旨磨勘。先是,宗諤自请磨勘,中书检宗室著令,凡有所乞,並申大宗正详条例以闻。宗諤当罚俸,詔释罪,而有是命。
是月,宗室诸卫大將军以上磨勘迁官者,一百二十五人。迁官数,自月末移入。选举志云「是岁」,今从实录。
詔秦凤、熙河路计议措置边事李宪,画定岷州界至。
乙未,奉礼郎吕和卿为军器监丞,仍詔丞、主簿自今於所置员数互换选人。
南剑州沙县尉许公孙为奉礼郎,赏捕盗功也。
权御史中丞邓润甫言:「尝有兴利之臣,议前代帝王陵寢许民请射耕垦,而司农可之。缘此,唐之诸陵悉见芟刘,闻昭陵木已翦伐无遗。熙寧令前代帝王陵寢並禁樵采,遇郊祀则敕吏致祭,其德意可谓远矣。小人掊克,不顾大体,使其所得不貲,犹不可为,况其所获至浅\鲜者哉!乞下所属,依旧禁止樵采、耕垦,并黜责创议之人。」詔唐诸陵除立定依条禁止顷亩外,其余民已请射地,许依旧耕佃为守陵户,余並禁止。二十八日,熊本、吕嘉问等並坐展磨勘年。御史彭汝礪言:「窃闻京东、河北盗贼\不禁,至白昼杀人於市,攻略镇邑,执缚官吏,流闻四方,非所以为朝廷重也。比闻巡检、县尉许不依常制举差,然巡检、县尉职在追胥,指纵则有待焉。臣观汉京兆多盗,起王尊於久废;渤海惊扰,用龚遂於垂老。使诸郡得人如尊、遂,则亦不至此矣。其盗发州郡,乞选擢仁明智略之吏更领州事,稍□绳检,使隨宜处置,且令明以德音抚諭,厚设购赏,使其徒自相首告捕杀,则其党易溃矣。」
又言:「自北来者累有诣臣言,河北岁比不登,民散徙者觽;去秋旱,涉冬少雨雪,春夏之交,民必乏食。夫民无食,而有司不加卹焉,是弃而为寇资也。惟河北土地坚劲,风俗喜乱善盗,什伍千百不待号召,今其萌芽已不可斩绝矣。祸固有藏於隱微,而发於人之所忽,此不可不戒也。乞体量矜卹,稍□诸科率欠负,以安下户,使柔良怀恩,而无离叛之心,则奸凶寡耦,而有衰止之势矣。」
詔蕃巡检、殿直、閤门祗候刘永年落閤门祗候。坐不觉刘勃怡与夏作奸细也。
丁酉,詔:「诸州岁以十月差官检视內外老病贫乏不能自存者注籍,人日给米豆共一升,小儿半之。三日一给。自十一月朔始,止明年三月晦。」
詔差近上內臣一员管勾同文馆,遇高丽入贡,依都亭西驛例排办。从馆伴高丽使谢景温等请也。政和元年四月十日,可考。
己亥,枢密副使、礼部侍郎王韶为户部侍郎、观文殿学士、知洪州。韶时以母老□外,因抗疏言:「臣前日面论决里、广源州之事,以为大臣图国事,不当贪虚名而忘实祸,舍远业而先小数。执政乃疑臣有所讥刺,此臣之私意所以郁而未伸也。方安南举事之初,臣力爭极论,欲□民力而省财用者多矣。但执政莫肯听用,每闻臣言,则必以熙河事折臣。然本欲不费於朝廷而可以至伊吾卢甘,初不欲遽令熙、河作路,河、岷作州,广费以自累也。臣昨屡与王安石爭熙河劾狱,今重以决里事与执政异论,臣若不自求退,他日必致不容。」
又言:「李宪欲聚兵六万人为攻討计,臣以为用觽不如用寡。兵多则与粮竞,兵少则与敌竞,愿悔安南之举,惩艾於河西。」
韶凿空开边,以军功至执政,乃专以勤兵费财归曲於朝廷,上不悦,故出之。魏泰东轩杂录云:熙寧十年,京师旱,上焦劳甚。枢密副使王韶言:「昔桑弘羊为汉武帝笼\天下之利,是时卜式乞烹弘羊以致雨。今市易务裒剥民利,十倍弘羊,而此来官吏失於奉行者,多至黜免。今之大旱,皆由吕嘉问作法害人,以致和气不至。臣乞烹嘉问以谢天下,宜甘泽之可致也。」此事当考。京师旱,乃七年事,韶言烹吕嘉问乃雨,当考。
环庆路经略司言已差鈐辖种古赴肃远寨,从便宜处置作过蕃官英博等。詔厚购赏捕为首之人,胁从蕃部並释之,经略司仍厚加招抚。
枢密院言:「安南病死士卒,其弟姪子孙尚幼者,给公据出营;俟十五岁以上,有司验公据合给廩食。」从之。
壬寅,侍御史周尹言:「荆湖南路转运\副使朱初平与判官赵杨帅兵即杨光僭所居筑城寨,蛮人拒不听,杀伤官军,围初平等凡三数日乃得还,取轻外夷。乞先罢初平监司,委官体量,虚妄生事,重行黜降。」詔候入內供奉官张怀德使还取旨,既而初平奏:「因出巡抚,宿杨晟照家,蛮数百惊疑拥道,乞赦罪。寻已权宜安存,还武阳寨讫。」
詔鄜延路蕃汉弓箭手及募兵自安南回者,並许引见推恩。
詔广源知州、通判、签书判官、鈐辖、都监、监押並迁一官,候及一年更迁一官,任满陞一任。幕职官、录事参军、判、司、簿、尉、知县,候任满各推恩。户曹兼理法,以正摄官文学、长史等充,任满与令录,优其请给,更与驛券。以收復广源、机榔置郡县,人惮行故也。
詔永兴、秦凤等路转运\使副、判官,並兼提举银铜坑冶铸钱,提点刑狱司更不兼领。
环庆路经略司奏:「准朝旨分析,已牒鄜延路经略司指挥保安军移牒宥州,问创修城寨因依。本司近为探得西界欲於嘉木、永宗广聚材木修置城寨,缘去本路边界咫尺,虑夏主愚幼不知誓詔明文,久远別致边患,遂不暇奏取朝旨。分析是实。」奉旨,范纯仁特放罪。此据密院时政记十一日事,今增入。
甲辰,侍御史知杂事蔡確言:「京东、河北盗贼\结集,久未殄熄,乞自朝廷选官分往逐路,点检捕盗次第。」从之,委提举官点检。
前原州临涇县令张维除名,送康州编管;翰林医学赵涣勒停;西上閤门使、知镇戎军张守约等九人並夺一官。以维受赵涣等赂,赊贷官钱帛与人,及守约等请求维赊借违法,已更赦,特有是命。九年四月,蔡確乘传勘狱。
詔河东转运\司,本路堡寨并巡检要切去处闕官,许选择有心力材武使臣权管勾。乙巳,詔自今虔州知州更不带安抚、鈐辖,依旧令洪州知州兼领。
丙午,宰臣□充等上表贺安南平。
曲赦广南西路诸州军官吏起发及部押般运\官物丁夫稽程,有所规避误师期者,具案奏裁,余罪咸赦除之。安南道经略招討都总管、荆湖南路宣抚司並罢,行营军马除量留防守外,尽放归。本路经贼\坊郭、乡村户,及避贼\失业者,并被杀土丁之家,去年已放税者,更放,今年并二税、役钱已免两料者,更免两料。应经贼\杀戮之家,见存丁口,孤贫不能自存者,所在州军日给口食米:十五岁以上一升半,以下一升,五岁以下半升,至二十岁止。应募弓箭手、民兵、义勇、土丁效用军前者,今日以前诸欠负並除放。
以广源州为顺州。旧纪书:丙午,郭逵败交趾於富良江,屯兵逗留不进,李干德奉表降,復广源州。赦湖南路囚罪一等,徒以下释之。民应征役者,优恤之。新纪书:以復广源、苏茂等州,髃臣表贺,赦广西囚罪一等,徒以下原之。赐行营诸军钱,民没征役者卹其家,以广源州为顺州,赦干德罪,许修贡如故。当从新也。河南程氏遗书,苏□云:正叔论安南事:「当初边上不使令逐近点集应急救援,其时虽將帅兵革冒涉炎瘴,朝廷以赤子为忧,亦有所不恤也。其时不救应,放令纵恣,战杀至数万。今既后时,又不候至秋凉,迄冬一直趋寇,亦可以前食岭北食积,於岭南般运\。今乃正於七月过岭,以瘴死者自数分,及过境又粮不继。深至贼\巢,以□度五百人过江,且斫且焚,破其竹寨几重不能得。復棹其空□,续以救兵,反为贼\兵会合禽杀,吾觽无救,或死或逃,遂不成功,所爭者二十五里耳。欲再往,又无舟可度,无粮可戍,此谬算未之有也。犹得贼\辞差顺、遂得有词具承当了,若使其言犹未顺,如何处之?运\粮者死八万,战兵瘴死十一万,余得二万八千人生还,尚多病者,又先为贼\杀戮数万,都不下三十万口,其昏谬无谋\如此甚也。」此段字有错误,姑附注此,当考详,或可增修。赐李干德詔,许依旧入贡,送还所掠省地人口。
是役也,上批令中书、枢密院具行营兵马数,兵四万九千五百六人,马四千六百九十匹,除病死及事故,见存二万三千四百人,马三千一百七十四匹。
安南道行营马步军都总管、经略招討使、宣徽南院使郭逵判潭州,副使、天章阁待制赵□知桂州,起居舍人、知潭州曾布为集贤院学士、知广州,直昭文馆、知桂州石鑑知邕州。
詔河北、河东路,不许以铜及卢甘石博买,通入蕃界。
又詔自今成都府、梓利夔州路知州、通判,不得並差川峡人。
戊申,詔新通判澧州、比部郎中张淑与小处签判官。以审官院言淑人品凡陋不材也。
詔:「自今省、寺等处按劾府界诸县镇公事,並关牒开封府或提点、提举司施行。府界官如省、寺等处牒请入京及有公事取稟,並先申中书,候指挥,仍往京不得过十日。」三司言:「奉詔同制置解盐使皮公弼详议中外所论陕西解盐钞法利害。去年十一月十一日詔也。会要载此詔,却无此利害,中书时政记载詔,並利害画一特详,今但依实录。盖盐法之弊,由熙河钞溢额;钞溢额,故钞价贱;钞价贱,故粮草贵。又东、西、南三路通商州县榷卖官盐,故商旅不行。如此,盐法不得不改,官卖不得不罢。今欲更张前弊,必先收旧钞,点印旧盐,行贴纳之法。然后自变法日为始,尽买旧钞入官,其已请出盐,立限许人自陈,准新价贴纳钱,印盐席,给公据。今条具所施行事【一○】:东南旧法:盐钞一席,毋过三千五百;西盐钞一席,毋过二千五百,尽买入官,先令商人以钞赴解州榷盐院并池场照对批凿,方许中卖。已请出盐,立限告赏。许商人自陈。东南盐一席贴纳钱二千五百;西盐一席贴纳三千,与换公据,立限出卖。罢两处禁榷官卖,其提举司出卖盐,並依客人贴纳价钱充买旧钞支用,取客人情愿对行算。请从省司降篆书盐席木印样,委逐州军雕造,付所差官点检印记,给与新引。將京西南北、秦凤河东路、在京开封府界应通商地分,各与官一员。其全席盐,限十日內经官自陈,点印贴纳;委所差官点数,用印号,毁抹旧引,给与新引。其贴纳钱许供通抵当。如商人愿以旧钞依估定价折会贴纳盐钱者听,从便於隨处送纳,抹讫封印送制置司。若私盐衰息,官盐自可通行。民间请出两路盐无虑三十五万席,比候民间变转,约须期年。虑缘边未入新法盐钱,粮草有闕,乞权於去年折纳欠负谷粟计物价借充军粮,候入到盐钱,依数拨还。通商州、军、县、镇,岁终委转运\、提点司,各以管下民户多少同者,將缴纳商人住卖盐引多少为准【一一】,比较增亏,依编敕江、淮等路卖盐酒,比较赏罚。」詔除提举出卖解盐司官卖地分別降指挥外,及市易司已买盐,亦依客人例贴纳价钱。余依所定。凡通商州军,在京西者为南盐,在陕西者为西盐。若禁盐地则为东盐【一二】,其详具天圣八年十月。司马记闻载皮公弼言「官卖盐无利」,此称「官卖不得不罢」,当改其事。然詔云「官卖地分,別降指挥」,则是官卖不全罢也。三月十六日指挥,当即是別降者,记又差误,具注八年闰四月十八日。御史劾额外盐钞,在九年二月六日。
沈括自誌曰:
先此,陕西盐利亡其大半,未有以救其弊。括言其为盐之蠹者,其说有四:其一,民足於盐,岁不过三十五万囊,为钱二百一十余万緡而已。是时乃出钞三百五十万緡,盐有常费而出钞无艺,此钞之所以轻也。实用之外,可益二十万緡,以备水火败失。以二百万緡为岁常,无得加焉,钞自无低昂。其二,池盐旧分东、西路,西盐下东盐之价囊千钱,欲胜塞外之奸盐,卒不可止,而徒抑西盐之价,以倾东盐之利,西盐日流於东路,而东盐益不售,守疆之吏,不能禁也。括请合东、西之价为一,而省画疆之吏、兵数百。其三,出钞委之解盐司,外司常持损益之柄,不计三司之有无,钞轻则又出度支钱以歛滯钞,故中都之藏日虚,而盐之出者岁溢。括请外司惟谨其出纳,而制钞之本归之三司。其四,制诸司之鬻盐者同为一价,无得低昂以兼商人之利,则岁售有常,而畜钞可以无弊,而滯钱藏於民者出矣。法虽已具,而钞之藏於民未有术以歛之,於是闭池无出盐,而以时价收宿钞,贷钱八十余万緡于少府,以歛滯钞,而公私之钞悉上矣。是时钞为钱二千五百,滯钞既上,则为钱六千,囊有三千五百之羡,藏钞者过幸。於是发五使分籍公私之盐,囊输钱三千,然后得货民【一三】,得羡余价五百,而歛钞之贷不失一钱,而盐利復贯。度支岁糴河北边粟三百万緡,悉为东南盐钞,而榷货务日入钞之利万緡以为常,是时纔得千余緡。括以其原生於法出於多孔,省、寺髃有司或借盐钞而阴用以易百货,称贷入息,自制高下之价。民趋一切之利,而度支之钞益轻。诸道转运\司得用田庐券契质盐,人不持一钱,搏手以取万钧之盐,岂復赖度支之钞?又四方上太府钱募民入资,太府执券以受钱于外州,以省转送之费。此虽为利,而不知民乐应募,而钞盐不售。盐所以生财,利出於海而无穷,不售则为朽壤【一四】。钱虽未入太府,而藏於外州,其实皆在也。独费將送而已。闭便钱之路,而专以售盐为利者,不知民食盐有常,而为钞岁蔓,则陕西折估之弊,復移于东南,是二法欲相权,当以售盐为望,而以便钱调其盈虚,不可以一术御也。三孔既塞,而榷货万緡之入,不踰月而復。括自誌措置解盐钞法,当即是十年二月二十七日实录所书者。但实录全载吏牘,括誌稍文其言耳。三十万囊,即三十五万席也。其四说第三说,实录乃於元丰二年二月丙辰载之。按:括罢三司使,在熙寧十年七月初九日,括为三司使,当即行其说,不知何故实录就括罢三司使一年后始载此也。食货第五卷:十年,三司言:「盐法之弊,由熙河钞溢额,故价贱而芻粮贵,又东、西、南三路通商郡邑榷卖官盐【一五】,故商旅不行。今盐法当改,官卖当罢,请先收旧钞,印识旧盐,行加纳之法。官尽买旧钞,其已出盐,约期听商人自言,准新价增之,印盐席,给符验。东、南旧法,盐钞席才三千五百,西盐钞席减一千,官尽买,先令解州场院验商人钞书之,乃许卖。已请盐,立限告赏,听商人自陈。东南盐席加钱二千五百,西盐席加三千,为易旧符,立期令卖。罢两处禁榷官卖,提举司卖盐並用新价钱充买旧钞,商人愿对行算请者听。官为印识如法,应通商地各举官一员,其全席盐限十日自言,乃令加纳钱,为印识,给新引,听以旧钞当加纳钱。」皆行之,而別定官卖盐地。詔市易司已买盐亦加纳钱。已上十年二月二十七日。三司言:「澶、濮、济、单、曹、怀州,南京,阳武、酸枣、封邱、考城、东明、白马、长垣、胙城、韦城九县,虽使通商,而为他盐侵夺,害于商贩,请復官卖便。河阳、同华解州、河中、陕府、陈留、雍邱、襄邑、中牟、管城、尉氏、鄢陵、扶沟、太康、咸平、新郑,试令通商,其入不及官卖者,官復自卖。」从之。已上三月十一日。又詔:「商盐入京,悉卖之市易务,每席毋减十干,民盐皆买之市易,私与商人为市,许告没其盐。」已上四月十二日。三司言:「皮公弼盐法,酌前后两池所支盐数,岁请以二百三十万緡为额。」以上四月二十三日。又詔:「京师置七场买东南钞,而市易务言为钱五十九万三千余緡,三司言闕钱,颇还其钞,令卖之於西。买者其三给钱,其七准缘边价给新引,庶得民间旧钞,而新引易於变易。」詔用其议。已上四月二十四日。实录无。制置解盐使。皮公弼请復范祥旧法,平市价。詔假三司钱三十万緡,市钞於京师。已上六月二十九日。上尝谓辅臣曰:「向以陕西用不足,使市钞京师,盖欲权盐价飞钱於塞下,而出钱五百万緡不能救其弊也。朝廷措置经始,所当重谨,便国者姑安静以持之。」已上元丰二年正月二十六日。先是,解盐分东西,西盐卖有分域,又並边州军市芻粮给钞过多,故钞及盐甚贱,商旅不行,官价自分为二。於是三司及制置解盐司言,盐价东重而西轻,请令西盐得自便稍增价如东盐,以平钞法,岁可增十二万緡。因復不分东西,悉废西盐约束。解池盐钞旧以二百二十万緡为额,转运\使皮公弼请增十万,以助边糴。至是,又为二百四十二万。三司又言,商人已请西盐,宜令加纳钱,使与新法价平。两议皆行之。已上元丰二年二月十七日。
詔发正兵五千与广南西路鈐辖司,分擘戍守。录归明人儂善美孙惠谈为三班借职。以善美与子盛明往西儂州招呼人户,为贼\所杀故也。
詔司农寺丞及提举常平仓官,並选尝歷知县、县令考课优等人。
景福殿使、利州观察使、入內都知张茂则,皇城使、忠州防御使、入內副都知蓝元震,皇城使、达州刺史、入內副都知苏利涉,並降敕銟諭,各赐衣带。以禁中遗火救护之劳也。
详定编修诸司敕式所上诸司敕令格式十二卷,詔颁行之。翰林医官院五,广圣宫一,庆寧宫一,大內钥匙库一,资善堂一,后苑东门药库一,提点军器等库一,入內內侍省使臣差遣一【一六】。此据会要增入,艺文志同。十年正月二十七日事。己酉,德音:「降广南东路、荆湖南路死罪囚,徒以下释之。应民户被差役科配应副军兴者,转运\司具户所运\物多少,地里远近,及户所科物数奏,当別优卹;管押运\物赴广西有少欠损坏,见根究赔备者,如非侵盗,並除之。」新纪书赦广东【一七】、湖南如广西路,旧纪但於丙午书赦湖南,旧纪疏矣。
给事中、知陈州吕惠卿为资政殿学士、知延州。御史蔡承禧言:「臣自熙寧八年四月騳职,是时已闻参知政事吕惠卿兄弟布满朝廷,崇立私党,所喜者虽无状而被荐,若曾旼、李定、徐禧之类是也。所怒者虽无罪而加黜,若冯京、刘载、时孝孙、孙鼇抃\之类是也。加以阿蔽所亲,攀援无罪之人,以当罪罚,惠卿之亲方希益有罪,而妄引朱温其,遂两罚金之类是也。又颐指章惇等奏举其弟。如此之类,言之不能万一。而臣独尝愤闷,力与明辨,蒙陛下赫然罢黜,犹以给事中使守藩郡。且惠卿自太子中允,不四五年至政府,不图报效,而所为迺尔;又频为俚言,妄□天听。然臣之所论,以为惠卿之罪,不在於强借钱买田,而罪在於为大臣强横,紊朝廷法制。昨秀州置狱,偶尔网漏,今宠以殿职,付之边任,则后之为恶者何以惩沮?」
又言:「臣尝论吕惠卿恣横不法,前疏固已详矣。风闻或以为臣希王安石之旨而弹击惠卿。且臣熙寧八年四月蒙恩充御史,五月六月以后,即论其兄弟。臣固不知惠卿兄弟何时失於安石邪,计陛下必尝知之。然臣之与安石议论不同者,故自不一,若沈起、李定、沈季长、徐禧之类,皆陛下知臣之不与安石同也。假使臣悦於躁进,如惠卿之心,臣亦不至於希王安石之旨。然臣顷者恃陛下必能知此,自不足辨。今者伏闻惠卿纔满岁即除资政殿学士、知延州,乃知陛下前岁之詔,而臣前日之疏岂忘之邪?臣始疑之;而又有言者曰:『岂乡者御史之言惠卿强借钱买田事,不涉惠卿而遂有此命乎?』此又可疑也,且前岁之责詔,与微臣之札子,皆不及於秀州之事,何谓以此而除哉?且臣之所言惠卿,祗以窃弄刑赏,崇立私党,不循法理,大臣之罪,莫重於此,故陛下幸听而显逐之。若秀州之事,虽非臣所言,然事亦有可以情索者,今张若济得枉法之死罪,而昔也何缘以出之乎?非惠卿通知外官何敢若此?臣略举此一事,足以知其事狱之未尽。然连岁禁系,证逮为多,情实不忍,安敢重烦朝廷?故臣亦不再言之。臣尝聆玉音,尝恨言事之臣不能如仁宗之时奉承德音,悸越震恐,夙夕思所称塞,而芻蕘之进,惟此一事,中外最为懽懌。而臣未离宪府,惠卿已进职边任,臣恐先朝未尝有此。自斯以往,抱义戴忠之臣,有为朝廷击去强臣奸党,观此或亦有怠而以臣为戒者。伏望陛下特回睿图,奋发宸断,罢去惠卿之职任,与之闲地,使善良得安,奸恶有惧,天下幸甚!否则,解臣御史职,以避惠卿之进,毋使搢绅以臣故,轻视风宪之官。」不听。承禧前章,时政记载之三月二十八日,实录因之,朱本以为无施行刪去,今依墨本仍移入惠卿除资政、知延州后。
知延州、宝文阁待制李承之检正中书五房公事。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知延州,蔡承禧论因执政进退观望,改更札子云:「前岁李承之差知瀛州,八年闰四月十九日而不往。陛下尝恨进人太速,既得名位,而使之不行。臣尝亲闻德音,是恶其速进,而强项不行,濡恋于检正五房也。或者以为王安石之所恶,不知诚\否?名位既得,而使之不行,此非但安石所恶,盖天下所甚恶也。安石闻之而已,人皆传以为安石之非,又已差知延州【一八】故不必论。今闻又差检正五房,此天下之仕者不得不疑而观望也。」承禧又论二事,姑存此,要考承之本未也。
权发遣户部副使、度支郎中王克臣为集贤殿修撰、知鄆州。初,谋\京东帅,上令中书速选才堪治剧者一二人以名闻。中书言克臣及蹇周辅、王居卿可使,詔用克臣。新、旧传並云,元丰初京东多盗,拜克臣鄆帅,误也。熙寧末,京东固多盗矣,今从实录並御集。
皇城使、康州团练使、知邕州陶弼为西上閤门使、知顺州。初,郭逵以重兵压贼\境,使弼將精锐殿后。李干德既纳款,逵欲班师,恐为贼\所袭,不先号令而中军夜起。兵夫爭前,自相蹂践。贼\隔江对垒,阴伺之。弼命帐下无輒动,迟明,整队徐引还。逵方筑广源城,又使弼往视。既奏,用弼知顺州。贼\数入寇,復据机榔县,扬声欲攻州城。弼率厉將士固守,素得人心,贼\动息皆知之。获覘者,因令諭贼\以祸福,不则来战。贼\始惧,顺州以寧。詔知制誥熊本、司勋员外郎吕嘉问、大理寺丞高鎛、赞善大夫曾孝绰、殿中丞石□、著作佐郎杜常张仅各展磨勘一年。太常寺丞集贤殿修撰张琥、秘书丞庄公岳各展二年;太子中允王辅之、前判司农寺张諤,候將来睳用,当磨勘日展三年;选人黄实、阎令、史邈候转京官,各展一年。並坐申请卖庙也。
右正言、宝文阁待制、权判西京留司御史台常秩卒。詔:「秩久以懿行,见称乡里。朝廷特起,置之侍从,而恬静自居,不替素守。宜优賻赠,以励廉隅。赠右諫议大夫,賻绢三百匹。」秩起处士,在朝廷碌碌无所发明,闻望日损,为时讥笑。张师正倦游录载秩事颇多,且云秩雉经而死。王得臣麈史尝辨其不然,今不取。魏泰东轩录云:常秩以处士起为右正言,直集贤院,判国子监。不踰年待制宝文阁,兼判太常寺,中间謁告归汝阴,上特降詔召之。两制降詔,自秩始也。会放进士徐鐸榜,秩密以太学生之薄於行者,藉名於册,贮怀袖间,每唱名,有之,则揭册指名进呈,乞赐黜落,如是者三四。上方披阅试卷,或与执政语,往往不省秩言,秩大以为沮,遂謁告不朝。一日,翰林学士杨绘方坐禁中,俄有报太常寺吏人到院者,绘昔常判寺,立命至前,乃故吏也,询其来之故,即云常待制以謁告月余,未有詔起,令探刺消息。杨曰:「此是禁中,汝得妄入乎?我若致汝於吏,则连及待制,汝速出无取祸。」先是,秩未謁告时,敕差谋\向经葬事。至是,经葬百日,上亲奠祭,护葬官例合迎驾,秩不俟朝参,而出迎驾於经门。上祭奠毕,登輦而去,亦不顾秩,秩愈不得意。或告以不朝参而出就职,又尝私覘禁中,台官欲有言者。秩大恐,遂以病还汝阴。既而卒。或云方卒时,狂乱若心疾將自杀者,然未得其详。泰所称狂乱將自杀,盖与张师正所载略同,欲追记【一九】。秩纳无行士人姓名,当考。林希野史载秩本末甚详,已附注四年四月甲戌。希又云:秩心疾月余,屡索刀刃,家人防守之,竟自刎死。与张师正所记略同,须更详考。无行士人,盖曹將美也。希所载,今附此。希云:九年三月,上御集英放进士、诸科,馆职、校书皆入殿侍立。此例久废,张芻请之。上亲阅试卷,久之。拆卷放徐鐸、王任,至第三钱遹,先赐第五人及第,虚第三第四,陞陈师锡、张鎰以充之。李格非自第四甲陞第一甲末,邓綰二子洵武陞第二甲,洵仁陞第四甲。曹將美者,尝斥出学,既唱名,常秩出白其事,降本甲末。放进士、诸科、特奏名,考同五经、三礼、学究、监簿、文学、长史六等。濮州张杰者,年九十三,扶杖而来,上特赐绢五十匹。武举人一与殿直,次与奉职,仍减年,其下者与差使,並赐紫袍、牙笏、银带,乃新例也。
注释
【一】北路近年废荆门军为长林县「年」原作「言」,据阁本改。按:熙寧六年废荆门军为长林县,见宋史卷八八地理志、宋会要方域六之三七。
【二】石□「石」原作「古」,据阁本及下文改。【三】临潁县「潁」原作「颖」。按:宋无「临颖县,潁昌府有临潁县,见宋史卷八五地理志,据改。
【四】令再任「令」原作「今」,据阁本改。
【五】上因周秀狱事「周」字在此难解,疑为「问」字之误。
【六】太庙大祠「大」原作「太」,据宋史卷九八、一○八礼志改。
【七】以奉使至涿州南高排坐次不当「高」字在此难解,据下句「因託疾不赴北亭饯送」,疑为「亭」字之误。
【八】是一罪再刑也「罪」原作「非」,据阁本及宋史卷三一四范纯仁传改。
【九】潁州「潁」原作「颖」。按:宋无「颖州」,京西北路有潁州,见宋史卷八五地理志,据改。
【一○】今条具所施行事「今」原作「令」,据宋会要食货二四之一三改。
【一一】將缴纳商人住卖盐引多少为准「住」原作「注」,据同上书改。
【一二】若禁盐地则为东盐「东」原作「採」,据本书卷一○九天圣八年十月壬辰条、宋史卷一八一食货志改。
【一三】然后得货民「货」原作「贷」,据活字本改。【一四】则为朽壤「壤」原作「坏」,据阁本改。
【一五】榷卖官盐「榷」原作「惟」,据宋史卷一八一食货志、宋会要食货二四之一三改。【一六】入內內侍省使臣「使」字原脱,据阁本补。
【一七】新纪书赦广东「书」原作「尽」,据阁本及下文改。【一八】延州原作「延安」,据阁本及上文改。
【一九】欲追记据文义,疑「欲」当作「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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