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魏 战国策卷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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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为齐献书赵王为齐献书赵王,使臣与復丑〔一〕曰:「臣一见,而能令王坐而天下致名宝〔二〕。而臣窃怪王之不试见臣,而穷〔三〕臣也。群臣必多以臣为不能者,故王重〔四〕见臣也。以臣为不能者非〔五〕他,欲用王之兵,成其私〔六〕者也。非然〔七〕,则交有所偏者也;〔八〕非然,则知不足者也;非然,则欲以天下之重恐王,而取行於王〔九〕者也〔一0〕。臣以齐循〔一一〕事王,王能亡燕,能亡韩、魏,能攻秦,能孤秦。臣以为〔一二〕齐致尊名於王,天下孰敢不致尊名於王?臣以齐致地於王,天下孰敢不致地於王?臣以齐为王求名於燕及韩、魏,孰敢辞之?臣之能也,其前可见已〔一三〕。齐先重王,故天下尽重王〔一四〕;无齐,天下必尽轻王也。秦之彊,以无齐之〔一五〕故重王,燕〔一六〕、魏自以无齐故重王〔一七〕。今王无齐独安得无重天下〔一八〕?故劝王无齐者,非知不足也〔一九〕,则不忠者也。非然,则欲用王之兵成其私者也;非然,则欲轻王以天下之重,取行於王者也;非然,则位尊而能卑者也〔二0〕。愿王之熟虑无齐之利害也。」〔二一〕〔一〕姚本曾无此以上五字。鲍本无「使臣与復丑」五字。○补曰:愚按,其文未详,恐他简脱误。
〔二〕鲍本「宝」作「实」。○即下「致地」。〔三〕鲍本穷,犹困也。困於不得见。
〔四〕鲍本重,犹难。
〔五〕鲍本非,若无也。〔六〕鲍本无「成其私」三字。○
〔七〕鲍本无「非然」二字。○
〔八〕鲍本言卖赵与诸国,焉私?
〔九〕鲍本无「於王」二字。○补曰:姚本云,「欲用王之兵,成其私者也。非然,则交有所偏者也;非然,则知不足者也;非然,则欲以天下之重恐王,而取行於王者也」。愚按,此文为是。〔一0〕鲍本王畏惧之,必行其说。〔一一〕姚本曾作「脩」。
〔一二〕鲍本衍「为」字。
〔一三〕鲍本言可见於未效之前。〔一四〕鲍本「王」下復有「重王」二字,原注「衍重字」。○
〔一五〕鲍本无「之」字。○
〔一六〕鲍本「燕」下补「韩」字。○〔一七〕鲍本赵得齐,故四国无齐。
〔一八〕鲍本犹四国重赵。〔一九〕鲍本无「也」字。○
〔二0〕鲍本补曰:能卑者,才能卑下也。
〔二一〕鲍本此策时不可考。
齐欲攻宋齐欲攻宋〔一〕,秦令起贾〔二〕禁之。齐乃捄〔三〕赵以伐宋〔四〕。秦王〔五〕怒,属怨於赵。李兑约五国〔六〕以伐秦,无功,留天下之兵於成皋,而阴构〔七〕於秦。又欲与秦攻魏,以解其怨〔八〕而取封〔九〕焉。〔一〕鲍本閔三十八年,此十三年。正曰:閔二十八年。〔二〕鲍本人姓名。
〔三〕姚本一作「收」。鲍本「捄」作「援」。○补曰:姚云,「捄」一作「收」,大事记取。
〔四〕鲍本以赵自助。补曰:齐欲攻宋,乃收赵以助己,实未伐也,故赵李兑合五国以伐秦。大事记,赧王二十九年,先书赵李兑约五国伐秦,后书齐灭宋。解题云,此大事也,见於策者,前后非一章。史遗略不载,策亦不载伐秦之年,然兵端起於秦怨赵助齐伐宋,故附齐灭宋年。
〔五〕鲍本昭。
〔六〕鲍本韩、赵、魏、燕、齐也。史不书,独赵策见之。补曰:大事记书楚、齐、赵、韩、魏。按魏策「五国约而攻秦,楚王为从长,不能伤秦,兵罢而留成皋」,与此李兑约五国攻秦无功,留天下兵於成皋语合。又谓兑虽主谋\,楚犹以大国为从长,据此故也。按楚王为从长,乃怀王十一年,苏秦约楚、齐、赵、韩、魏、燕伐秦也。秦纪无楚,年表无齐,故以五国称。楚世家书特详。诸侯至函谷关,击秦不胜而归,其事又相类。兵罢留成皋一语,记者遂误附之,非李兑合从时也。按兑伐秦时,当楚顷襄王十二年,十年楚迎妇于秦,十四年与秦昭王好会于宛,中间未尝搆兵。大事记据下章书楚、齐、赵、韩、魏,又据魏策,因遂长楚。考之下章,虽有楚而不明言在五国之数,后亦屡言燕,是时固有燕矣。又此章劝齐劫天下,未及秦而后楚。下章云,齐將攻宋,秦、楚禁之,可见秦、楚方睦,必无楚伐秦之事矣。鲍以五国为韩、赵、魏、燕、齐者得之,然赵当首书。〔七〕姚本曾作「讲」字。鲍本「搆」作「讲」。○补曰:大事记同,以下有「已讲」字故也。
〔八〕鲍本解秦怨。
〔九〕鲍本自封之封,非封地。正曰:下文言取阴定封。
魏王〔一〕不说。之齐〔二〕,谓齐王曰:「臣为足下谓魏王曰:「三晋皆有秦患。今之攻秦也,为赵也〔三〕。五国伐赵,赵必亡矣〔四〕。秦逐李兑〔五〕,李兑必死。今之伐秦也,以救李子之死也。今赵留天下之甲於成皋,而阴鬻之於秦,已讲,则令秦攻魏以成其私封,王之事赵也何得矣?且王尝济於漳,而身朝於邯郸,抱阴、成〔六〕,负蒿〔七〕、葛、薜〔八〕,以〔九〕为赵蔽,而赵无为王行也。今又以何〔一0〕阳、姑密〔一一〕封其子〔一二〕,而乃令秦攻王,以便取阴〔一三〕。人比然而后如〔一四〕贤不,如王〔一五〕若用所以事赵之半收齐,天下有敢谋\王者乎?王之事齐也,无入朝之辱,无割地之费。齐为王之故,虚国〔一六〕於燕、赵之前,用兵於二千里之外,故攻城野战,未尝不为王先被矢石也。得二都,割河东,尽效之於王。自是之后,秦攻魏,齐甲〔一七〕未〔一八〕尝不岁至於王之境也。请问王之所以报齐者可乎?韩呡〔一九〕处於赵〔二0〕,去齐三千里,王以此疑齐〔二一〕,曰有秦阴〔二二〕。今王又挟故薛公以为相〔二三〕,善韩徐以为上交,尊虞商以为大〔二四〕客,王固可以反疑〔二五〕齐乎〔二六〕?」於〔二七〕魏王听此言也甚詘〔二八〕,其欲事王〔二九〕也甚循〔三0〕。其怨於赵〔三一〕。臣愿王〔三二〕之曰〔三三〕闻魏〔三四〕而无庸见恶也,臣请为王推其怨於赵〔三五〕,愿王之阴重〔三六〕赵,而无使秦之见王之重赵也。秦见之且亦重赵〔三七〕。齐、秦交重赵,臣必见燕与韩、魏亦且重赵也,皆且无敢与赵治〔三八〕。五〔三九〕国事赵,赵从亲以合於秦,必为王高矣〔四0〕。臣故欲王之偏劫天下,而皆私甘之也〔四一〕。王使臣以韩、魏与燕劫赵,使丹〔四二〕也甘之;以赵劫韩、魏〔四三〕,使臣〔四四〕也甘之;以三晋劫秦,使顺也甘之;以天下劫楚,使呡也甘之。则天下皆偪秦以事王,〔四五〕而不敢相私也。交定,然〔四六〕后王择焉。」〔四七〕
〔一〕鲍本昭。
〔二〕鲍本「齐」下补「人」字。○正曰:大事记,魏王不说,齐人谓王云云。愚谓,「之齐」上有缺文,当是人姓名。
〔三〕鲍本本以秦属怨於赵故。
〔四〕鲍本此设辞也。言赵初约伐秦,今乃与秦讲,若同伐赵,赵可亡也。
〔五〕鲍本「秦」作「齐」。○讲秦、背齐、不伐宋者,兑也。正曰:姚本作「秦逐」。大事记取。
〔六〕鲍本成属涿郡。又孔子世家注,太山鉅平有武城。正曰:阴、成未详,鲍注皆非魏地。〔七〕鲍本地缺。
〔八〕鲍本「薜」作「薛」,又改作「孽」。○赵记注,在马丘。又葛城在高阴,属涿郡。补曰:当作「孽」。正曰:抱、负言其势。按魏策,叶阳君约魏,魏王將封其子,谓魏王曰,「王尝身济漳,朝邯郸,抱葛、薛、阴、成以为赵养邑」。据此文,则「蒿」字因「葛」而误衍。四邑皆魏地。赵世家,「遇于葛孽」,则知此文「薛」字误也。徐广云者,在马丘。正义引括地志云也□□□□□魏县西南。札记丕烈案:「薛」即「孽」字也。
〔九〕鲍本无「以」字。○
〔一0〕鲍本「何」作「河」。○属河內。札记今本「何」作「河」。〔一一〕鲍本「密」,「蔑」同。鲁卜县有姑蔑城,地未详。
〔一二〕鲍本兑子。正曰:说见后。
〔一三〕鲍本正曰:以下三章俱有。三其文,则时欲文木而取此乃宋地也。传昭十九年,公尹赤迁阴于下阴,乃襄之□□□□□非此所指也。齐策,三子说齐王伐宋之三曰,有大平陆则梁门不启。□□□□南阳则亦指在六成者误矣。史记作陶、平陆。盖平陆,兗州县;定陶,今会州。皆大梁之东,时皆有宋也之定□□□□□□也。济阴之名后出,抑□□□□□歟?按史□□□封陶,徐广曰,「陶」一作□□□□□曰「阴必亡」,史作「陶邑必亡」。魏策「阴启」,史作「陶人」。是云「陶」、「阴」字易惑。定陶见有魏冉冢。作阴者误。是直以□字误,此说是也。刘歆七略云,古文□□以陶为阴,然则阴之为陶信矣。〔校一〕
〔一四〕鲍本「如」作「知」。○言人必以类比乃可知。
〔一五〕鲍本言如今王者。正曰:下有「若」字,「如王若用」不成语,当以「王」字句。言人类相比,知贤以如王。札记丕烈案:吴说未是。此「如」、「若」二字,当衍其一。〔一六〕鲍本虚国,谓悉出兵。
〔一七〕鲍本无「甲」字。○补曰:一本「齐甲」。
〔一八〕姚本曾、刘作「不」。
〔一九〕姚本刘「呡」一作「岷」。鲍本「呡」作「